第414章 不敢想的人

“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黎幽擺了擺手,“你現在先出去吧。”

婢女神情無辜的出去了。

她現在還沒有明白,究竟是怎麼了?

就是個手劄啊,也的確是聖女的啊,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為什麼聖女會是這個態度?

很奇怪啊。

當然這個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就是覺得特別的奇怪。

婢女出去之後,黎幽直接坐在了地上,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身上滿是絕望落寞氣息。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他發現了這個?”黎幽喃喃的開口,“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時候?”

別人或許不懂,但是黎幽知道,蘇景笙這根本就不是把東西還給她這麼簡單,他是來試探的。

想要知道那字跡究竟是不是她的。

結果她身邊的婢女毫無防備,直接就承認了。

還有……

她不可能會把手劄落在蘇景笙那裏,他得到了這個手劄,肯定是去過她之前所住的地方。

可這都是為了什麼呢?

明明昨日他們都已經挑明了,可今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她如何能接受?

若她不是聖女,有些事情尚有挽回的餘地,可是現在……

一切都晚了。

晚了!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就拉著蘇景笙去死。

想著,黎幽哭的就更絕望了。

蘇景笙在外麵站了許久都沒有離開。

最後還是離殃找到了他。

離殃看著蘇景笙站在自己之前居住的院子裏發呆,差點把自己的肺都給氣炸了。

趁著沒人,她快速的衝過去,然後把蘇景笙給拉出了院子。

“蘇景笙,你在做什麼?”本來離殃以為蘇景笙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她很擔心,可現在……

見到了蘇景笙,他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院子裏發呆,離殃是真的生氣了。

真的很想把蘇景笙給暴打一頓。

不知道別人都在等他嗎?

這人是已經忘記了,還是怎麼回事?

這行為簡直讓人發指。

蘇景笙淡淡的看了離殃一眼,一雙眸子裏透出各種複雜的光,最終所有想說的話,都被他掩藏在了心底。

離殃被那一雙眸子看的很不自在,不知道為什麼,她從那裏麵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很複雜難言。

“你究竟怎麼了?”離殃下意識的覺得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她看著蘇景笙冷不丁的問,“你先把事情給說出來,我們先看看是什麼問題,這樣才能找方法去解決啊,你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憋在心底,我們就是想要幫你都沒有辦法。”

本來離殃是真的想要打爆蘇景笙的狗頭的,隻是看到他那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那想法就煙消雲散了。

“我今晚不能離開這裏了。”蘇景笙好一會兒才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幽幽的看著離殃,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離殃:“……”特麼的看你這樣子也知道今晚你走不了了。

“你先跟我走,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離殃說了一句,然後就把蘇景笙給拖走了。

蘇景笙也沒反抗,隻要現在不離開巫族,做什麼都行。

重新和徐子楚他們彙合,離殃有點頭疼的坐在一邊,一雙眼睛就這麼盯著蘇景笙。

蘇景笙好像毫無所覺一樣,徑自在那發呆。

離殃有點頭疼,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你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不說我們怎麼幫你解決?你自己把事情憋在心底了,就能解決了嗎?雖然我們幾個也不是多厲害的人物,但是起碼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吧。”

蘇景笙自己也有點頭疼,他看了離殃一眼,然後說:“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

“有什麼說什麼就行了,不用藏著掖著的。”離殃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你不相信我們,那我們現在也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出了什麼問題,我們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幫你的。”

蘇景笙猶豫了一下,最後緩緩的開口了,“之前你不是曾經說過,很有可能有人霸占了黎幽的身體嗎?”

離殃一聽這話,立刻糾正蘇景笙的口誤,“我的意思隻是說,有人重生在她的身上,不代表人家就是自己霸占的好不好。”

有些東西都是上天的旨意,不是個人的意願就能達成的。

霸占這個詞語,蘇景笙用的很不對。

若是用這個詞語的話,就證明那個人本身的靈魂並沒有消散,但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與人爭奪,爭搶贏了那才是霸占。

但是重生在別人的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是因為本體的靈魂已經消散,別的靈魂借助身體重生,這與霸占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存在。

一種相當於殺人,一種則是……

上天饋贈。

蘇景笙不太理解離殃的話,但是對他而言都差不多。

就是別的靈魂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上附著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離殃也覺得自己傻乎乎的,怎麼就和蘇景笙討論起來這個問題了呢?

她想了想,然後又十分嚴肅的看向蘇景笙,“所以你現在是真的懷疑,有人重生在黎幽的身上了?”

之前還滿臉的不在意,現在為什麼又這麼一副樣子?

離殃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過由此可以說明,這個人是蘇景笙認識的,讓他變得這麼失態,真的可能是他特別熟悉的人。

不然,他怎麼會是這般態度?

整個人的魂兒都丟了。

這種情況發生在蘇景笙的身上,真的很讓人覺得意外的。

蘇景笙點頭,但是也沒有說更多的東西。

離殃有點頭疼,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擠牙膏,一點點的把真相往外擠。

太讓人著急了。

“那個人是誰?”離殃問。

蘇景笙聞言,目光瞬間溫柔了許多,他看著離殃,一字一頓的說:“是一個我不敢想也從未抱有過期待的一個人。”

不敢想是因為太不可思議。

不敢期待,是因為期待總會落空。

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讓他不得不正視一下。

這種認知讓他心生歡喜,更多的還有懼怕。

可是……

種種跡象表明,那有可能是真的。

比起那種希望,害怕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