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來勢洶洶。
即便很多人想要無視,這個消息也已經震動了整個巫族。
在這樣的情況下,巫族的族長和長老,不得不把黎夢找了過來。
眼前的陣勢讓黎夢心中不安,但是她還是故作鎮定。
即便流言蜚語滿天飛又如何?
隻要她不承認,這些人拿不出證據來,那她就是安全的。
“夢兒。”巫族的族長一臉複雜的看向自己的女兒,有些事情他不問,不說,但是自己的女兒他自己了解,黎夢是什麼樣子的性子的人,他怕是比所有人都明白。
或許這個事情發生了,有些人還覺得不敢置信,還想要問一問黎夢,但是他身為黎夢的父親,他知道,這種事情,黎夢是做的出來的。
黎夢咬著唇瓣,幽幽的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父親。”
“對於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你可曾聽說了?”族長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
即便他心中明白,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懲罰,殺聖女可是大罪,他必須要把黎夢給保下來。
黎夢對上自己父親的眼睛,她的神色立刻變得委屈起來,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族長,然後又環顧了一下在場的人,委屈萬分,“父親,各位長老,這事兒夢兒當真不知曉,夢兒也不知道這事兒是怎麼傳出來的,可是夢兒真的不清楚啊。”
“公主……”見黎夢這個樣子,一個人頗有幾分惱怒,他淡淡的看著黎夢,一字一頓的問:“聽聞聖女的鬼魂來找你了,這話可是真的?”
黎夢一聽這話,表情立刻凝重幾分,她看向那個答應她不把話說出去的人,眸子滿是怨毒之色。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道:“不是我說的!”
真的不是他。
一句話,登時掀起了驚濤駭浪,眾人看向黎夢的目光,都變了。
本來他們不過是打算問問黎夢情況,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但是現在……
一句話表明,聖女的鬼魂真的去找黎夢了……
為什麼會去找黎夢?如果這中間沒點什麼事情的話,聖女會去找公主?
還有……
他們明確的表明了是聖女的鬼魂……
這豈不是很直接的告訴所有人,聖女已經……
想想就讓人覺得心塞。
怎麼會這樣呢?
他們對於聖女的回歸還抱有一絲希望的。
隻是現在……
那絲希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一瞬間好像有種天地崩塌了一樣的感覺。
“你們這都是什麼眼神?”黎夢一下子就慌亂了,她一雙眸子裏滿是憤怒的光,“你們就因為這麼一句話就判了我死罪嗎?就算她的鬼魂來找我了,那又能代表什麼?”
代表什麼?
冤魂索命啊。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什麼解釋?
難不成聖女的鬼魂是因為想念你了,所以來找你聊天嗎?
別開玩笑了!
“那公主能否說一說,聖女的鬼魂來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個人看向黎夢,這話問的很犀利。
對啊,究竟是為了什麼?
總要給個理由吧?
黎夢眸子裏閃過一抹怨毒之色,但是她還是深呼吸一口氣,漠然的道:“的確,聖女的鬼魂來找我了,她不過是告訴我她含冤而死,畢竟在巫族裏,她與我是最親近的,她走投無路,來尋我,也是正常的吧?”
“那麼,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又有一個人問。
既然都談到這個話題了,那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黎夢的神情又愣了一下,這個話題雖然是因她而起,可是被人這麼一問,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稍稍思索了一下,她很快鎮定下來。
“這個事情,她也沒有細說。”黎夢抿唇,很明顯的露出了一抹悔意,“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她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是萬分詫異的,那種詫異,真的讓人絕望,畢竟誰都沒有見過鬼魂,雖然聖女之前與我很是要好,但是因為對方是鬼魂,我心中自然是害怕的……”
說著,黎夢頓了頓,在眾人的目光下繼續補充,“害怕自然就不能與她正常交流,我很害怕,想要趕走她,可她好像一心想要與我傾訴,但是卻被我的態度給惹惱了,她憤怒之下,才會嚇唬我,然後做了那一係列的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鬼魂追債,而是我的害怕惹惱了她,讓她找不到人伸冤……”
說著,黎夢又忍不住的大哭起來。
那哭的聲嘶力竭的模樣,看的周圍的人心中開始動搖。
她說的會是真的嗎?
可如果不是真的,真相又到底是怎麼樣的?
一個人可以偽裝哭的這麼傷心難過嗎?
黎夢是真的哭的傷心,那是因為她心中害怕,她要借著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害怕和不安給哭出來。
這樣的感覺……
真的很焦灼。
她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相信她的說辭,但是即便不相信,隻要沒有證據,那她就是勝利的。
“公主……”見黎夢哭成那樣,一個人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了,“你別哭了,你再這麼哭下去,對你的身體不好,雖然聖女真的已經……但是還是活下來的人更重要,我們會想辦法幫聖女找到真凶的。”
黎夢哽咽著,還是控製不住的要哭。
眾人都出聲安慰了她幾聲,最後見黎夢的情緒平複了一些,才又繼續這個話題。
突然有個人開口:“我倒是覺得,聖女不一定真的死了。”
“此話何解?”旁邊的人好奇的問。
那個人想了想,然後回答:“鬼魂這種東西,可信可不信,如果真的發生的話,不是鬼就是人,如果沒死的話,那就有可能是人在作祟,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完全可以去想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聖女沒死。”
這種想法,沒問題的啊。
眾人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都這樣了,還說沒死?
真的可信嗎?
“我不知道她究竟死了沒有,可是她讓我幫她報仇,這個她是說過的。”黎夢又委屈的說了一句,“不管她是生還是死,現在我隻希望,她能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