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剪裳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目光還不自覺的往某兩個人的身上掃了一眼。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涼拌了。”離殃一臉的無所謂,“有些事情不該我們管,稍微了解一下就行,具體的執行者,不是我們。”
“那我們過來做什麼啊?”剪裳不太理解離殃的用意。
離殃微笑,“看熱鬧了。”
剪裳:“……”
對於這話,她真的是找不到話來接。
“既然郡主在師兄這裏,那我們也就放心了。”離殃突然開口衝著蘇景笙道,“今日這事兒一出,鬧的滿城風雨,郡主的去向也讓很多人都擔心不已,生怕她因此出了什麼事情,現在她在師兄這裏,真的挺好的。”
蘇景笙挑眉,眸子裏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可他麵上卻露出溫和的笑,“你放心,她在我這裏,是不會有事的。”
“那就勞煩師兄了。”離殃說,“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在這裏,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你站住!”周采葉見離殃要離開,突然憤怒的吼了一聲,“我不是殺害我家人的凶手!你之前那般對我,你必須要給我道歉!”
離殃:“……”
這女人在意的隻是這些東西嗎?
她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周采葉,“在凶手沒有被抓到之前,你還是嫌疑人,誰能確定,你就百分百不是凶手呢?別開玩笑了。”
周采葉被離殃的話一噎,又委屈的看蘇景笙,“景哥哥……”
“離殃姑娘說的沒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都有嫌疑。”蘇景笙淡淡的說,“不止是你,連我都有嫌疑。”
周采葉不樂意聽到蘇景笙這話,“景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怎麼就有嫌疑了?”
“我的意思就是……凶手沒抓到,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蘇景笙說。
周采葉垂下了頭,不言語了。
“師兄,既然她在你這裏,希望你能讓她配合之後的調查,不要總是吵吵鬧鬧的,知道的明白她的憤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惱羞成怒了。”離殃最後又說了一句,直接轉頭走了。
周采葉雙手緊握成拳,眼神憤怒的要噴火,若是真的,此時離殃應該已經被她眼中噴出的火給燒死了。
“景哥哥,你看看她!”周采葉忍不住的看向蘇景笙,眼底的控訴很是明顯。
蘇景笙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視線,落在周采葉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周采葉突然覺得有些冷。
“她說的沒錯,你是周家唯一幸存的人,調查的人肯定有很多話要問你,要想早點找到凶手,你當然得盡心盡力的配合,不然……事情隻會越來越不清楚。”蘇景笙淡淡的說,語氣裏沒什麼情緒祈福,“而且你還是個郡主,身份不同,事情更引人注意。”
周采葉抿唇不語。
“你如今在我這裏,實在有些不妥。”蘇景笙又對著周采葉道:“畢竟你還是個女兒家,住在一個男子的家裏像什麼話?回頭我送你去周家名下的別院裏,你不能住在這裏。”
周采葉本已經控製住的淚水一瞬間又掉落下來,“景哥哥,你這是嫌棄我了嗎?因為我沒有家了。”
“你住在這裏對你的名聲不好,我送你去周家別院,會陪你住在別院裏。”蘇景笙說,“雖然這裏位置偏僻,可總歸是個男人的住所,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說,對你都不是很好。”
周采葉一聽這話,波動的情緒就平複下來,她怯怯的看著蘇景笙,“你說的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蘇景笙回答,“既然說了,我自會做到。”
“那好。”周采葉點頭同意。
蘇景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物,然後就和周采葉一起離開,去了周采葉所選的別院。
離殃回到府中,就被君漠邪給喊了過去。
“怎麼了?”離殃一臉疑惑,“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讓你那麼著急的喊我過來?”
“你看看這個。”君漠邪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把手中的卷宗遞給離殃。
離殃疑惑的接了過來,打開看了一下裏麵的內容。
看完之後,離殃的表情瞬間變了,“這是……”
“是剪影調查回來的消息。”君漠邪說,“關於師父和師兄他們的。”
君漠邪的樣子有些低落,整個人怏怏的,看起來頗有幾分頹廢自責。
離殃深呼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君漠邪,你是不是又鑽牛角尖了?”
“嗯?”君漠邪挑眉,不解的看向離殃。
“如果你當時還在那邊學藝習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不管不問,那肯定是你的錯。”離殃一本正經的道,“但是呢,事情不是這樣的,這個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而且麵對的事情很多,不可能總是分心關注那邊的事情,現在知道了,難過肯定是有的,但是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總是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
怪不得蘇景笙會變成之前那樣。
怪不得他閉口再不提君漠邪師姐的事情。
原來……
竟是這樣。
調查出來的結果就是……
師父和師姐都死了,當初的地方早已經荒蕪一片,再看不到曾經的盛況。
“如果我當初多關注一下他們,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知道這個事情。”君漠邪用力的握緊拳頭,手上青筋暴起,“說不得我還有機會,見他們最後一麵。”
“你開玩笑呢你?”離殃沒好氣的瞪了君漠邪一眼,“這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你距離那個地方有多遠啊?就算你發現了什麼不妥,你趕過去,來得及嗎?”
君漠邪:“……”
“一出事情,你就怪在自己的身上,你得先想一下,這和你究竟有什麼關係?”離殃語氣稍微緩和一點,“你要記住,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你都覺得這都是你的問題,那師兄得多難受?”
君漠邪:“……”
師兄與他不同,師兄自幼便跟著師父師姐一起,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起他來,要深厚的多。
他現在都這般難過……
那當初的師兄……
君漠邪突然有點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