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殃沒有直接朝著漠王府而去。
而是根據自己的心情跑。
軍營是在郊外了,往城裏走的路上,有不少風景極美的地方。
有的白天不顯,但是夜晚看過去,就很唯美。
看到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麵泛著一層銀光,看起來格外的寧靜美好。
離殃下了馬,把韁繩拴在了一棵樹上,然後就坐在了小溪旁。
看著溪水裏的倒影,離殃唇角一彎,雖然看的不太清晰,但是她身形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唔……
果然還是年輕好啊。
君漠邪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離殃蹲在溪水邊,正對著水裏的倒影發呆,大步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
察覺到自己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離殃沒意外,隻是笑笑,“你怎麼追上來了?”
“不追上來,本王都擔心你還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君漠邪的俊臉略黑,神色有些不悅,“本王若是不跟過來,就你這亂跑的程度,你覺得你還能回去?”
離殃歪著頭想了一下,她眉眼彎彎的看向君漠邪,“怎麼會回不去啊?你是不是忘記,有句話叫做老馬識途?既然馬能跑出來,自然也能回去的。”
“那是回軍營,不是回漠王府。”君漠邪沒好氣的敲了離殃的腦袋一下,低頭就看到水裏兩個人的倒影,目光也跟著柔和幾分。
“你看看這小溪,有沒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離殃總覺得有種熟悉感,但是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就隨口問了一句。
君漠邪的眸光又深了幾分,與這黑暗的夜光交相輝映,他看著離殃,道:“這讓本王想起了與離兒的初次相遇,那時候的離兒……”
君漠邪說著,幽深的眸子裏閃過火熱的光,“不知道離兒是否也懷念當時的情況?”
“呸呸呸……誰懷念了?”離殃哼了一聲,然後又氣惱不已的說:“不過就是遇到了個色狼,有什麼好懷念的?你故意提起這個,是想要提醒我,你對我耍流氓的事情嗎?”
“對著本王自己的女人,這算什麼耍流氓?”君漠邪端的一本正經,整個人看起來也特別的正直,“離兒這話說的可就有失偏頗了。”
離殃微笑,一字一頓的道:“是嗎?可是……當時我們並沒有關係啊,如果換作旁人,你應該早就得手了吧?哪裏還有我什麼事情?”
這問題如果一個回答不好,那就比送命題還凶殘了。
君漠邪神色不變,他目光凝重的看向離殃,聲音越發低沉,“本王覺得,這種事情沒有如果,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若遇到的不是離兒,本王現在又是另一個模樣,而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會死在本王的手下,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後續?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本王或許根本就不會遇到旁人。”
離殃歪著頭思考,好像還有點道理。
“還有,若不是本王遇到的是離兒,說不定本王已經毒發身亡,活著都不一定,還說什麼女人?”
“你說的好像很對啊。”離殃從剛剛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又衝著君漠邪笑笑,“畢竟王爺你的審美與眾不同,不是醜陋如我,你怎麼可能看入眼?”
君漠邪:“……”
“世界之大,人何其多,然而剛剛能貼合本王的心的就隻有那一個,上天垂憐,把離兒送入了本王的懷中,本王心中甚是感念。”
離殃:“……”
這男人越來越會說話了,感覺應對起來有點吃力了,這可怎麼辦啊?
在線等,挺急的。
“不和你說這個了。”離殃覺得自己追究這種問題也沒什麼意思,畢竟很多事情有千萬種可能,但是發生了的剛好就隻有那一種,那麼別的可能就不複存在了。
她還糾結這個有什麼意思?
靜靜的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離殃雙手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天空。
比起坐在屋頂上看星空,這裏給人的感覺更開闊一些,空氣也更覺得清新。
“好想以天為被,地為席的睡在這裏。”離殃目光迷離呢喃的道。
“若是夏日尚可,如今天氣漸涼,已經入了秋,這種事情離兒就莫要多想了,你也在這裏玩了一會兒了,我們是否可以回去了?”
“這裏很舒爽,不想動。”離殃懶洋洋的道。
君漠邪定定的看了離殃幾眼,然後問:“那你的鵝毛筆,今晚不打算再觀察一下情況了?”
“啊?”離殃好像才突然想到這個,她立刻起身,“你不說這個,我都差點忘記了,那我們快點回去吧,我得看看鵝毛弄成什麼樣子了。”
這可非常重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部涼涼。
不等君漠邪反應過來,離殃就快速的朝著拴著馬的樹邊跑。
君漠邪反應過來,起身追了上去。
“你慢慢追啊,我先走一步。”離殃衝著君漠邪揮了揮手,有點幸災樂禍的道。
然後雙腿夾了一下馬腹,就飛奔而去。
君漠邪唇角一彎,深邃的眸子盯著離殃的背影,旋即運氣,身體一躍而起,足下點了一下旁邊的樹枝,快速的朝著離殃的方向掠去。
片刻功夫,他人便已經落在了離殃的馬上,而離殃整個人,則被他攬在了懷裏。
“你……你……”離殃被驚到了,她伸手推了推君漠邪,“你幹嘛啊?自己有馬,為什麼非要跟我一起?”
君漠邪目光溫柔,他抬手捏了一下離殃的小臉,順勢將韁繩握在了手中,“本王覺得與離兒共乘一騎,更顯得溫馨,難道不是嗎?”
“可是你自己的那匹馬要怎麼辦?總不能丟在這裏吧?”離殃嘟嘴,“別鬧了,快去把馬騎回來,我發誓,我一定在這裏乖乖等你,不會先跑了的。”
看看周圍的環境,她好像真的有點不記得路了。
不跟著君漠邪一起,她怕自己會丟。
君漠邪沒理會離殃的話,而是空出一隻手來,拇指和食指勾起,放在唇邊,吹出了一個響亮的哨音。
然後離殃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很快……
那匹馬就追了上來。
君漠邪並沒有回到那匹馬上,他攬著離殃的動作不變,而那匹馬也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們,乖巧的不得了。
“回你的馬上去。”離殃推推君漠邪。
君漠邪拒絕的很幹脆,“不。”
“快點回去,都是馬,有什麼不同的?”
“那馬上沒有離兒,若是要本王回去,那離兒必須一起。”
離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