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蒙混過去的話題,又被重新提起。
君漠邪目光閃爍,他看了看離殃,又看了看外麵。
“你說話啊……”離殃狐疑的看著君漠邪,見君漠邪的表情有點不自在,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你該不會是……趁著我睡著了,就偷偷來我房間,占我便宜吧?”
這個話,離殃也隻是隨便一說,有點開玩笑的感覺,並沒有真的這麼認為。
畢竟,她對自己的警覺性還是很自信的,絕對不相信君漠邪進入她的房間,能讓她毫無所覺。
如果是真的,那她豈不是當真變成廢渣了?
君漠邪定了定心神,還是一臉淡定的看著離殃,語氣輕柔,“離兒,本王剛剛聽到你的呼喊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著急,所以才進來的,你怎麼會那般想本王?”
“是嗎?”離殃半信半疑,但是對自己的警覺性還是很相信的,“也是,我怎麼能懷疑你呢?我這麼懷疑你,那是對你的侮辱。”
君漠邪:“……”
“那個……”離殃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卻發現自己還躺在君漠邪的懷裏,她看了看君漠邪的臉,又垂下了眸子,覺得這氣氛有點曖昧,她猛地推開了君漠邪,“那個,我沒事兒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說著,離殃就轉頭看向房間的門。
君漠邪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心底繼續歎氣,然後對著離殃道:“離兒,那你好好休息,本王這便回去。”
離殃連連點頭,“嗯嗯,你去吧。”
君漠邪頗有幾分戀戀不舍的出去了。
真可惜……
今晚不能安眠到天亮了。
君漠邪離開之後,離殃的大腦稍稍清明幾分,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若是按照君漠邪所說,他是因為自己做噩夢發出了聲音而衝進來,那他衝進來之後,還有心思關門?
剛剛她可沒看錯,君漠邪出去的時候,門是關上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中懷疑了一下,但是離殃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後,整個人又昏昏沉沉的躺下了。
突然又想到剛剛的那個夢,感覺真的很重要,但是她現在就是想不清了,唯一能有感覺的就是……
沉重的壓抑感被揮散,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可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怕自己是搞不清楚了。
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離殃就這麼躺著,大腦裏思緒紛飛,許久都不能平靜下來,總覺得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控製與想象。
不過……
離殃發現,就因為這一個想不起來的夢,她竟然在這個世界裏產生了一種除了君漠邪之外的牽絆,突然間有了她在意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主的原因,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她的曾經,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那是來自她心底的呼喚。
一種反駁不了,抗拒不了的呼喚,似乎隻有弄清了這些,做一個了斷,她才會隻是她自己。
之前離殃就沒這樣的感覺,一切的起因都是源於剛剛那個夢。
頭疼。
憤憤的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離殃深呼吸一口氣,努力給自己催眠。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數了半天,離殃還是睡不著。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而君漠邪躺在隔壁,懷裏少了溫香軟玉,睡意更淺,他甚至起身,站在牆邊,凝神屏息,感受著隔壁的一舉一動。
時不時的翻身聲音雖然細微,以君漠邪的功力,想要還是可以聽清的,同時也讓君漠邪明白,離殃也沒睡著。
若是她睡著了,自己還能再悄悄過去,結果她睡都睡不著……
君漠邪也隻能陪著輾轉反側的小女人,後半夜無眠了。
直到天要亮了,離殃才沉沉睡去。
君漠邪很想再過去,隻可惜,天色已經不允許。
鬱悶了一會兒,君漠邪隻好換了一身衣裳,出府去了。
離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喊剪裳,也沒人應。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離殃出了房間的門,在院子裏晃悠了一下,結果還是沒有看到人。
她突然有點後悔,沒有在院子裏留個小丫頭。
在沒有離殃的允許的時候,那些小丫頭都不得隨意進入這院子裏的,結果,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想要詢問一下是什麼情況,都找不到人。
惆悵。
正想著,離殃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往廚房方向走去。
之前說過徐子楚要來當師父給府中大廚和剪裳教導廚藝的,剪裳現在沒有在這裏,又差不多晌午了,那就十有八九在廚房了。
到了廚房,離殃就看到裏麵兵荒馬亂的,剪裳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在那哇哇直叫,還跑來跑去的,過程中又撞到了什麼東西,看的讓人有點眼疼。
忍不住的扶額,離殃上前兩步。
“剪裳,你怎麼了?”離殃不解的問。
剪裳一聽到離殃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來,往離殃身邊走,結果又撞到了椅子上。
離殃:“……”這娃究竟怎麼了?
“姑娘……嗚嗚嗚……”一邊說,剪裳一邊用手揉眼睛。
徐子楚見狀,立刻著急道:“住手!”
話音落,為時已晚,剪裳已經用手揉了自己的眼睛,隨即又是一聲慘叫。
離殃:“……”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了?”離殃覺得自己問剪裳大概問不出什麼來了,她轉頭看向徐子楚,好奇的問。
徐子楚一臉無奈,雖然很想幸災樂禍,但是他此時真的是同情占了上風,“剛剛抓了一手的辣椒麵,估計忘記了就直接把手往眼睛上揉……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
離殃:“……”
不忍心的看了剪裳一眼,離殃忍不住的歎息,“剪裳,你先去把手洗了,罷了,看你這樣子,自己應該也找不到洗手的地方,我陪你去吧。”
不等剪裳回答,離殃就已經上前一步,拉著剪裳往一旁走去。
連續洗了好一會兒的手,離殃還是不太放心,“感覺如何?”
“我感覺好多了。”剪裳道,“就是眼睛還有點火辣辣的疼。”
“能不疼嗎?你閉上眼睛,我先幫你把眼睛周圍擦一擦,然後再洗一洗。”離殃道,“之後就隻能慢慢等那灼熱感消失了。”
“多謝姑娘,姑娘最好了。”
“少拍馬屁,先閉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