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一唱一和的，明顯就是想要勾起剪裳心底的不滿。
隻可惜……
剪裳還真一點不滿的感覺都沒有，還很慶幸，慶幸是自己跟在離殃的身邊了。
不過，該作戲的時候還是得作戲的。
“雖然在王爺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但是在姑娘身邊，我也沒什麼怨言。”剪裳聽著那幾個女人越說越過分，眉眼間閃過一抹厲色，卻還是一本正經的開口，語調輕柔，聽不出情緒起伏，“不過剪裳不在王爺身邊伺候了，對諸位而言，不正是個好機會嗎？”
“什麼好機會？”
“怎麼對我們而言就是好機會了呢？”
“有點聽不懂，能不能多說兩句？”
“……”
幾個女人對於這個話題，有些蠢蠢欲動，總覺得能得到什麼好處。
“當然是到王爺身邊服侍的機會了。”剪裳一副嚴肅的樣子，“現在王爺身邊除了剪影，可沒個婢女在側服侍，很多事情就會不方便了，若是幾位能有得了王爺青眼的，到王爺身邊伺候，那可不是一個大好機會？”
幾個女人聽了，眼睛都亮了起來。
如果能在王爺跟前服侍，即便名義上隻是個婢女，那也比旁人強多了啊。
別的先不說，隻要在王爺身邊，能經常見到王爺，那就是一大勝利了。
“可是……”那個溫柔的好像江南女子的開了口，“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王爺說要婢女服侍了嗎？”
“你是不是傻啊？”旁邊的女人無語的看她一眼，“這種事情還需要說？若是王爺真的說要找婢女，那能輪的到我們？他隨便一說，管家就能直接把人給找來，還有你我什麼事兒？”
“這話說的沒錯，我們要做的就是讓王爺知道我們的溫柔體貼，這樣才能生出讓我們在身邊伺候的想法。”
“王爺又不總在府中，我們就是想要引起王爺的注意，也不容易吧？”
“所以這就要各憑本事了。”
“就是，我不會因為與你關係好，就故意讓著你的……”
“……”
幾個女人就這麼聊開了，話語間激動的不行。
離殃和剪裳又對視一眼，覺得這些女人可能都腦子缺根弦兒，這樣就被引走了話題，還能不能再堅挺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女人也都聊的差不多了，更重要的是……
鵝毛都給挑好了。
離殃從幾個人麵前一一走過，然後在一個人麵前站定。
“這是你幫忙挑的？”離殃目光微微有些不悅，眸子裏閃過一抹冷意。
那女人對上離殃的目光，心底害怕了一下，但是她很快挺直腰板，道：“是啊，這不是你要求的嗎？那堅硬一些的鵝毛挑出來用，軟和一些的拿去丟了，我這沒做錯啊。”
其餘幾個女人對視一眼，然後快速的垂下了眸子。
即便心知肚明，但是也絕對不能插手。
即便她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可能不太好，但是和離殃相比，她們幾個才是一夥兒的，絕對不能出聲幫離殃。
離殃笑笑，“就算我是這般說的，那你為什麼要把那些軟和的鵝毛給弄壞了？”
好多都被折了，有的甚至被撕成了好幾段，讓人十分氣惱。
“反正都沒有用了，發呆的時候，就無意識的給弄壞了，你又沒說不能弄壞。”那女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你若是早點說的話，我肯定不會弄壞的。”
離殃歎了一口氣，“罷了，不說這個了，你能留下來幫我是出於善心，我怎麼能因為你做的不好而指責你？”
這話說的很無奈，卻讓那個女人臉色難看了不少。
這個醜八怪，竟然還在她麵前耍威風。
嗬……
她還非得給她搗亂不可。
可是越往旁人那看，離殃的臉色就越難看，因為有不少人把鵝毛給挑反了。
挑反了還不說，軟和的鵝毛也被損毀了大半，差點沒把離殃氣死。
“離殃姑娘……”柳飛絮似是沒想到會是這樣，她有些無措的看向離殃，忍不住的開口：“抱歉，我們都沒有聽清你的要求，本以為做毽子應當是用硬一些的鵝毛，就下意識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挑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不是我生不生氣的問題。”離殃抿著唇，臉色很不好，“這是王爺生不生氣的問題。”
“不過，也是我自作孽，這明明是我的懲罰，我為什麼要找人幫忙呢？這是老天在懲罰我。”離殃深呼吸一口氣，一臉的惆悵，“幾位若是沒什麼事情，就快回去吧，不然若是王爺過來了，幾位怕是要與我一同受罰。”
一聽說君漠邪可能會過來，幾個女人的眼中都閃過一抹光亮，但是很快她們就把那抹光給收了回去。
離殃說的沒錯，若是君漠邪因為這個事情大發雷霆，那她們也會被波及到的。
既然如此，那還是先回去吧。
等離殃被處罰完，她們再想辦法見王爺也不遲。
“這又不是離殃姑娘你的錯，我還是留下陪你一起吧。”柳飛絮淚眼汪汪的看著離殃，語氣有些著急，“這樣我也好給王爺解釋一下，讓他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懇求他不要處罰你。”
“不行。”離殃搖頭，語氣堅定，“你若是這般說，我的處罰就會更重了，畢竟……找你們幫忙，就已經犯了王爺的大忌，我寧願被王爺處罰一次。”
幾個女人還想要說什麼，就被剪裳用幾句話給打發走了。
等人都離開之後，剪裳回來，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姑娘，你真是太厲害了。”剪裳起初不太明白離殃為什麼反著說，現在看了看這個結果，她是真的佩服起離殃來了。
“姑娘，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嗎？”剪裳實在是好奇，“為什麼那些人都把我們需要的挑出來留下，反而把軟和的都給弄壞了？”
“因為她們看我不順眼，我越是需要的她們就越要給毀掉，同樣，我不需要的，她們就會格外認真的留下，不信你自己看看，她們挑出來的鵝毛，百分百能符合我的要求。”
剪裳：“……”說的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