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忙的?”那女人依然是笑吟吟的樣子,不怒也不惱,“絮兒姐姐剛從宮裏回來,大家怎麼也得聚一聚,好好的熱鬧熱鬧。”
剪裳還想說什麼,就被離殃的話給打斷了,“你誰啊?”
那女人表情一僵,然後道:“我是王爺的侍妾,是王爺的女人,大家都一樣,何必問這樣的問題?”
“大家都一樣?”離殃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我們可不一樣,至少……”
離殃語調慢了下來,語氣冰冷,“你們是王爺的侍妾,我可不是。”
身份上可是差了好大一截呢。
“啊,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點了。”那女人似乎才剛想到這個問題,然後有點無辜的道:“不過既然我們來都來了,姑娘就與我們一同熱鬧熱鬧吧。”
熱鬧個屁,這幾個人明顯就是過來找事兒的。
離殃心中冷笑,但是還是微笑著搖頭,聲音淡淡:“不是本姑娘不願意與你們一起熱鬧,實在是有事情,抽不出空來。”
“姑娘在做什麼事情?”那女人麵上關切,心底卻冷笑不已,一個醜八怪還能做什麼?
躲在屋子裏不敢見人,才是她最應該做的事情。
離殃抿著唇,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然後悄悄的衝著剪裳使了個眼色。
剪裳會意,衝著幾個人解釋道:“我們姑娘被王爺給懲罰了,王爺說,他吩咐的事情,姑娘必須做好才能做別的,若是不做好就去玩,王爺知道了,懲罰會加重的。”
離殃跟著點頭,一臉真切,“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幾位還是不要帶上我了,你們玩好就行。”
真不想看到她們。
柳飛絮站在人群中間,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想到離殃現在的情況,她心底就湧起一股子恨意來。
王爺看起來對她那麼看重,怎麼會懲罰她?難不成是假的?故意混淆視聽的?
也是……
正常的男人,誰會看上這樣的醜八怪?
王爺一定是故意把她拎出來當靶子的。
“離殃姑娘被王爺懲罰做什麼了?”柳飛絮聲音溫柔的開口,“若是可以,大家可以一起幫忙啊。”
離殃似乎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她還是拒絕開口:“還……還是不要了吧……畢竟……畢竟這是王爺懲罰我的,你們大家來幫我,若是被王爺知道了,我可又要有苦頭吃了。”
剪裳的嘴角抽搐了幾分,有點無語的看向自家姑娘,平時一副懟天懟地的模樣,怎麼現在竟然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難不成……
剪裳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在心底嘿嘿一笑,姑娘還真是壞啊。
她喜歡。
“我們好歹都是姐妹,當然得幫你了,既然幫忙,當然不會讓王爺知曉了。”柳飛絮聲音溫柔,那樣子好像真的很貼心一樣,“而且多虧了離殃姑娘,我才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幫你一下,是應該的。”
離殃被柳飛絮善解人意的樣子給嚇到了,這女人故作善解人意的樣子,真是太惡心了。
她麵上露出驚喜之色,但是還是遲疑了一下,最後才屈服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就進來吧。”
幾個女人進了房間,就看到一屋子的鵝毛。
一個個都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
“這弄的一堆什麼毛在這裏?”一個女人滿臉嫌棄,看向離殃的目光很是嘲弄,“好好的事情不做,弄什麼毛的?”
“這是……鴨毛?”又一個人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問。
雖然不確定這個,但是那幾個女人的眼底都是幸災樂禍之色。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醜八怪,也就配和這種毛為伍了吧。
“這是鵝毛。”剪裳開口解釋,“也不知道這些鵝毛都是從哪裏弄來的,唉……”
“你們弄這個做什麼啊?”柳飛絮一副關心的樣子,“用來玩嗎?”
“可以用來做毽子啊。”離殃突然想到了什麼,眉眼彎彎的,“也不知道你們知道毽子不,就是用腳踢著玩的那個。”
“你做?”一個女人似乎不相信,忍不住的開口,“你會做毽子?”
“自然不是我做。”離殃搖搖頭,然後一臉苦惱的道,“這個就是我的懲罰,王爺讓我把適合做毽子的鵝毛挑出來,然後把不適合的,顯得過硬的給丟了,這麼多鵝毛,得挑到什麼時候啊。”
“是這樣嗎?”有人明顯不信。
會有人拿這個當懲罰嗎?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堆鵝毛在這裏,不相信,也沒辦法。
“這個是王爺挑出來的鵝毛,他說把這種硬度的甚至比這硬度更高的給扔掉,留下那些軟一點的。”離殃把一根鵝毛拿出來,在眾女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幾位若是想要幫忙,就麻煩了,若是不想幫忙,就回去吧。”
幾個女人對視一眼,好像達成了一致的決定,柳飛絮才緩緩的開了口,“離殃姑娘這話說的,我們既然都來了,也提出要幫忙了,當然會幫你了,不就是挑選鵝毛嗎?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不過這樣會很無聊,很累的。”離殃說。
“我們本就閑著沒什麼事做,幾個人聚在一起挑鵝毛,剛好可以聊天,說些有意思的事情。”又一個女人開口,她看起來性情比旁人都溫和,說話的時候語調細細柔柔的,是那種江南女子的感覺。
離殃多看了她兩眼,然後微笑,“那就多謝各位了。”
離殃和剪裳坐在一起,兩個人認真的在挑鵝毛,而其餘心思各異的人,也都低著頭挑鵝毛,雖然也說著話,不過心底究竟在想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人多力量大。”剪裳看著慢慢變少的鵝毛,忍不住的感歎一聲,“真是多謝各位了。”
“剪裳,你之前一直都跟在王爺的身邊,突然來照顧離殃姑娘,不知道是否適應?”柳飛絮看了剪裳一眼,突然關切的問。
剪裳目光閃爍了一下,如柳飛絮的意一般,適時的在神情中染上幾分不甘願,但是很快就被她給遮掩過去了,她的嗓音有些低沉,語氣不溫不火,“沒什麼適應不適應的,王爺是主子,他讓剪裳去哪裏,剪裳就去哪裏。”
“真是可惜了,剪裳肯定更喜歡在王爺身邊。”
“可不是?好歹在王爺身邊,還可以到處轉轉,總比窩在這府中的好。”
“唉……說實話,我都想跟在王爺身邊服侍,隻可惜沒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