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絮是壓軸的。
她的一支舞跳起來,別有一番滋味,比起那些讓人覺得昏昏欲睡的舞蹈,柳飛絮這支舞,多了幾分靈動與俏皮,倒是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喜歡多了幾分。
君子瑞直起了身子,朝著柳飛絮多看了幾眼。
隨後君子瑞又看向君漠邪,“五皇弟,不愧是你的女人,這舞跳的不錯。”
“那可不是本王的女人。”君漠邪一點都不給君子瑞麵子,麵無表情的道:“就這女人,能入的了本王的眼?”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又看似不經意的從離殃身上掃過,那才是他看上的女人!
君子瑞臉色一變,看向君漠邪的目光裏多了幾分陰沉之色。
就連太後的表情也暗沉下來,她看向君漠邪,語氣不悅的道:“漠王,你這是什麼話?絮兒早就入了你的漠王府,不管你有沒有碰她,她都是你的人了,你現在說這話,以後讓絮兒如何自處?”
“母後,當初柳飛絮進漠王府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麼說的。”君漠邪目光淡淡的看向太後,他沒有太多的表情,可就那樣子,就讓人覺得深沉可怕,一股子強大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太後神色又變了變,然後她歎息道:“漠王,當初哀家是不方便照顧絮兒,才讓她入了你的府,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絮兒是你府中的人,為了絮兒的名聲,如今也隻有一個法子了。”
“母後不管何種想法,這柳飛絮絕對不能再入漠王府。”君漠邪最後冷漠的說了一句,便不再看太後。
太後被君漠邪的態度給氣的臉色發青,她嘴唇顫抖著,多次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君慕軒見此,眸子眯了眯,他轉頭看向太後,聲音溫和幾分,“母後,漠邪的情況,你也清楚,還是不要禍害人家好女子了,絮兒這般女子,實在不適合……”
話沒說完,但是在場的人都清楚。
太後的神色聞言,緩和幾分,她歎了一口氣,道:“話雖如此,可是漠王年紀也不小了,身邊也該有幾個可心的人陪著,絮兒這般好姑娘,他都看不上,以後可怎麼好?”
“母後這就不要擔心了,漠邪這不是自己尋了一個嗎?”君慕軒笑笑,神情很是隨意,“離殃看起來上不了台麵,可畢竟是漠邪親自選的,雖說樣貌不怎麼好,可是漠邪身體是這情況,算起來,兩人倒是般配的很。”
君漠邪暗自瞪了君慕軒一眼,表情很不滿。
他的離兒怎麼上不了台麵了?
是他們見識不行。
離兒那般妙人兒,豈是他們這種俗人能理解感受的?
太後本來還不高興,但是聽君慕軒這麼一說,神色又好了幾分,“可是絮兒的名聲,這可怎麼好?”
不能把柳飛絮放在漠王府裏,太後的心底就是不安心。
“朕倒是記得二皇弟對絮兒很是欣賞,不如把絮兒送到二皇弟的府中好了。”君慕軒突然說道,“看,二皇弟的目光還在絮兒的身上沒離開呢。”
君子瑞臉色驟變,他的聲音微微沉了幾分,“皇兄,臣弟可沒這個想法,臣弟不過是欣賞絮兒的才藝罷了,別的可不敢亂想。”
君漠邪不要的人,他才不會要。
即便柳飛絮長的很能入的了他的眼。
“行了,先不說這些了,絮兒的舞蹈還沒結束呢。”太後不悅的開口,目光又落在了柳飛絮的身上。
好好的一顆棋子,怎麼就不能用了呢?
柳飛絮一舞畢,衝著上座的人微微鞠了一躬,模樣恭敬虔誠的很。
君慕軒不好再落太後的麵子,直接道:“不錯,有賞!”
柳飛絮盈盈一拜,聲音輕柔,“皇上,絮兒能否有個請求?”
“嗯?”君慕軒挑眉,麵上溫和不已,“你說。”
“今日在場的所有千金都表演了自己的才藝,唯有離殃姑娘一人沒有。”柳飛絮眨巴著眼睛,一副無辜樣子,“絮兒覺得,既然隻差離殃姑娘一人,也應當讓她表演個才藝才是,不然……總有種不圓滿的感覺。”
“這個……”君慕軒遲疑了一下,第一時間看向君漠邪。
君漠邪的目光沉了下來,周身彌漫上了一層冷意,“這才藝表演本就是自願參加,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想要強逼人上來表演?”
“絮……絮兒沒有……絮兒隻是覺得……隻有離殃姑娘一人沒有表演……這……有點……有點說不過去……”柳飛絮紅了眼眶,有點委屈的說。
君漠邪一點麵子都不給柳飛絮,直接懟道,“是說不過去……還是你覺得,你自己的表現比所有人都好,想要徹底碾壓在場所有的人?”
這種人才不配和他的離兒相提並論。
“我……”
柳飛絮被君漠邪說中了心思,整個人慌了一下,腦子快速的運轉,想要找些借口。
離殃早就被上麵的動靜給弄的趴不下去了,君漠邪這麼維護她,讓她心情很好。
她低頭在剪裳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在剪裳詫異的目光中,堅定的點頭。
“就這麼辦。”離殃一錘定音。
剪裳:“……”你都已經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麼?
離殃趁著沒人注意,悄無聲息的走到外麵去了。
有人注意到她的舉動,卻沒有在意,隻以為離殃生怕表演才藝,所以才悄悄的躲了出去。
若是以往,她們或許還會起哄,但是現在是柳飛絮想要離殃表演,若是離殃走了,那打的就是柳飛絮的臉,同時也不能證明柳飛絮就是最好的。
即便離殃那樣的,一眼看就不行。
但是沒表演,就表明不是全部,不是嗎?
“漠王!”太後見君漠邪對柳飛絮的態度,不滿極了,“你這什麼態度?絮兒的話有什麼錯?不過就是讓那個女人表演一下才藝而已,至於這麼護著嗎?作詩都完成了,還怕這個?”
君漠邪目光又冷了下去,太後就是想要讓離兒出醜,他在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在君漠邪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凝在了一處,話在嗓子眼裏,也說不出了。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穿著一身眼熟卻又幾分奇異的衣服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