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哈哈哈……”
“這是詩嗎?”
“我的天……哈哈哈……”
“……”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笑了出來。
就連見多識廣的太後,看好戲之中,都不由得勾起嘲弄的笑。
這是詩?
簡直天方夜譚!
“你們……”離殃好似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著眾人譏笑的模樣,“你們笑什麼啊?還是說,我的詩句作的太差了?”
說著,離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一副羞赧的模樣,“我沒讀過什麼書,根本就不懂吟詩作對,還請太後娘娘莫要見怪。”
這一副土包子的樣子,給足了太後麵子。
讓太後心底生出許多得意。
君漠邪再囂張又如何?他的人在她麵前丟了那麼大的臉,和他君漠邪本人丟臉,沒多大的區別。
心底很是舒坦。
太後看著離殃,剛想要說什麼,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不遠處過來的人,突然笑道:“哀家覺得你作的詩特別有意思,與普通的詩不太一樣,你可否再說一遍,讓哀家品味品味。”
離殃:“……”媽的,這人腦子有病,還想再聽一遍?
是想找虐麼?
想著,離殃扭了下脖子,目光瞬間沉了幾分。
原來……
是在這等著她呢!
不過……
無所謂。
“我是一朵狗尾巴草,時間到了,狗尾巴草就開出了花,變成了狗尾巴花……”緩緩的說出自己作的詩,離殃抿著唇,聲音淡淡,“太後娘娘,您可還滿意?”
“咳咳……”
“咳咳咳……”
不等太後開口,就有人忍不住的咳嗽出聲,而且還有越咳越嚴重的跡象。
君慕軒扭頭看了身側的君漠邪一眼,眼裏閃過不敢置信的光,他以眼神詢問:“這就是你看上眼的女人?”
君漠邪頷首,神色淡淡,沒有一點驚訝之色,“離兒的文采真棒,這詩充滿新意,包含了人間萬象,當真妙極了。”
“你這話說的是真心的?”君慕軒一臉震驚的看向君漠邪,能不能再胡扯一點?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太強了。
要擱他身上,這話他都沒臉說。
丟人!
“自然真心,皇兄難道不覺得這詩極妙?”君漠邪麵色不改的問。
君慕軒:“……”對不起,這話他沒法接。
“母後,您這是做什麼?看起來十分有趣。”君慕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違心的話他也實在說不出,便轉頭看向太後。
太後一副還震驚於皇上到來的樣子,回過神來,就讓柳飛絮扶著她,走到了君慕軒的麵前。
聽到君慕軒的問話,才道:“哀家有些無趣,便請了眾位千金來宮中陪伴哀家,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君慕軒笑笑,恭恭敬敬的道:“那朕過來,倒是打擾了母後的興致,是朕的不是。”
“皇上說什麼話呢?剛好你們過來,與哀家一同熱鬧,宮裏許久都沒這麼熱鬧了。”太後歎了一口氣,然後一副不滿的樣子,“皇上你也該早日大婚了,不然這後宮裏,連個和哀家說話的人都沒有,哀家很是孤單啊。”
君慕軒目光深了幾分,麵上還是溫和的笑,“母後,此事不急,朕的大婚需要慎重再慎重,這畢竟關係著整個朝堂,朕還需好生忖度。”
“真是苦了皇上了。”太後假惺惺的說,隨即一副慈愛模樣,“哀家也有一些時日沒和皇上和漠王聚一聚了,不如趁此機會,與哀家一同欣賞眾位千金的才藝?”
“母後既然這般說了,朕自然不會推辭。”君慕軒上前一步,轉而看向君漠邪,“漠邪你說是不是?”
“皇兄與太後都這般說了,那臣弟自然不會掃了皇兄與太後的興致。”君漠邪神色淡然的,仿佛他答應與否,都在他心中生不出什麼波瀾。
“漠王,你這府中的丫頭,可真是有趣,剛剛那一首詩,你們可聽到了?如此新穎,讓哀家大開眼界。”太後突然把話題轉移到離殃的身上,一副讚歎模樣。
實際上,話裏話外,都是對離殃的貶低與不屑,更多的則是打君漠邪的臉。
離殃聞言,一張駭人的臉立刻看向君漠邪和君慕軒,眸子裏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她垂下眸子,“是民女愚鈍,不懂詩書,連作詩都不會,汙了皇上和王爺的耳朵,是民女的錯。”
君漠邪卻大步走到了離殃的身邊,神色溫和的揉了揉離殃的腦袋,笑道:“本王也覺得離兒的詩很好,與太後的想法不謀而合,這麼多人,也隻有離兒一人新穎,可見旁人是有多千篇一律。”
“朕也覺得不錯,這般新穎的形式應當推廣才是,該賞!”君慕軒違心開口,自己最疼愛的弟弟的臉麵總是要給的,雖然這話說的他心虛,“不過這丫頭的臉是怎麼了?可有嚇到母後?”
太後臉色有些掛不住,想要落漠王的臉,卻沒有想到,君漠邪和君慕軒都護著離殃,心中氣惱卻不好發作。
本以為可以給離殃難看,讓她丟人丟到懷疑人生,可誰能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般。
君慕軒竟然還要賞她!
君慕軒不管太後心中想法,轉頭看向君漠邪,目光似乎有些不滿,“漠邪,你怎麼回事?竟然讓這麼個姑娘進宮來,若是嚇到母後可怎麼辦?”
“臣弟……”君漠邪一副知錯了的模樣,“是臣弟沒有想太多,就沒考慮到這種情況,這種可能會嚇到母後的事情,臣弟定不會再做。”
“皇上,此事與漠王無關,是哀家想要見見漠王府中的這位姑娘,誰能想到她竟然……”太後一副自責難過的樣子,“哀家若是早知道,定不會讓她進宮,是哀家的失誤……”
“這怎麼能是太後娘娘的錯呢?”離殃無辜的眨眼。然後衝著太後咧嘴一笑,又讓太後的心顫了顫,“民女長相嚇人,這是事實,隻希望……太後娘娘以後能明白旁人的心意,在您麵前蒙麵不一定就是對您的不敬。”
簡單的一句話,卻好似別有一番意味。
在場的都不是簡單的人,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太後的臉色一下子又沉了幾分。
“皇上,王爺,太後娘娘哪裏能想得到這些?還不都是離殃姑娘態度太過不同,才讓人覺得她太過傲慢無禮,好在這隻是個誤會,誤會說開了,就好了。”柳飛絮突然笑著上前,直接把問題推到了離殃的身上,化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離殃一臉無辜,直勾勾看向柳飛絮,“太後娘娘不清楚,你這個曾被我嚇暈過去的人也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