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狗尾巴……花

哦……原來目的在這裏。

離殃聽完太後的話,一雙眸子裏出現了然之色。

“姑娘……”剪裳悄悄的拉了一下離殃的衣袖,“吟詩作賦,你行嗎?”

她對離殃的了解不多,但是離殃的字如何倒是清楚不少,所以剪裳不由得有些擔心。

太後這話,明顯就是針對姑娘的啊。

在場的別的女子,都是大家閨秀,即便文采不是特別突出,但是應對這樣的問題,還是沒問題的,但是自家姑娘……

這能行嗎?

“怎麼?擔心我?”離殃好笑的看著有些著急的剪裳,神色中染上幾分自在,“放心,不會讓她們得逞的。”

“若是別的,剪裳或許還能幫忙,但是這個……”剪裳一臉的悲痛,“剪裳真的無能無力。”

她本就不喜看書,更煩那些詩詞歌賦,別人看的起勁兒,她都能睡著……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就是硬逼著,她也得逼著自己多看幾首詩詞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還真怕我不行?”離殃拍拍剪裳的肩膀,神色柔和許多,“喏,你看看人家都去選花了,我們若是再不過去,怕是選不到容易作詩的了……”

剪裳衝著離殃露出很不自在的笑,“除了那些常見的花,別的……我能叫出名字的也沒幾個。”

“剛好……我也是。”離殃回答。

剪裳:“……”完蛋了,這下真的要如太後的意,徹底丟人了。

離殃起身,走到還剩下的一堆花麵前,的確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很多大眾化的花都已經被挑選完畢。

從那些花中轉了一圈,離殃沒看到讓自己滿意的花。

“姑娘,你隨便拿一一盆花就好了。”剪裳跟在離殃身邊,頭皮發麻,“大家都看著呢。”

“這些花我都沒看上啊。”離殃一臉憂傷,不經意間轉頭,她看到一個眼熟的綠色影子,不由的勾唇一笑……

嗯,就它了!

在剪裳一臉懵逼外加不忍直視的目光中,離殃捏著那一株綠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樣子,諸位都已經選好自己心儀的花了……”太後見所有人都落座了,看向離殃的目光裏不經意的露出幾分不悅來,“那現在便開始吧。”

柳飛絮是太後身邊第一馬屁精,立刻附和道:“既然如此,那便由絮兒先開始如何?”

眾女一聽,敢怒不敢言。

先作詩的人,比起後麵的,自然要少了許多壓力,而且不會耗費太多心血。

太後滿意的看向了柳飛絮一眼,“既然絮兒要打這個頭陣,哀家自然應允,也讓大家都看看,絮兒的水平如何。”

“這一盆是牡丹花,牡丹是人間富貴花,因為有太後娘娘的喜愛支持,絮兒覺得自己如這牡丹般珍貴。”柳飛絮柔柔的開口,自喻為牡丹,還得抬高一下太後,當真是馬屁精本精了。

太後非但沒覺得這話有何不妥,反而滿意的點點頭。

“絮兒不才,懂得的不是很多,也隻能粗略的作詩一首,希望不會被太後娘娘嫌棄。”柳飛絮一副謙虛模樣,然後緩緩開口:“花開四季芬芳了,獨酌肆意香飛揚,唯有牡丹真絕色,一眼獨見自難忘。”

“不錯不錯……”太後帶頭鼓起了掌,讚歎的說:“絮兒的文采越發的妙了,看來你私下裏很是用功。”

“是太後娘娘謬讚了。”柳飛絮一副羞澀模樣,但是話語裏隱隱有幾分得意。

眾女一看這樣子,一個個心底都有些不滿起來,但是卻又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挨個兒的作自己的詩。

一個個文采也就那樣,反正離殃聽不出好壞,最多就是感覺押韻不押韻。

畢竟她會的東西很多,唐詩宋詞幾百首倒也是聽過,但是現代社會,討論古詩詞的是有,但誰特麼的還自行作詩啊?

所以聽聽也就罷了,好壞嘛……

反正和她腦子裏的名人詩賦差太遠。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後一個作詩的,是離殃。

柳飛絮第一個,離殃最後一個……

剛好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但是同樣的都是最惹人注目的。

“你選的花呢?”沒看到離殃的手中有花,太後的神情又不滿陰沉起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把哀家放在眼裏!”

“民女選了啊……”離殃一臉無辜,然後把手伸出來,讓眾人看到她手中的東西。

“那不是一棵草嗎?”

“連花和草都分不清,這女人是來搞笑的嗎?”

“果然醜八怪就是醜八怪,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配不上花,拿一棵草來充數,也是難為她了。”

“還別說,這草和她還真配!”

“……”

離殃淡淡的聽著眾人議論,然後鎮定自若的說:“這可不是草,一般人不認識,也正常。”

“你胡說!那就是一棵草!”柳飛絮按耐不住,在太後的目光示意下開口了,“太後娘娘讓我們選花,你卻選了一棵草,這是陽奉陰違,不把太後娘娘的話放在心上!這是死罪!”

離殃抬頭看了柳飛絮一眼,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那一雙眸子裏,卻是帶著赤裸裸的嘲笑,“你見識的少不能怪你,但是你若說這不是花,那就是你的錯了,雖然這是狗尾巴草沒錯,但是它也會開出狗尾巴花啊……”

眾人:“……”

狗尾巴草?

狗尾巴花?

那是什麼東西?

一眾千金貴女,還真沒見過。

“這種花看似不起眼,卻尤其的堅強。”離殃淡淡的說,“即便旁邊開滿了鮮豔的花,它也能在夾縫中求得生存,這種花,不正和如今的民女一樣嗎?在眾位小姐之間,尤其的不起眼,甚至還有些可悲,這狗尾巴花,當真就是民女的真實寫照了。”

嘖,說的她都有點當真了。

“好了,不用多說,作詩吧。”太後對離殃的識趣反而不滿,這般她就無法發難,讓人心中很是憋悶。

現在也隻有在詩上做做文章了。

離殃沉吟了一下,眸子裏染上了一絲嚴肅,“我是一朵狗尾巴草,時間到了,狗尾巴草就開出了花,變成了狗尾巴花……”

剽竊她做不來,在這樣的場合,無非是侮辱了那些名家大作,自行發揮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