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邪的目光落在離殃扯著自己衣袖的手上,眼神涼涼,“手。”
離殃立刻放開自己的手,隨意的攤開,想要雙手捧著臉頰做個賣萌的動作,但是想到自己的臉,不膈應人就不錯了,隻得作罷,“我不碰你行了吧?你就答應我唄。”
為了找個住所,離殃也是拚了。
要是在以前……
她哪裏用得著這樣?不用她開口,大堆的人請她上門好不好!
“不用,本王還死不了。”君漠邪目光深沉幾分。
“是,你現在是不會死……”離殃聳聳肩,神色端正起來,看向君漠邪的目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但是五年後呢?以你這身體情況,還撐的了五年嗎?你就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五年她都說多了,說不定五年後,他墳頭的草都長老高了。
君漠邪的眸子晦暗幾分,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我告訴你,你這樣是不行的!”離殃凶巴巴的瞪了君漠邪一眼,一副說教模樣,“人活不過一世,好不容易來世界上走一遭,怎麼能輕易去死呢?”
君漠邪:“……”
“你就讓我救你嘛!反正你也吃不了虧也上不了當啊。”離殃見君漠邪不為所動,再接再厲,“如果不成,我大不了就……就……”
“就如何?”君漠邪薄唇輕啟,突然來了幾分興致。
“就詛咒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離殃深呼吸一口氣,一臉鄭重的道。
君漠邪:“……”嫁不嫁得出去,和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要嫁給他?
“我保證三個月一定會讓你看到成效的,好不好?”離殃的雙手托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君漠邪,眸子裏全是希冀的光。
“三個月,你莫不是個神醫?”君漠邪被離殃吵的不行,微微挑眉,看向離殃的目光帶著打量,“看你這身量應當還未及笄。”
“我不是神醫,不會看病。”離殃誠實的說,也不隱瞞自己的水平,“我能根據人們所說的病症煉製出相對應的藥來。”
“再說了,我隻是身量小了點,臉原本是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曉,說不定我都七老八十了。”離殃微微歎息一聲,一副看透了塵世的語氣,“看臉的世界沒有臉,就連年齡都分不清了?”
當然她也覺得自己這身體沒多大,能猜出寒毒,不過是運氣罷了。
君漠邪聽著離殃的形容,眸子微沉,陷入沉思。
他聽聞有一種隱秘世家,擅長煉藥,馭獸,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隻可惜他未曾見過。
“你是煉藥師?”
“我就是擅長煉藥而已,煉藥師什麼的,我不懂。”離殃淡淡的解釋,“再說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這些都是出自本能,反正我不管,你既然問我這些問題了,我就當作你答應讓我治療了。”
君漠邪還想說什麼,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俊美的臉煞白一片,神色扭曲,額角冒出涔涔冷汗,他的周身好似籠罩著一團黑氣,隨時能將人給吞噬。
寒毒發作了!
片刻功夫,他便模糊了意識,很快不省人事。
離殃:“……”
看著昏過去的君漠邪,離殃歎了一口氣,將人身上的衣服給扒了,然後雙手好像是變戲法一樣,在他身不知道做了什麼,很快便收了手。
隨後離殃想辦法生了火,把從君漠邪身上扒下來的衣裳放在火邊烤,順便把自己身上的也脫下來繼續烤,即便水被她擰的差不多了,衣服還是濕噠噠的,穿著十分不舒服。
等君漠邪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紅潤許多,身上也沒有那種極寒極熱,不停變換交替的痛苦感覺了。
雖然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四肢軟綿綿的有些無力,但是比起以往寒毒發作清醒過來之後的感覺,好多了。
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君漠邪坐了起來,此時已經看不到離殃的身影,結果他看到自己被……
君漠邪臉色瞬間黑如墨汁,沒有力氣的雙手卻握的咯咯作響。
那個女人……
扒了他的外衫還不算,竟然連裏衣都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