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燦的房間離他最近,翻起來特別的方便,他故意讓人找了個由頭,讓高燦這個死太監去西宮給他捉蛐蛐,這個點定然不在房裏,他可以進去翻翻他有沒有謀反叛國的證據,或者憑他優質的外形條件,有沒有勾搭哪個小宮女!就算沒有——嘿嘿嘿嘿——他可以把手裏偷來的母後的肚兜放在高燦的枕頭下,再來個搜查,哈哈哈哈——小騷包笑得合不攏嘴,趴在窗沿上擦了一下口水才滑進高燦的屋裏。
這個地方他沒來光顧過,原以為下人住的地方會很破舊,但高燦的房間不僅大還很舒適,最重要的是有些華貴,一個死太監而已,母後也忒偏心了些。
外麵的廊簷上亮著燈籠照得裏麵的格局也很清楚,小騷包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偷偷摸進了內室——啊——!
小騷包大叫一聲。
“撲通”一聲,高燦嚇得從太師椅上跌了下來。
小騷包無法淡定了,對上高燦驚慌失措地的眸子,他左右看了看,拿了門口的一根雞毛撣子就朝高燦走了過去。
萬萬沒想到啊,這死太監不僅抗旨不遵,忤逆聖旨,竟還大搖大擺的坐在桌旁大啃雞腿。
高燦似乎沒料到他來得這麼快,差點噎著了,他爬起來一邊灌茶水一邊咳嗽。
“死太監,朕的蛐蛐呢?”
“呐。”高燦指著桌上的一個茶壺,繼續啃著雞腿。
小騷包再一次啞口無言,這廝狡猾得很,這蛐蛐定然也是叫別人捉的,可捉賊拿贓,他沒有證據啊!完了,現在連栽贓陷害也不成。
小騷包目光遊離到他桌上,當下便有了掀桌的衝動!
“為什麼你吃的比朕還要好?”小騷包數了數菜式是他平日的兩倍,而且都是他每次想吃,還要去求母後,或者生辰才能吃到的燕窩鮑魚!到底誰是皇上?
高燦吃飽喝足,擦了擦手,道:“皇上要勤政愛民,勤儉持家,當個明君,自然不能像奴才這般鋪張浪費,反正奴才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好官職,反正死太監一個,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天皇上就把我砍了,奴才當然要及時享樂了,你說呢,皇上?”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小騷包聽他這麼一說,火氣消了大半。
拿走蛐蛐的時候,高燦對他說道:“今日昭王府傳出喜訊,皇上不表示一番嗎?”
小騷包愣住,“表示什麼?”
高燦笑笑,“皇上這麼聰明會不知道?”
小騷包瞪他一眼,“死太監,終於說了句人話!”然後他想了一下問:“表示什麼?”
高燦扶額:“……”
蓬萊閣
沈淩酒初孕時常覺得疲累,整日像是睡不夠似的,沾床便睡了。
青葵忽然敲門:“小姐,你睡了嗎?餓不餓?”
司行儒翻了一頁書,回道:“你下去歇著吧,王妃睡了。”
青葵有些吃驚,這麼早就睡了,她記得沈淩酒晚上並沒有吃多少東西,她看著手裏的湯,剛要走,忽然想起宮裏來人了,便稟報道:“王爺,瑜太後派了兩個宮人來。”
“送打賞的?”司行儒問。
“好像是。”
司行儒沉默了一下,“本王去看看。”
說著他披了件外衣開門出去,走在長廊上,司行儒將蕭摯喚來,“明日你去一趟田莊將葛鈺叫回王府。”
蕭摯一愣,“殿下赦免他了?”
司行儒沒有說話,徑直走了。蕭摯也不敢多問。
藍安行做了內閣大臣後,府裏一時沒了管家,挺讓人不習慣的,連接賞這種小事都要他親力親為。
提到葛鈺,王妃還未見過這個人,在藍安行來王府以前,王府一直都是葛鈺打理著,他在王府快十年了吧,可以說葛鈺跟在司行儒身邊是最久的,也是他曾經最相信的心腹,隻可惜大半年前他犯了一個錯,便被司行儒送到田莊去反省了,藍安行來到府裏時,管鈺剛好走了一個月。
現在王妃有喜了,殿下要多抽時間陪著她,王府還得找個可靠的人管理才行,畢竟王府家大業大。
這瑜妃做了太後,記性都不好了,打賞物件竟到了晚上才送來,若不是打賞給未出生的小世子的,殿下應該不會給麵子出去吧?
不管怎麼說,王妃肚子裏揣著的是皇家血脈,是殿下的第一個子嗣,怎麼樣都應該重視。
來到前廳,司行儒看了禮單,滿滿幾大箱金銀珠寶,還有一尊玉佛,司行儒對打賞的物件還算滿意,當他目光落到另外兩口箱子時,他皺眉,“這兩箱是什麼?”
難道是給孩子做衣服的綾羅綢緞?
正疑惑,兩個箱子忽然自行打開,裏麵出現兩個妖嬈多姿的美人兒,兩個美人都是精心裝扮過的,衣服穿得極少,皮膚都凍紫了,肚臍眼上穿著波斯族喜歡的金鏈,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兩個美人身材都是極好的,前凸後翹,飽滿的胸部呼之欲出,臉上峨眉淡掃,戴著一層薄薄的麵紗,兩個美人朝著他行了禮,嬌羞的笑。
蕭摯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要噴鼻血,趕緊將頭低著。
司行儒麵無表情的問一旁杵著的桂嬤嬤,“這也是送我兒子的?”早了些吧?
桂嬤嬤心中一凜,尷尬的賠笑道:“回王爺的話,這是太後贈你的兩個通房丫頭,太後知道王爺眼光高,側妃和納妾就不指望了,如今王妃有孕在身,收兩個通房總是有必要的。”
桂嬤嬤一副再自然不過的語氣。
司行儒了然,回道:“本王若有心寵幸旁的女人,府裏不是還有兩個侍妾麼?”
他轉身讓蕭摯找人來將賞賜的箱子搬到庫房,又對箱子裏冷的瑟瑟發抖的兩個女人道:“趁本王發怒之前,滾!”
“是是是——”
連同桂嬤嬤在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回去告訴瑜太後,如果她不想後半輩子青燈古佛,就看準自己的位置,別妄想往王府裏塞人,聽清楚了麼?”
“是,老奴記下了。”
司行儒走後,幾個人腿還是軟的,在他眼裏,太後算個屁!他高興他樂意她是太後,他生氣了,這太後便形容虛設,這次太後拍馬屁算是拍到馬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