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手的沈淩酒,轉眼便抱了一個繡花枕頭,接著便是一陣狂咬!
司行儒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他垂眸前,掃視了一眼仍在抱著枕頭啃得無法無天的沈淩酒,思考,最近王府的夥食很差麼?
差麼?
他瞥了一眼與枕頭纏綿得難分難解的沈淩酒,猜想,她這究竟是饑渴還是餓?
枕頭被她“撕拉……”一聲,咬出一個洞後,司行儒再也忍不住,爆吼道:“沈淩酒!你給本王醒過來!”
突如其來的驚吼,讓沈淩酒猛地睜開了霧蒙蒙的眼睛,初醒的眸子有些驚嚇和懵圈,她臉嫩紅嫩紅的,一副不諳世事的清純樣子,讓司行儒再大的火氣都自行吞下了。
見他起床去淨手,沈淩酒砸吧著嘴,發現口水流了一下巴,再看手裏的破枕頭,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呆了呆,軟糯糯的聲音如遊走琴弦的音符,“我……我發誓,我隻是夢到雞腿了!沒有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司行儒不看她,冷聲問:“你的意思是,本王尚不如一隻雞腿?”
額……她想了一圈沒整明白,雞腿和他有什麼必然聯係和矛盾衝突,但聽他語氣,似乎有些不高興,沈淩酒眼巴巴看著他,狗腿的笑:“夫君和雞腿的味道一樣好……額……雞腿不如夫君!”
“果真?”
沈淩酒看著他攀上她脖頸的手,很嚴肅的道:“真的,比真金還真!”
司行儒聞言,滿意的收手,在她臉上捏了捏,“整天吃雞腿,王府都要被你吃窮了,也不見長了二兩肉。”
“你摸著我的胸說話,長了沒長?不要信口雌黃!”
司行儒:“……”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句話,真沒錯呐……
從她六歲起“不小心”誤闖了小伶館,看到客人不小心”遺落的春、宮圖,《金花梅》、《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和尚那點事兒》,本來她就是腐女一枚,如何還能裝得純白無垢?
方才靠近司行儒,隱約聞到他身上傳來沁涼的淡香,看著他俊雅的側臉,她心猿意馬,偷看他的唇角,根本持不住……
現在氛圍正好……要不要……
見她慢慢靠近自己,司行儒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問:“你又想幹什麼?”
“王爺……!你……可是起了?”
他令堂的……誰在這時候來打岔?沈淩酒腿一軟,險些跌倒。
司行儒眸色淡淡的瞟了眼天色,已經五更天了,平日裏五更天他已經起了,至於他為什麼不讓沈淩酒早起是因為蘇玉樓說,女人多睡,容顏更容易永駐美麗,他覺得她姿色好,看起來確實賞心悅目一些,免得他忍不住想要將她打個半死。
司行儒沒有回話,隻是看著沈淩酒問:“方才,你要做什麼?”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她咽了咽口水,“我……我想……親……”
話未說完,她差點咬到舌頭。
下一秒,司行儒大力攬過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有一句詩說得好:“天生我材必有用,莫使美人嘴閑著。”
有……有這麼一句詩嗎?
話音剛落,他薄唇淺淺往她唇上一壓,沈淩酒嗓子眼發緊,他的唇依舊柔軟,她腦中一片空白,發覺自己收斂了許多年,一時之間那股“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豪放勁不太能收放自如了。
淺淺的吻了一下後,他伸手在她額頭輕輕一彈,“還早,再睡會兒吧。”
“你不睡了?”
“嗯。”
說著,司行儒下床穿衣,隔著紫檀雕花屏風,她隱約可以瞧見他綽約的身姿,她抱著枕頭,回味著剛才的淺嚐輒止,不禁微微揚了揚唇角。
有侍女進來給她掖好了被角,便熄燈退下去。屋子頓時陷入了黑暗,真正該沈淩酒睡覺的時候了,她卻突然發現她睡不著了……難道她失眠了?
這一失眠,沈淩酒便睡到了午時,起床時,青葵過來伺候她更衣,說道:“傅小姐來了,小姐要見她麼?”
“人在哪裏?”沈淩酒眯眼,晶明透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她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我讓她在杏林裏候著。”青葵給她梳頭,偏頭問道:“王妃,今日想梳個什麼發型?”
這還能選?
可以,這操作很風騷。
她抖著唇,故作深沉道:“換個……風吹不亂的發型……”
青葵一臉臣妾做不到的樣子,沈淩酒隻好歎氣,“那就換個讓王爺悸動的發型!”
“這……”青葵嘴抽了一下,強力掩蓋住內心的激動,終於有機會得以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了,不過她卻要表現得穩重一些,“我試試。”
一盞茶後,沈淩酒看著鏡中亂蓬蓬的,活像一個喜鵲窩的發型,再次確認道:“你確定王爺看了是悸動而不是休掉我的躁動?”
青葵深呼吸,“這是現在京都最流行的發型了,王爺想必應該懂得。”
京都何時流行鳥窩了?但她還是將信將疑的接受了這個解釋,她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看了看窗外,頂著鳥窩出去時,眾侍女看著她的表情都很豐富,就連滄九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激烈變化的表情,從震驚到探究,再到不可描述,四目相對的瞬間,沈淩酒問他:“滄九,你覺得我今日的發型怎麼樣?”
滄九想了一下措辭,“很……很提神!”
沈淩酒美滋滋的在原地轉了兩圈,“真的嗎?來大膽放肆的形容一下!”
“小姐,你確定嗎?”
“嗯,來吧……”
“遠看像個行走的鳥窩,近看……”
“近看如何?”
“近看……像個鳥窩在行走!”
“滄九……”
“嗯?”
“你……賤出了一整個洪荒!”
滄九:“……”
“這叫藝術,請尊重藝術!”說完,沈淩酒由不解氣,“沒事去看看山水鳥獸圖,熏陶一下你的藝術感,你的品味實在太窮了!”
滄九撈頭:“喔……”
仲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在地上印滿銅錢般大小的光斑。沈淩酒癱在墊得軟軟的貴妃榻上。
傅湘琴走過來給她行禮,看著她鳥巢一般的發型,呆了一瞬後立刻恢複正常,“湘琴給王妃請安。”
“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