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命令,楚依感激的流下兩行清淚,哽咽著應了聲:“是!”
隨後便緊跟著護衛隊跑了出去。
胡下皇族的墓很大,搜索了大半日,才將將把整個墓地搜索完。
鬼麵人除了之前慘死在強酸墓中的,還有近兩百人埋伏在墓地之中,曆經一番爭鬥,或被俘,或慘死,一場戰鬥直持續到天黑又天明才結束。
可惜,鬼麵人的首領終是跑了,聽聞是帶了幾個心腹從水下機關逃脫的。
湖上瀟疏玨也布置了人,不過不敢靠的太近,因為機關一啟動,可不是人力可抗的,到時會連人帶船直接絞碎。
等眾人從墓裏出來時,已經時近正午,守在山林之中的官兵死死盯著口子,卻未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出來。
白蘇湖的人馬也很快傳來了消息,同樣沒有發現。
鳳雪汐就奇怪了,這人難道會飛天遁地不成?
他們已經這麼嚴密的布控了,卻還能讓人給跑了!
看出她疑惑,瀟疏玨淡淡安撫:“他要真那麼不中用,也不會有神機軍師的稱號了。這墓肯定還有應急的啟動機關,他選了別的路徑跑了!”
聞聲,鳳雪汐也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拉了瀟疏玨便向小蘇鎮的祠堂跑去,“先救人!我看白同傷的不輕,青衫那丫頭未必能行!”
瀟疏玨哭笑不得的一把拉住她,曲指打了聲口哨,喚來了雪影,“你這兩條腿跑得過四條腿的?病急亂投醫!”
說著,他已經將她抱到了馬上,飛身也上了馬背,兩人一騎,飛也似的往祠堂飛奔而去。
其實白同的傷勢一走一過他已經看過了,沒生命危險,隻不過傷勢沉重,得休養一段時間,否則他也不會不緊不慢了。
鳳雪汐對醫藥一竅不通啊,反正看著白同已經快嗝屁了,心裏怎能不著急?
路上聽了他的解釋,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小蘇鎮的祠堂房間不少,不過此時已經住滿了人,不隻白同一個需要診治,七虎將、特戰隊、青衣營都有傷損。
白同大腿上的那截斷木終於被取出來了,段青衫往出剜割的時候,手心上也是捏了一把的冷汗。
好在,那截斷木並未傷損到神經,也未觸及到大血管,隻是傷口已經嚴重發炎潰爛,需要做手術割除腐肉。
算起來,從他們被卷進墓室,到如今已經是三天時間了。
白同因為傷口發炎燒的已經神智不清了,要不是心中一直有著記掛,根本撐不了這麼久。
手術的過程中,楚依一直緊握著他的手,耳畔回蕩著他呢喃的夢話:“妞,活著!”
從始至終,他一直讓她好好活著,卻全然顧不上他自己。
楚依的心酸澀的厲害,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從此,她心裏認定了,這輩子就是他了!
這次行動,青衣營也好,特戰隊也好,損失不小,犧牲了三十七名,重傷者八十多個,大多都是古墓回廊的機關所致。
鳳雪汐心疼的都快滴血了,那都是他們的精銳之師啊!
手術過後,她親去看了一圈,看著弟兄們的腳幾乎被強酸腐蝕的都快沒模樣了,她險些落下淚來。
即便眾人都受著傷,可看到她紅著眼睛仍笑著安慰,個個都挺著胸脯說自己不疼。
夜半時分,白同突然驚悸著跳起來,大喊道:“楚依,楚依,快跑!”
睜開眼,虛汗已經滿頭,眼前昏暗一片,不再是那腐敗刺鼻的古墓氣息。
左手被一雙沁著冷汗的小手緊緊握著,他才恍然明白,他們已經逃出了絕境。
“沒事了,沒事了!”楚依就伏在床頭,從始至終都沒鬆開過他的手。
隻不過三天三夜沒闔眼,她也疲憊的厲害,枕著床頭小眯了一下。
他一驚跳起來,她馬上也跟著醒了,看他驚懼的瞠大雙眼,滿額的大汗,不由一陣心疼。
白同氣喘不已,緩了半天,才咬牙切齒的道:“死丫頭,說了多少次讓你走,怎麼就是不聽?”
意外的,被惡斥了的楚依竟是絲毫不生氣,“漩渦之中我那麼用力的推你,你怎麼不放手?”
“那怎麼能一樣?我是男人!”白同的高熱已經漸漸退了,隻是身子還是虛弱,內傷也不輕。
即便他說話有氣無力的,可“我是男人”四個字依然落地有聲,重重的砸在了楚依的心頭。
她歪著頭,眼神認真的看向他,“就隻因為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嗎?”
白同的臉驀然染上兩團暗紅,唇角哆嗦了下,“我…”
他遲疑了,有些話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好意思說,可現在天下太平了,他反倒沒勇氣了。
“說的話還算數嗎?”楚依唇角輕牽,眼神無比執著。
她問的什麼,白同心知肚明,忽而一把將她扯進懷裏,滾燙的唇就那麼印在了她的小嘴上。
良久,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看著懷裏女子酡紅的小臉兒,痞氣的笑了笑:“爺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啪啪啪…”
突兀的掌聲自房門外響起,未語笑先聞,“哈哈哈…想不到咱們白家小子還有這麼浪漫的時候!”
門被拉開一條縫,鳳雪汐明豔的笑臉露出來,做賊一般。
兩個未經人事的青年男女被她調侃的麵紅耳赤,楚依埋著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同同樣也麵色潮紅,賴嘰嘰的嚷了聲:“王妃,你怎麼能偷聽別人說話?”
鳳雪汐絲毫沒有聽牆根的羞愧感,大大方方的拉開門走進來,而她身後,無疑是形影不離的瀟疏玨。
不過他就沒有那麼不自覺了,貪上這麼個不著調的媳婦,他羞啊!
男人倆眼望著天,一副與我無關的神情。
“你們又不是別人!”鳳雪汐絲毫沒有被人嫌棄的自知之明,表情那叫一個得意,“小子,你有福氣呀,大難不死,還白揀了個媳婦!來來來,說說看,你們倆怎麼勾搭上的?”
“爺!”雖然這話說到白同心裏了,可他麵皮薄啊,哪裏架得住她這麼調侃?
求救的眼神轉向一旁倆眼望天棚的自家爺,卻隻換來一個“我管不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