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關心則亂。
事實上誰會沒事鑿牆玩?
若在平時,沈漪竹肯定會發現鳳雪汐話裏的破綻。
可此刻她滿腦子都是秦羽被吊在半空中晃蕩的畫麵,心亂成了一團,淨往不好的上想。
腳步變得沉重起來,她不時回頭望向秦羽的方向,一雙粉拳握緊了。
她知道主子護短的厲害,這是擺明了想給她出氣呢,雖然她不知道兩人之間為什麼起的衝突,可她知道自己惱了。
所以她不讓別人給秦羽鬆綁,就是存心想讓他遭點罪。
不得不說,姑娘,你想多了!
鳳雪汐護短歸護短,可她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罰人,更不會為了和自己人置氣,做那麼沒分寸的事。
這裏什麼地方?敵人的老巢!
危機無處不在,把一個病人就那麼丟在那裏,和丟一塊肥肉到狗嘴裏有啥區別?
她做這一切,不過是想撮合這對歡喜冤家。
這倆人別看平日裏見麵就撕逼,可還偏愛往一塊湊。
秦羽要是找特戰隊有事,專門找沈漪竹對接,沈漪竹也是如此,七虎將誰都不找,就找秦羽。
要說他倆之間沒點事,她都不相信。
他倆現在就缺她這臨門一腳,踹開門就能上炕的那種,她怎麼可能不成人之美?
又走了有一段距離,再往後看,秦羽的身影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沈漪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擔憂,果斷轉身向回跑。
鳳雪汐看她往回跑,抿嘴偷笑,也沒叫她。
這時吳奪湊了過來,“王妃,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呢吧?”
他看出來她是故意的了,可秦羽和沈漪竹?可能嗎?
“去去去,邊去!”鳳雪汐白他一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緊挽著他手臂的段青衫,“生瓜蛋子一個,煮熟的鴨子都能讓你放飛了,活該單身狗!”
吳奪被罵的一臉無辜,撓了撓頭,“鴨子在哪兒呢?”
鳳雪汐無力的撫著額,給了他仨字:“注孤生!”
清點完人數,查看了一下傷員情況,重傷者被護送出去,鳳雪汐開始研究怎麼把回型廊給弄開。
整個古墓的大機關被鎖死了,確切點說是被破壞掉了,陷阱是沒有了,可暗門也打不開了。
眼下就剩下一個辦法了,暴力破拆,否則無法進入古墓內部。
再用炸藥不可能了,這已經是山體內部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把這個墓整個給炸塌了。
這時,多朗拖著肥圓的身子跑了過來,“主子,我來吧!”
他的臉上永遠是憨憨的笑,沙包大的拳頭對撞了一下,“這牆我試過了,沒多厚,我幾拳就能砸出個洞。”
他腦子雖不如別人精明,但是功夫好,力氣又出奇的大,一直是特戰隊的金牌教官。
鳳雪汐看著他那雙鐵拳,暗暗為他肉疼。
可此時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叮囑盡力而為就好,別弄得傷筋動骨,實在不行就著人撤出去找工具進來挖。
多朗嘴咧的跟朵荷花似的,滿口應承下來,讓眾人往兩側退退,掄圓了拳頭就是一拳。
“轟”的一聲,地麵都跟著顫了兩顫,眾人暗暗咋舌,這人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說力拔千斤也不為過吧?
“轟轟轟…”
一拳又一拳擊打下去,牆體很快皸裂出細縫,第七拳下去,“哐”的一聲,青磚砌出的牆生生被砸開個腦袋大小的破洞。
多朗嘿嘿一笑,在那個洞的周圍又連著踹了幾腳,很快就掏出個供一人進出的大洞出來。
“可以了!”鳳雪汐眼睛燦亮,看他還要繼續砸,忙出聲。
多朗極聽話,讓停馬上就停了下來。
這時一個長得珠圓玉潤的姑娘走了過來,抓住他的手撲了撲上麵的灰,一言不發的給他上了金瘡藥。
這姑娘也是特戰隊新晉的一個成員,隻不過在五員精英女將麵前顯得沒那麼出色,長相也不出眾,是特戰隊裏最平凡的一個,存在感並不高。
眾人依次穿過那個洞,徑直往古墓裏麵衝。
這是二道回廊,進去就是真正的古墓了,因為裏麵墓室很多,又曲折回旋的,瀟疏玨命令三人一組,分散搜索。
古墓裏出奇的安靜,就像之前大量湧出的鬼麵人是幻覺一般。
地下大殿之中,森森白骨堆疊在一起,死狀各異。
瀟疏玨盯著大殿匾額上的字跡,神色若有所思,低喃了聲:“是他!”
鳳雪汐好奇的問:“誰?你認識?”
瀟疏玨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覆滅了兩百多年的賀魯王朝後裔——賀蘭惠宗。”
賀魯王朝?
鳳雪汐微蹙著眉,對這段曆史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據史書記載,賀魯王朝是胡下族建立的政權,當時中原人屬被奴役時期,就如同華夏史上的元清。
這個王朝不過兩世,存在了四十七年就覆滅了,當時的中原人地位極為低下。
胡下人暴政對民,中原人氏苦不堪言,先後有七路人馬興兵造反,但都被鎮壓下去了。
後來瀟氏崛起,也就是瀟疏玨的祖輩,運籌帷幄九年,終於起兵一舉推翻了賀魯王朝,將他們趕回了西南邊陲。
賀魯王朝的皇帝就是賀蘭氏!
當年瀟氏老祖以仁義治國,並未對賀蘭氏斬盡殺絕,想不到兩百多年過去了,賀蘭氏竟然還有餘孽想要複辟!
難怪匾額上的字,她一個都看不懂,那是胡下文。
想了想,鳳雪汐又提出質疑:“雖然這是賀蘭氏的墓穴,但也不能證明鬧事的賊寇就一定是賀蘭氏的後人啊?不能是別人發現了這古墓,借此作為基地嗎?”
都覆滅了兩百多年了,要複仇不是早該來了嗎?
再說,那是兩百多年,不是兩年,二十年,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仇恨應該早就淡化了。
瀟疏玨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那匾額上的字是賀蘭惠宗的親筆!也隻有賀蘭氏的傳人,才會如此精通這墓下的機關。”
鳳雪汐:“……”
他知道的可真多!
“你怎麼認識賀蘭惠宗的筆跡?你和他認識?”她好奇極了。
“他還有一個名字,叫賀朝魯!”瀟疏玨輕捏著她的臉蛋兒,耐心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