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就算請她吃山中走獸雲中雁,陸地牛羊海底鮮她也沒胃口!
楚依心虛的笑:“心領了。不過我路上用過了。案子現在懸而未破,主子傷透了腦筋,我得抓緊時間去辦案了。”
說完,她根本不給段青衫任何挽留的機會,撒丫子便溜。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白同機靈,不等她話音落下,便急忙追了上去。
他怕那姓段的小姑娘沒人陪,會抓他過去“喝點”。
好歹人家是王妃請來助陣的客,拒絕的話不好說,但讓他吃…
別的他不敢保證,反正吐是一定的!
與其過去丟臉,還不如腳底抹油。
誰愛陪誰陪吧!
白同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宗旨,華麗的把兄弟吳奪給撂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風口中思考人生,臉瓦藍瓦藍的。
他心中暗罵了一聲:丫的真是個奸詐小人,他怎麼就反應慢了半拍,成了被捉的小羔羊呢?
果然,段青衫看著逃之夭夭的一男一女,俏冷的臉龐頓時轉向了他,小嘴兒不滿的一嘟,“那就你安排我吧!雖說我是奉了汐主子的令來給你們幫忙的,但你們也不好意思,讓我三餐都不得溫飽吧?”
吳奪幹笑了一聲,“哪兒能啊,這點禮數咱還是懂的。不過咱是在外麵紮營的,不方便討擾當地百姓,都是自給自足,還請你將就一下。”
他思忖著,晚膳吩咐夥頭軍做點素的,他或許勉強能忍住翻攪的腸胃。
要是現在讓他看見什麼肘花釀肉之類的大葷之物,眼前馬上就會浮現那十具被剖的亂七八糟的屍體。
先不說吃不吃得下了,估計他得把自己老腸老肚都得給吐出來。
段青衫撇撇嘴,“又沒讓你帶著大軍一起進城,怎麼就討擾了?來時我見鎮子上有家酒樓,裏麵的招牌菜不錯,還有鐵板鴨腸呢。我和幾個徒弟都定好了,就在那裏吃,快走吧。”
說著,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扭著他的胳膊就往祠堂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我這趕了一天多的路,還沒等歇歇腳就給你幫忙,你總不會小氣到連頓好飯都不招呼我吧?”
雖說吳奪身強體健,可剛剛已經吐的手腳虛軟,被一個小姑娘拉著,愣是趔趄了下就被拉走了。
他欲哭無淚,又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承受能力差,說看見了剖屍就吃不下飯之類的,隻好硬著頭皮跟著走。
酒樓離祠堂不是很遠,沒一會兒就到了,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給讓到了包間,先上了壺香茗,把吳奪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他現在滿肚子哇哇涼,就想著來點熱茶暖暖剛遭了罪的胃腸,忙著倒了兩杯,吹了吹便大口喝了半盞。
段青衫也淺抿了兩口,然後就聽著小二介紹菜譜。
這小姑娘好像專門整他一樣,專挑葷菜點,一共點了八道菜,隻有一個涼素菜,還是黃瓜絲拌肚條。
光聽報菜名,吳奪已經虛汗淋漓了,不時擦著兩鬢的汗珠子。
在小二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吭哧了聲:“等等,本將軍近幾天肚子不好,適宜清淡口。來個火山飄雪,再來個青花白玉。”
段青衫手托著香腮,若有所思的說:“其實豆花沒有腦花好吃,口感差不多,但是養…”
“段大姐,段小妹,哥求你了,哥認慫行不?”吳奪不等她說完,便眼含兩泡熱淚的作揖,“我求你別說了,再說,我三天都不用吃飯了!”
腦花?
他的娘哎,一提起來,他就想起屍台上那個被撬開腦殼,露出白花花腦子的…
嘔!
段青衫“噗嗤”一笑,靈動的眸子無辜的眨了眨,“原來你還沒過勁啊?早說嘛!”
她還真不是故意惡心他,隻是她是天生的食肉動物,屬無肉不歡的那種人。
吳奪都快哭了,“看了那麼惡心的畫麵,你咋還能吃進去呢?在下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幹的差事就是這個啊,每天都要麵對!”段青衫不以為然,“要是屍檢一次就不吃東西,那我還不餓死了?”
“你一個幹淨漂亮的小姑娘,怎麼會做這麼一份差事?”吳奪對她好奇極了,“你就不害怕嗎?”
講真,別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是他這個純爺們,都感覺心裏發毛,頭皮發麻。
讓他提刀殺千八百個人都不成問題,但讓他給死屍動刀子,還把腸子肚子都拉扯出來,他是真不敢。
幾句話的交流,他也漸漸把那些惡心的畫麵給甩出了腦海,胃裏沒那麼難受了。
段青衫白他一眼,“這差事怎麼了?大家都是憑本事吃飯的,少歧視女人!”
吳奪忙擺了擺手,“我絕對沒有歧視女人的意思!就是覺得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應該有更好的選擇,而不是整天和死屍打交道。”
還歧視女人?他有那膽嗎?
別的不說,就他們家那位彪悍的王妃,要知道他敢歧視女人,得把他皮剝了。
要說隻有她一個也就算了,關鍵是她帶出來的女將,個個都隨她。
十個好爺們,都未必趕得上一個好娘們,一個賽一個的彪悍霸道。
艾瑪,不敢惹,不敢惹!
他在心裏連道著不敢惹,惹不起,那是真惹不起。
就拿莫憂那二傻子來說吧,那是被小辣椒給收拾的服服貼貼。
“切!”段青衫不屑的嘖聲,“沒有我這種和死屍打交道的人,你們現在連人咋死的還不知道呢!我手上一把刀能醫活人,能治死鬼,怎麼就不好了?”
她講的是事實,吳奪頓時被懟的啞口無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便岔開了話題。
“不說了,再多說就傷感情了!”他一個軍中的豪情漢子,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矯情,“咱還是聊聊正事吧。”
嗯一聲,聊到專業的問題,段青衫也斂了之前的不屑之色,“你有哪兒不明白的,都可以問。”
“我聽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都是被活活悶死,後來又棄屍到湖裏的,是這個意思嗎?”吳奪的神色透著凝重,“那依你的經曆來看,用什麼方法才能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