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晴腿軟的厲害,根本站不起來。
她也很想馬上離開這個讓她恐懼的男人,可奈何身體不配合,撲騰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正在此時,龍九風一般閃身進來,彎腰把她扶了起來。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衛童,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個眼神,一言不發的就帶著夏子晴離開了。
而今主子待衛童比自己親近,他即便想去扶主子回房歇息,他也未必聽他的。
鳳雪汐的人品性還是有保的,不會不管主子,所以他放心,隻能懷揣著黯然善後。
等人都走幹淨了,衛童才滿腹怒氣的坐下,捅了捅已經趴桌子上睡的雷打不動的瀟瑾。
“王爺…王爺…瀟瑾?醒醒!這是我屋,你要睡回自己房裏睡去!”他可是身心俱疲,無時無刻不懷念溫暖的床鋪。
可瀟瑾徹底睡死了,剛剛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把他給吵醒,更別提現在了。
不過他捅那兩下倒是起效了,瀟瑾不適的拱了兩下,也不知道咕噥了句什麼,端直把滿是殘羹剩飯的桌子給拱翻了。
而他自己也狼狽的從椅子上溜到了地上,滿桌的杯盤碗盞“稀裏嘩啦”的往他身上砸。
“哎呀我操!”衛童被打個措手不及,第一反應跳離了桌邊,然後眼疾手快的去拉馬上要遭無妄之災的瀟瑾。
都說死沉死沉的,睡著的人和半個死人沒啥區別,他扯了下沒扯動,滿桌的酒菜就這麼砸到了他身上。
幾個大酒壇子眼看著要砸到他腦袋,嚇的衛童忙伸手去接,左手拿住了一個,右手接住了一個,一腳踢開一個。
剩下兩個實在沒辦法了,隻好用腦袋去頂。
淤腫未消的腦門再受重創,疼的他眼淚汪汪的,氣急的罵了聲:“媽的,喝了兩次酒,讓你折騰成傷兵了!再多兩次,老子這條命都得讓你給玩沒了!”
他氣衝衝的把酒壇子給丟到一邊,無語的看著滿地狼藉,這他媽讓他咋睡?
滿屋都飄蕩著濃鬱的酒味,雖說他不討厭酒吧,可一直聞著也受不了啊!
瞥一眼趴在地上就睡蒙圈的瀟瑾,他心裏就像住了一隻小怪獸,分分鍾想把他拎起來揍一頓。
可和醉貓怎麼計較?除了含著兩泡眼淚認命,有招嗎?
沒招!
找出根掃把,默默的開始打掃。
等收拾好了,他看著地上的醉貓發愁,這怎麼搬出去啊?
思索了片刻,他走了出去,想把隊友給叫來幫忙,他先去盯一會兒。
剛一出門,就發現一抹黑影快如鬼魅般閃了過去,他大喝了一聲:“什麼人,站住!”,拔槍就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守夜的榮耀隊員和龍九等人也都跑了出來。
“隊長,發生什麼事?”那守夜的隊員提步就追了上去。
“回去,保護好澈王,小心調虎離山!”衛童回頭吩咐了一聲,腳下生風般向前飛跑。
黑影已經消失無蹤,他是全憑著他奔跑的姿態判斷的方向,一頭就紮了下去。
這一跑就是十裏地,眼前是一片湖泊,到了這裏,黑影徹底失去了線索。
湖麵已經凍結成冰,光滑如鏡麵一般,四野無遮無攔,根本藏不住人。
衛童四目看了一下,恨恨的一跺腳,“媽的!”
他累的氣喘籲籲,抬頭望了望天,馴鷹並沒跟來。
大晚上的,估計也歇了。
想了想,他取出傳訊焰火,“嘭”一聲放上天,一邊等著附近的人收到訊號趕過來,一邊察看四周的痕跡。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不查個水落石出,他不放心。
很快,一支十人的小隊趕了過來,領隊的正是當值的楚依。
“童子,發生什麼事?”楚依翻身下馬,奔著他走了過來。
“在澈王府發現一個黑影,速度奇快無比,看樣子輕功不錯,我沒來及得開槍,就不見了。對方不知道是什麼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潛進澈王府,我怕有大事發生。”衛童皺緊了眉頭站起來。
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線索,有點泄氣。
楚依眉心一攏,“你是懷疑有人想對澈王不利,還是有別的什麼?”
兩人心照不宣,這個別的什麼,無疑是指對瀟瑾的懷疑。
隻是當著下屬的麵,有些話不方便明講。
兩位大帝近一年未臨政,朝中一切都由澈王和兩位丞相主理。
鎮國大將軍和兵馬大元帥雖然擔著輔政的名,可領兵他們是強項,朝政真是兩眼一抹黑,幫不上什麼忙。
現在慕玨大帝即將出月子,要是心生不甘,不想還政於兩位大帝,做出什麼反叛之事也未可知。
不過瀟瑾…
她覺得應該不至於。
不為別的,就衝當日主子生死一線間他發瘋一般的趕過去相救,那就是死忠之士,不可能心生歹念。
衛童忙擺了擺手,“我沒別的意思,隻是這件事透著蹊蹺,不查清楚不太放心。”
他從未懷疑過瀟瑾,反倒有些擔憂他的安全。
“這人沒得手,肯定不會善罷某休。”楚依冷靜的分析,“這樣吧,我們這邊查找線索,你那邊按兵不動,再多派幾個人給你,咱們來個守株待兔。”
嗯一聲,衛童點了點頭,“人就別派了,我怕打草驚蛇。你們那邊抓緊時間查,咱們就兩手抓吧。”
楚依失笑,“你今天這麼一追早就驚了,還怕什麼打草?不行,澈王府就你們兩個人,還要盯著夏子晴,我不放心。”
緩了緩,她又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童子,聽姐的話,保險第一。咱們榮耀十三騎一個都不能少。”
“依姐,沒事!人一多,我怕對方就不…”衛童想要堅持,卻被楚依剜嗔了一眼。
“這事沒商量!”她不容質疑的下了決定,“就算是鬧到主子那裏,她也一定是這個態度!你要不想驚動了主子養月子,就聽我安排。”
衛童的心這個暖呀,嘿嘿一笑道:“行,那我聽姐的!”
倆人安排完,便又各自歸位了,楚依召集人手沿途細查線索,衛童則是回了澈王府。
酒喝的多了,又跑了這一路,一泡尿憋的他都要爆炸了,進了王府直奔茅廁。
舒服的方便完,剛站起來,就聽到一道溫雅的質疑聲,“小童,你怎麼蹲著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