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童也懶得和夏子晴掰扯,冷冷一斜眼,“那你就慢慢追求吧,我也追求追求我的生活。”
他的追求當然就是嚴防死守,不讓夏子晴有一絲一毫作亂的機會!
倆人誰都沒再出聲,夏子晴拖著沉重的雙腿走進房裏,背靠在門板上,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腦海中不時回放著瀟瑾溫柔的給衛童上藥時的情景,她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被羨慕嫉妒給添滿了。
不,她不能還沒戰就先放棄了!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為了自己的幸福放手搏一次!
瀟瑾從前喜歡過鳳雪汐,她不相信七年時間就能改變一個人,把他變成了斷袖!
夏子晴抹了一把眼淚,更加堅定了留在帝都的決心。
她的沐休還有十幾天的時間,趁著這十幾天,她一定得好好運作一下,哪怕丟掉榮耀的這份差事!
想通了,她也不再消沉,安心的留在澈王府養病。
晚間的時候,衛童早早就去睡了。
已經三天兩夜沒闔眼了,他都困成蟲了,和來倒換的兄弟交待了一下,就會周公去了。
來此之前,他剛出了任務回來,一路風塵仆仆的又去把手頭的軍務給人交接,然後馬不停蹄的趕來澈王府。
他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是真累壞了,頭挨上枕頭就睡著了。
瀟瑾下朝回來的時候已經辰時正,耽擱了幾日朝,事兒比較多,回來的晚了。
剛一進花廳,就看到一抹鮮紅的身影坐在飯桌旁,手托著香腮,怔怔的望著門口。
一見他回來,夏子晴笑著起身迎了上去,“今天朝務很忙嗎?怎麼這個時辰才回來?餓壞了吧?我做了幾個家常小菜,來嚐嚐,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熟稔的就像是一個等候晚歸丈夫的妻子般,言語之中不無關心和嗔責。
瀟瑾一臉懵逼,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個喜笑皆嗔的女人,“你有病吧?”
早上他才斥責過她,晚上她就涎著臉過來討好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夏子晴似乎也早習慣了他的惡形惡狀,不甚在意的去解他的狐氅係帶,“我現在寄你籬下,少不得要你照應。為你做幾個小菜,巴結巴結你不是應該?”
其實這些都是龍九給她的提示,特別是洗手做羹湯這件事。
瀟瑾拂開她的手,側身避開兩步,“那是你咎由自取!有家不回,非要寄人籬下!至於巴結就不必了!本王對你的好感度為零,無論你如何巴結,也依然如故!”
其實他是想直接罵她犯賤的,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修長的手指解下係帶,將狐氅掛在架子上,他緩步來到桌旁。
之前看著就有食欲的家常美食,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就倒了胃口。
他冷著眼挑剔的扡起一塊糖醋排骨放入嘴裏,砸摸了兩下,攏著的眉心漸漸舒開。
講道理,味道是相當不錯的。
可孤男寡女的共膳,他心裏不痛快。
“來人,讓衛童過來陪本王喝兩杯!”他揚聲衝外吩咐著,拉了衛童做擋箭牌。
夏子晴臉一白,“瀟瑾,這是我做給你的!”
她是想借機能多親近他,叫了衛童來算怎麼回事呢?
況且,他和衛童之間多有曖昧,分開他們還來不及,哪可能還讓他們走的愈發近呢?
“做給本王的?”瀟瑾劍眉緊皺,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是本王府裏的菜肴入不了你的嘴?才讓你如此大費周章?”
他本就是個敏感的人,再經曆這七年來趨之若鶩的官家小姐,對這些情況早就已經不陌生。
為了杜絕別人對自己的覬覦,他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給得罪光。
可事實證明,真的是有權有勢就是爹,即便對他們態度再惡劣,他們也依然如蒼蠅盯上肥肉般,揮之不去。
況他本就不喜夏子晴,對她的示好就更加不耐了。
“不不不!我隻是不想吃白食而已!”夏子晴忙擺了手,神色慌亂的答道。
“本王有說過你吃白食?你在帝都一日,本王便心甘情願的養著你一日,不必處心積慮的討好本王!”瀟瑾不假辭色。
他本意是想說監視期間她的生活起居都要受他的拘禁,可出口的話卻變了味道。
夏子晴莫名的感覺心頭一甜,連笑容都燦爛了兩分,“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
瀟瑾心裏犯起了膈應,她莫不是想借機勾引自己,好讓他放鬆警惕吧?
正想損上兩句的時候,去請衛童的人進來回稟:“主子,衛大人說他困了,隻想睡覺,今日不能陪王爺喝酒了。”
想起衛童腦門上的那個大包,瀟瑾心下一亂,別是病了吧?
否則怎麼會睡的這麼早,連他的邀請都拒絕了?
他沒少去過榮耀近衛營,那些人簡直就是鐵人,別說隻是一晚不睡,有事的時候就是三天三夜不闔眼也是有的。
想到此,他就坐不住了,撩袍起身就走了出去,“本王親自去瞧瞧。”
“瀟瑾…”夏子晴不甘心的喚了一聲,緊追了過去,“衛長官既睡了,你這樣去打擾他不好吧?”
瀟瑾冷漠的看著她,“本王要做什麼也輪得到你插嘴?”
說著,他一指桌上的美食,“還有,這是本王的院子,誰準你隨便進來的?將你做的東西拿走,別髒了本王的屋子!”
剛剛萌起的希望之火被一桶冷水潑下來,夏子晴臉色變得慘白,嘴唇都哆嗦了,“髒…髒了你的屋子?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那麼不堪?”
她眼底凝著水霧,有一種自尊被人踩在腳下的屈辱感。
瀟瑾卻是絲毫沒有同情心的冷冷譏刺:“你錯了,本王眼裏從來就容不下髒東西,所以你從未入過本王的眼!”
“哢嚓”
夏子晴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水朦朦的大眼睛裏積蓄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她握緊了拳頭,不甘受辱的質問:“你既這麼瞧不起我,那你為什麼還要拚死拚活的救我?而且還…還衣不解帶的照顧我?”
語氣滯了下,親、摸兩個字眼她到底還是羞於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