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衛童在心裏大罵了一聲。
這孫子還真特麼的是孫子,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能這麼大義凜然!
他對夏子晴欲行不軌?
那他特麼眼睛得瞎到什麼程度?
衛童的臉烏煞煞的,噝噝冷笑著,“孫子哎!你是看見我掏作案工具了,還是看見我扒夏子晴褲子了?”
“那是因為本衛來的及時,你隻不過是沒得逞而已!”龍九緩緩自地上爬起來,吐了兩口嘴裏的沙土,振振有詞。
衛童被他的強盜邏輯給氣笑了,“先不說老子他媽還看不上這樣的貨色,便是看上她,早幾年便強了她,還用等到今天?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麻煩別拉低別人的智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瀟瑾,這個別人指的是誰,也不用多做解釋了。
但凡長點腦子的,也知道這根本不成立。
瀟瑾微微抿唇,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笑痕。
這個俊秀的少年郎可真是盡得汐兒真傳,就連這罵人的架式都如出一轍,有那麼一丟丟的可愛。
龍九被他一頓搶白,臉色漲紅,“我親眼所見,你竟然還要抵賴?榮耀近衛營難道就養出你這樣的下三爛?”
“我操你大爺!”衛童當時就火了,怒罵了一聲衝過來就是一脖拐,“你他媽侮辱我不要緊,敢侮辱我榮耀近衛營,老子廢了你!”
龍九吃了兩次虧了,這次可是學乖了,風馳電掣的避開他的攻擊,反手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兩人一言不合戰在了一處,瀟瑾眉梢微挑,饒有興致的看起了熱鬧,絲毫沒有分開兩人的打算。
倆人邊打邊對罵,衛童的嘴皮子極溜,罵的龍九根本毫無還口之力,氣的他一味大吼著:“我要宰了你!”
看他這樣,衛童越發來勁了,薄薄的嘴皮子上下翻飛,將龍九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掘了個遍。
嘴上不停不說,他功夫也俊,五十多個回合過去,穩穩占了上風,拳拳到肉,把龍九給揍了個鼻青臉腫。
龍九身心俱傷,氣的哇哇亂叫,奈何就是近不了他的身。
兩人的功夫路數不一樣,他是套路的打法,一招一式都透著中規中矩,可衛童就不一樣了。
他身法迅捷靈敏,跟隻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瞅準了時機就是一下子,劈、刺、拐、挑…不管腦袋屁股,逮到哪兒揍哪兒。
不過他手底下也留著情呢,否則龍九就不隻是鼻青臉腫那麼簡單了,不死也得重傷。
打了許久,瀟瑾看著狼狽不堪的龍九章法大亂,不由搖了搖頭,“住手!”
一聲喚,衛童馬上跳出了圈外。
講真,他打的也有點累了,這種留著情麵的打法最累人。
要是放開了打,一擊下去他就趴窩了,還能讓他有站起來的機會?
江湖規矩,一般來講,一方停手,另一方就不應該再出手了。
可龍九都已經打紅眼了,早把這些給拋到了九霄雲外,連瀟瑾的命令都當成了耳旁風。
他現在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宰了這個讓他丟盡臉麵的娘娘腔。
故而,在衛童轉身向瀟瑾走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由背後偷襲,勢大力沉的一掌猛然拍向他的後心。
兩人距離很近,衛童聽到風聲再想避時已經晚了,白淨的臉龐瞬間鐵青,惱恨的斜側過身形,準備避開要害。
就在此時,一條鐵臂猛然將他拉進懷裏,寬大的袖子翻起,有如白亮亮的一條光炫,迎向了龍九。
“砰”一聲,龍九倒退了數步,單膝跪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放肆!”一聲厲喝,瀟瑾是真怒了,“連本王的命令都能違逆了,又是這種下三爛的偷襲手段!龍九,你眼裏可還有本王這個主子,又將道義規矩置於何地?”
血衝到天靈蓋的龍九在被他一掌拍出去後,大腦也冷靜了下來,嘴裏漾著血,忙雙膝跪地,誠惶誠恐的磕了個頭,“主子,屬下隻是被氣急了,他衛童欺人太…”
他臉色煞白的企圖解釋些什麼,可不想話沒等說完,便被打斷了。
“你氣急?如果不是小童手下留情,你現在還有命跪在這兒狡辯?”瀟瑾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他跟前,“本王身邊不需要此等是非不分,轉麵忘恩之輩!你走吧!”
他絕情的背轉過身,眼光看向僵立在一旁的衛童,麵現狐疑。
他怎麼了?
怎麼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被嚇傻了似的?
“嚇到了?”他滿懷歉意的踱步到他身邊,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傻孩子,有本王在,不會讓人傷到你的。”
他的動作很自然,像在寵溺著一個孩子。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是想拍拍他肩膀的,怎麼手就不聽使喚的爬上了他的頭。
不過他的頭發好順滑,比上等的錦緞摸起來還要舒服。
衛童激淩一下緩過神兒來,臉瞬間爆紅如血,“沒…沒…我…我…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擰身便走,那感覺像後麵有什麼怪獸在追他似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心髒“撲通撲通”亂跳,他感覺下一刻就要跳出喉嚨口了。
瀟瑾看他見鬼一般溜開,頓感哭笑不得。
這孩子是怎麼了?
猛然間,他腦海中劃過抹什麼東西,想抓住,卻又極快的溜走,隻是心裏有些異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醞釀。
龍九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拋棄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盡管心裏委屈的跟什麼似的,卻隻能一味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主子,屬下知錯,屬下知錯,求你別趕屬下走…”
他自小父母雙亡,家中叔伯不慈,容不下他,本想把他送進宮中做太監,還能換兩個銀子花花。
在宮門口碰到進宮朝見的德妃娘娘,見他哭的可憐起了慈心,才將他收在身邊,免了做太監的命。
德妃娘娘和主子都是心善之人,對年幼的他極是照顧,並讓他做了主子的伴讀,跟隨他一起修習文治武功,才有了他的今天。
在他心裏,早將主子和已故的德妃娘娘當成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不得主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