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的聲音,鳳雪汐忍不住頭疼。
這倆人見麵,現在不掐一頓好像都對不起天下。
可她怎麼從雲驚月的嘴裏聽到了“關門放狗”的意思呢?
她咬了咬牙,“老子牙口不好,你替我咬咬看!”
雲驚月走進門來,馬上發現了夏子晴的存在,“有客人在啊?”
她態度不冷不熱,馬上從她懷裏接過瀟君澤,拍哄了一會兒,“這位誰啊?”
“大狼狗的外甥女!”鳳雪汐介紹著,“夏子晴,現在是榮耀近衛營的一個中隊長。”
雲驚月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印象就對夏子晴充滿了敵意,聞聲隻是微挑了下眉梢,“真是什麼人你都敢收在身邊!你是舅媽,又不是親媽!工作的事情也要你管?”
她懷裏抱著孩子,斜眼翻飛的打量著夏子晴。
顴骨微高,唇角太薄,吊梢的眼睛,嗯,一看就是副刻薄相。
身高和自己差不多,體格精壯,腰身卻細的跟楊柳枝似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總是放在老瀟身上,嗯,一看就沒憋什麼好屁。
外甥女?她就嗬嗬了,指不定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個八杆子打不著的小蹄子,誰知道是真舅還是假舅?
一感覺到夏子晴有可能是觸犯鳳雪汐領地的不速之客,她的敵意更重了,一瞬間豎起了全身的毛,進入了一級戰鬥準備。
她說話挾槍帶棒的,讓夏子晴心裏很不是滋味,本想辯解兩句,可想想自己又沒有立場。
左右看看屋子裏的人,自己似乎挺不受待見的,索性打了招呼說晚點再過來看鳳雪汐,兀自失落的離開了。
鳳雪汐雖然挺同情她的,可自從知道她有那麼不安分的想法之後,別說,還真挺膈應的,也沒攔她。
雲驚月一屁股坐在床頭上,眼光不善的追隨著夏子晴走出去,故意拔高了聲線,“我說你也是,怎麼什麼人都往屋裏領?你是嫌帝宮不熱鬧,想給自己招攬兩個姐妹咋的?”
一看夏子晴那“狐媚”的樣子,她就來氣。
這年頭掛羊頭賣狗肉的爛爪子親戚可多了,成婚六年,她都快成鑒婊鑒花中的戰鬥機了。
走出門外的夏子晴腳步一僵,很想衝回去和她吵幾句,卻被及時出現的沈漪竹冷冰冰的一掃。
“夏子晴,我勸你最好打消你那不切實際的念頭!莫說清川皇後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就是你惹的起,你有那個臉嗎?還有,你無令私出軍營,就是逃兵!咱們榮耀近衛營可不管你是不是傾汐大帝的外甥女,犯了錯,照樣軍法處置!”
看到她,夏子晴頭皮一陣發麻,嘴唇動了動,“長官,我出來前和營裏的長官打過招呼了。”
沈漪竹不冷不熱的審視著她,“那為何我沒收到調令?”
“不是調令,我是申請的休假。”當初訓練她的教練之一就是沈漪竹,那段非人的折磨,讓夏子晴記憶猶深,對她打從骨子裏懼怕。
嗯一聲,沈漪竹也沒再多說,擺了擺手,“既是休假就安分的休假,沒事別往帝宮跑。你並不是什麼受歡迎的人,心裏有點逼數!”
連番受挫,讓夏子晴無地自容,低低的應了一聲是,扭身就快步跑了出去。
屋裏的鳳雪汐聽到外麵有說話聲,但具體說些什麼沒聽太清。
自生完孩子之後,她的身體元氣大傷,還沒補養回來,連著耳力也受到了影響。
過了一會兒,沈漪竹走了進來,看到她,臉上揚起淡淡的笑,“主子,今日身體好些了沒有?”
自和秦羽成婚,她性子已經柔和了不少,但還是隻針對自己人,對外人依然是那副萬年不化的冰川臉。
現在營裏營外都傳開了,寧走地獄黃泉路,不惹榮耀五支花。
火爆辣椒多嬌,冷若冰霜沈漪竹,笑麵狐狸夜初九,絕情閻羅冷清霜,粉麵修羅楚依。
這五個女人,別看長得一個賽一個漂亮,手段可是比惡鬼還要可怕,犯在她們手裏,不死也得脫層皮。
鳳雪汐看著自己的得意大將,微微一笑,“好多了!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沈漪竹走上前,從懷裏拿出一個錦盒,“多朗不是帶人進山去訓練了嗎?偶然發現了一根人參,他說看個頭至少得百年了,把他喜的跟什麼似的。知道你身體不好,正需要進補,便托我送來了。他是男人,你又坐著月子,他不方便來。”
說是偶然發現的,其實眾人都知道,多朗是特意進山找的。
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別看平日裏粗枝大葉的,實則粗中有細。
他並不懂醫,不過卻知道人參最補。
聽說美人骨山脈裏有野山參,他就上了心,特意把訓練的地點換到了美人骨山上,沒日沒夜的找。
功夫不負苦心人,還真給他找著了,馬不停蹄的送了回來。
鳳雪汐銘感於心,“替我謝謝多朗。等我身子大好好,就又能和你們並肩戰鬥了。”
帝宮之中並不缺人參,莫說百年,便是千年的,大狼狗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根了。
她感念的是多朗的這份情意。
他是把自己當成親妹妹一樣疼著,就這點,足以讓她感動。
“主子,說謝謝就客氣了,咱們都等著你王者歸來,帶領咱們榮耀近衛營再創輝煌呢。”沈漪竹溫和淡笑。
嗯一聲,鳳雪汐也笑了起來,“沒得說,這是肯定的!”
榮耀近衛營如今已經擴展到了一萬多人,現在支援著四麵八方,哪裏最苦去哪裏。
名聲也早就闖了出去,更有誇張的說法,老百姓說他們是天上降的神兵,無所不能。
說笑了一會兒,孩子們便被老頑童率領著南家三個娃給搶走了,小老頭兒現在簡直成了孩子王,一人帶著一堆孩子,每天美滋滋的。
鳳雪汐這個當娘的都得搶時間才能和孩子親近親近。
等人都走空,瀟疏玨也去外間處理公務了,雲驚月才拉著鳳雪汐說起了悄悄話。
“汐子,那個夏子晴你最好防著點兒,我看她不是什麼正經鳥。”她向外間瞟了一眼,“你現在不能行房,老瀟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什麼事兒都得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