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雪汐有些無言,竟是這麼凶險的!
“讓你們擔心了!”她皮皮的笑,眼神之中卻是無盡的感恩。
雲驚月沒好氣的橫她一眼,“擔心是小,能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我就謝天謝地了!那護心丹強是強,不過後作用也很多,特別是你那破體質,用了那麼烈性的藥,不亞於在你身體裏扔了兩顆原子彈!”
說起正事,她便滔滔不絕,把一應可怕的後果一字不漏的講了出來。
鳳雪汐聽的腦門都見汗了,小嘴兒咧了又咧,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揚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停停停!你還是別說了,再說下去,我沒病死,先被你嚇死了!聽你的,我好好休養著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雲驚月這才滿意了。
鳳雪汐剛生產沒多久,身子還很虛,說了沒一會兒話就又睡下了。
因為沒聽到她排氣,雲驚月不準她喝水進食,怕再引起血崩。
瀟疏玨對這方麵不太懂,但事關鳳雪汐的身體,他都事無巨細的打聽,“排氣?什麼是排氣?”
雲驚月差點沒憋住笑,“就是放屁!”
“呃…”瀟疏玨嘴角輕抽,“那本王隨時聽著。”
“你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雲驚月打量了他一眼,“瘦的跟具幹屍似的,你是打算讓汐子心疼死?”
邊說話,瀟疏玨邊往外送他們,眼中不無愧意,“雲驚月,本王這一生甚少說對不起,也甚少說謝謝。但今天,我必須要鄭重的向你說聲對不起,再真誠的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救了汐兒,救了我們全家。”
他的道歉,雲驚月懂,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你那天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就是個精神病,誰要和你計較?況且,也就是掐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緩了緩,她淡笑道:“至於汐子,你不必替她道謝,我和她之間從來不需要這些。倒是那幾個娃娃,我希望你能善待!他們雖然差點要了汐子的命,可那也是她拚了命為你生下的崽!隻當是愛屋及烏吧。”
雖然自從汐子脫離危險之後他也沒再怨責那幾個小娃兒,但終究不是太親近。
因為她就沒見過他抱那幾個孩子,今天當著汐子的麵是第一次。
其實這一次是她想多了,瀟疏玨隻是不敢抱,因為孩子太軟了,讓他感覺脆弱的碰一下就會碎。
今天要不是鳳雪汐熱切的目光讓他看的心疼,恐怕他都不敢壯著膽子去抱。
不過俗話說的好,有一就有二,第一步邁出去了,後麵自然不會再有障礙。
聞聲,瀟疏玨唇角勾起一抹慈愛的笑,“姨姐放心,這是自然!隻是…”
他遲疑了下,眼光泛起柔色,“他們在本王心裏恐怕要永遠排在第二位了,誰讓本王更愛他們的娘一點兒。”
雲驚月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懟天懟地懟空氣的老瀟竟然會有和她打趣的一天?
眼角輕抽了下,她損了一句,“還放心?老大要不是我手快,差點讓你摔死!”
那日差點被摔的正是老大,幸而當時他掐的時候並沒用力,否則孩子纖細的脖頸恐怕都會被他給扭斷了。
瀟疏玨微感赧然,自我調侃:“你也說了,當日本王就不能算是個人,不是人能幹出人事嗎?”
“的確不是人事!”雲驚月忍不住吐槽。
她算是看出來了,汐子就是他的死穴,誰觸誰死。
瀟疏玨微抿起唇角,“不會再有下次了!”
當天的情況他現在回憶起來有些都已經模糊了,他隻記得當時有種毀天滅地的衝動,想讓所有人都去死。
“你倒是敢有!”雲驚月嘴茬子也利索,“汐子不和你玩命!”
瀟疏玨微微一笑,“隻要汐兒好好的,本王就是條溫順的大狼狗。”
“哎…”雲驚月歎息了一聲,看著他清瘦的身形,黑白分明的發絲也實在不忍再苛責,“你的內傷也該好好醫醫了,別落下什麼病根!身體垮了,你拿什麼守護汐子?”
看到這一人活兩人命的愛情,她不由仰天長歎,到底是福還是禍誰也說不清。
瀟疏玨輕牽唇角,“本王曉得利害。”
出了內院,他便沒再相送,目送了幾人離開。
回到偏閣的時候,老頑童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訕著臉湊過來,“月兒啊,前段時間父皇也讓你受委屈了,別放在心上。父皇老了,你就當父皇糊塗了,別記恨父皇啊。”
雲驚月悶笑出聲,“父皇,你看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
“不像!朕的兒媳婦那…那是相當大度!”老頑童捋著杆就往上爬,嘡嘡嘡把她給一頓誇,口沫橫飛的。
自卸任之後,他帝王的架子就沒了,整天圍著寵物和孫子轉,就是一個慈善的小老頭兒。
再加上雲驚月極對他的脾氣,公媳之間處的跟父女一樣,所以他願意舍下臉來道歉。
一天的雲彩徹底散了,之前彌漫在帝宮的陰霾氣息也漸漸遠去,獨那夭折的瀟恒在眾人心中留下了悲傷的痕跡。
轉眼間,就到了孩子滿月的日子,朝野上下一片歡聲,在國宴廳熱熱鬧鬧的辦了一場滿月酒。
鳳雪汐滿心以為自己這個吃飯靠喂,撒尿靠接,洗澡靠擦…的悲慘月子要結束了,結果雲驚月卻下達了新命令:坐足百日。
她一聽就垮下臉來,“小驚子,你玩我呢?月子月子,不就是一個月嗎?你竟然讓我坐三個月?”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窩吃窩拉,不讓洗頭不讓洗澡的邋遢生活了。
這哪兒是坐月子?分明是生蛆呢!
她都臭了!
雲驚月吊起眼梢斜瞟她,“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鳳雪汐秒滅火,求救的看向瀟疏玨,“大狼狗…”
“別看本王,這方麵姨姐擅長,全聽她的!”在對待她養身體的事情上,瀟疏玨還是十分有立場的。
“你倆什麼時候穿上一條褲子了?”鳳雪汐鬱悶的直想抓頭發。
“胡扯什麼?”瀟疏玨的臉瞬間黑哇哇的,“本王何時和她穿過一條褲子?你哥能幹?她能幹?本王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