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過莫憂稱呼鳳雪汐為師父,一時好奇,就問了起來。
莫憂得意洋洋的講起了過往,他口才不錯,講的聲情並茂,就跟說評書唱大鼓似的。
皇帝聽的津津有味,早忘了自己是幹什麼來的了,恰好門口有張曬太陽的躺椅,順勢就坐了上去。
莫憂正講的口沫橫飛,門吱呀一聲從內被拉開,瀟疏玨調整好情緒從裏麵走了出來。
“嶽父。”他衝皇帝微微點頭,漂亮的鳳眸往旁一掃,“汐兒昨夜睡的遲,正在裏麵睡午覺。剛好今日天氣不錯,且在外麵喝喝茶坐一下。”
他為鳳雪汐找了個完美的借口,著人搬了桌椅,上了香茶水果點心,就在院裏的花藤樹下招待起了皇帝。
莫憂也算得了解放,把團子丟在地上跑去準備桌椅。
扭頭看一眼幽怨著跑去抱瀟疏玨大腿的團子,心裏不由直樂。
這小家夥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在宮裏那都是橫著走的。
就是黏人的厲害,見到熟人就要抱,你不抱它就抱你大腿,整個就是一個賴皮纏。
爺雖然有時嫌它煩,可時間久了,也漸漸被它給纏的沒脾氣了,加上又是師父的愛寵,愛屋及烏,也就隨它去了。
講真,自從鳳雪汐出現,他們爺真的改變了很多,平日裏也不再總是板著一張萬年不化的冰川臉了。
怎麼說呢,總的來講,就是他現在更平易近人了,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看到自家爺這樣的變化,他們這些人從心裏往外的那麼高興。
因為那證明他們爺現在是真的每天都很開心。
團子精準無誤的抱住瀟疏玨的大腿,把他當樹爬,一路坐在他的大腿上,爪子就往他脖子上摟。
瀟疏玨嫌棄的拍開它毛絨絨的爪子,“再鬧就滾下去!”
原本團子並不怎麼黏他,可耐不住他常日與鳳雪汐呆在一起,身上有她的味道,便也開始膩他了。
偏這是個沒皮沒臉的,你是威脅恐嚇什麼都不管用,他又不能一巴掌拍死。
團子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總之是挪蹭了兩下,翻騰著肚皮,四腳朝天的躺好,不鬧騰了。
皇帝看的眼熱,“能給父皇也馴隻食鐵獸嗎?”
嚐過馴鷹的甜頭,他上癮了。
那日說送他海冬青,隔日他這個好女婿就給他送了兩隻馴化好的海冬青過去,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瀟疏玨嘴角輕抽,“汐兒說食鐵獸可遇不可求,得一隻已屬天賜。這樣吧,本王著人留意著,碰到了便給嶽父送來。”
皇帝一聽滿失望的,不過也沒強求,他總不能仗著自己是老丈人便逼女兒女婿做那些個做不到的事吧?
淺聊了幾句,他便拉回了正題,“父皇已經給你們挑好日子了,就在下個月十七,是個黃道吉日。還有四十天的時間,也足夠籌備了。這一次,朕一定要讓朕的乖女兒風光出嫁,讓整個清川都知道。”
提起這事,瀟疏玨馬上來了興趣,對這老頭兒剛剛打擾了自己好事的怨氣也消了。
“那清川的賓客名單就交給嶽父了,其它的由本王擬定。”他連忙說道。
翁婿兩個相談甚歡,正說著話的時候,雲驚月從月亮門洞中走進來,遠遠的叫了聲:“父皇,老瀟!”
一見她,皇帝馬上想起來之前南風染的婚禮辦了個烏煙瘴氣,挺對不住人家姑娘的,於是馬上提議。
“來來來,月兒,快過來!”他衝她招了招手,“父皇正商議你妹妹的婚事,之前你的那場婚禮…唉,終是我們南家對不住你,若非小汐兒有先見之明,恐怕就害了你性命了。父皇決定再重新為你和染兒辦一次大婚。”
一直以來,雲驚月也都挺喜歡這個小老頭兒的,聞聲淺淡一笑:“這就不必了吧?父皇,我不在意這些的。”
“要的,要的!”皇帝一擺手,“你對染兒和小汐兒皆有救命之恩,算起來就是我南家皇室的大恩人,怎麼能如此慢待了?父皇為你做主了,隻能接受,不得拒絕!”
雲驚月臉上洋溢著暖暖的笑容,輕點頭道:“父皇既如此說,那兒媳遵命就是!”
她向門口打量了兩眼,問道:“汐子呢?”
瀟疏玨對她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午睡呢。”
雲驚月輕咧了下嘴角,暗道碰上個寵妻狂魔的男人她也真是三生有幸,那日不過就埋怨了汐子兩句,便被他記恨到今天。
直到現在,如無必要,他是一個眼神都欠奉給她,就更不用說說話了。
今天如果不是當著皇帝的麵,他還顧忌著兩分場麵,估計一個字都不會回她。
聽到雲驚月來,鳳雪汐在屋裏坐不住了。
就大狼狗那小心眼愛記仇的德性,她要不在,指不定怎麼給驚月臉子看呢。
匆匆忙忙的從屋裏走出來,連頭發都沒梳,一襲閃緞般的墨發垂在身後,像是誤闖入凡間的精靈,美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剛剛有些冷場的氣氛,因為鳳雪汐的加入慢慢又活躍了起來。
最後商定下來,下個月十七,兩場婚禮同時舉辦,皇帝既嫁女兒,又娶兒媳。
消息一傳出來,朝野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南風染更是激動的手都哆嗦了。
原本他也想著再重新給雲驚月補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可又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所以他準備等她生完孩子再辦。
雖然有瀟疏玨的藥膳進補,她的孕吐反應減輕了不少,可又添了一個新的毛病,就是嗜睡。
每天幾乎有六七個時辰都在睡眠中度過,懶懶的,沒什麼精神。
可現在父皇提出來了,那又有不同的意義了,這代表已經不隻是他一個人在重視她,是整個南氏皇族都開始重視她。
這麼一想,他就感覺熱血沸騰,從心往外的替雲驚月感到開心。
這一次的大婚,因為是嫁娶同時舉行,瀟疏玨像是和南風染杠上了,倆人就跟鬥氣似的將婚禮的規格一提再提。
戰鬥到後來已經由攀比升級為私人恩怨,同住一個屋簷下,倆人見了麵愣是誰都不打招呼,冷冷一哼就別開臉,各走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