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把你的駙馬也請上來給父皇看看！”皇帝故作不悅的瞪了她一眼，眼光向瀟疏玨瞥了瞥。
鳳雪汐會心一笑，扭回頭輕快的叫了聲：“大狼狗！”
瀟疏玨斜挑了下眼角，眼神充滿寵愛的起身走到她身邊，自然的揉了揉她的頭，“開心了？”
這一刻的鳳雪汐無疑是開心的，清亮的眼睛都爍爍放光。
有清川皇後先入為主的形象，又有前珩平老皇帝做對比，她從未想過清川皇帝竟會是個疼愛子女的好父親，早早就把他給黑化了。
可眼下一見，方知自己有多武斷，心裏起了一絲愧疚的同時，又無比歡愉。
嗯一聲，她點了點頭，小手不自覺的就抓緊了他的。
瀟疏玨捏了捏她的小手，抬眼衝皇帝一頷首，“小婿見過父皇。”
這一刻，他放低了姿態，隻做翁婿相見，沒將自己當成是疏雪的帝王，算是給足了皇帝麵子。
見此，皇帝龍心大悅，“好，好，好！”
一連三聲好，顯示了他的滿意，望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柔和與慈愛。
他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手執著鳳雪汐，一手執著瀟疏玨，“我清川的嫡公主和駙馬還朝，當普天同慶。來人，傳令下去，即日起，清川減免三成稅賦，大赦天下，與萬民同樂！”
滿朝文武聽得這一聲都起身跪倒，山呼“皇上英明”“恭賀皇上一家團聚”之類的祝福之語。
南風染也受到了感染，激動的手指輕顫，一雙星瞳泛起了淚光。
他終於讓小汐兒風光還朝了！
看到他這樣，雲驚月微微一笑，湊到他耳邊輕語：“看不出來，你還挺感性的！”
南風染緊握著她的手，“我對你難道還不夠感性？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咬死了不肯嫁？”
“現在不是答應嫁了？”雲驚月斜他一眼，“少給我翻舊賬，小心老娘反悔！”
“你敢！”南風染壓抑的低吼：“再敢反悔，本太子就如之前一樣，把你拴在身邊！”
雲驚月嘴角輕抽，忽然想起了什麼，“那晚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這事，她始終有個懷疑，按說，他不是那種酒後亂性的人。
她怎麼總覺得有一股陰謀的味道呢？
南風染哼聲一笑：“那是本太子的初夜，你說我記不記得？”
“你算計我？”雲驚月怪叫一聲，嬌美的容顏微微扭曲了下。
“是，我用真情算計了你，滿意嗎？”南風染邪肆的打量著她，“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那麼排斥和我結婚，是我對你不夠好，還是你沒長心？亦或者你想做北宮衍的妻子？”
雲驚月愕了下，很快反駁：“放…你放什麼厥詞？老娘和北宮清清白白，就是純粹的兄妹！”
“那你為什麼不肯嫁我，逼得我不得不用孩子來套牢你？”南風染微感心酸，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一抹委屈。
前世的種種如噩夢般鑽進腦海之中，雲驚月清瘦的臉龐瞬間變得雪白，斂下眸子歎聲：“是我的心理有問題！我不是排斥和你結婚，是排斥所有男人！”
“為什麼？”南風染不明白的就是這個。
他明明能感覺到她對自己也是有情的，可每次隻要他靠的近了，她就會慌亂的如隻受驚的兔子，避之唯恐不及。
“你能接受無性的婚姻嗎？”雲驚月沒回答他，冰冷的目光迎著他望過去，心髒一縮一縮的，仿佛又回到前世那個暗無天日的夜晚。
無性？
南風染沒太理解這個詞，疑惑的望著她。
“就是不行房！”事情既然已經攤開了，雲驚月反倒沒那麼多顧忌了，單刀直入的問。
“給我一個理由！”南風染微愕，蹙著眉頭不解的問。
“沒有理由！”雲驚月嘲弄一笑，“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就隻當是我心理變態，無法接受和異性親密接觸，特別是做那檔子事，會讓我感覺無比惡心！”
如果不是那晚觸目驚心的落紅，南風染嚴重懷疑她之前被人給糟蹋過，否則如何解釋她明明有情，卻極端排斥男女之事？
可這樣的話，他不能問，更不敢問，怕她會多思多想。
他抿了抿唇，滿是包容的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接受。”
這回輪到雲驚月詫異了，“南風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南風染握緊了她的手，溫柔的目光仿佛望進了她的心裏，“我娶你是因為愛你，不是單純的想做那些羞羞事。如果明知你會痛苦，還逼著你委屈求全，那我還是人嗎？”
“月兒，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可曾見我讓你受過一絲一毫的委屈？”他專注的望著她，語氣染上一絲澀然。
沒有！
雲驚月察覺到他的傷情，咬了咬唇，“風染，那是一輩子，不是一天兩天！而且我絕不接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去找別的女人！”
說到底，其實她答應成婚不過是權宜之計，她不能讓她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受盡世人白眼。
得知懷有身孕之後，她就權衡了許久，先成婚給孩子一個清白的名聲，等孩子生下來，和離也好，被休也罷，她再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可今天這個信念動搖了，她開始留戀這個男人。
南風染的星眸掠過一抹黯然：“事到如今，你竟然還疑我會為了那種事去找別的女人？”
他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拳頭上，“人的心就隻有拳頭這麼大，它的裏麵現在已經長滿了你，再容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你是清川日後的帝王！”雲驚月啞著嗓子低叫：“就算你肯，皇帝會肯嗎？朝臣會肯嗎？”
南風染優雅淡笑，眼光轉向正與皇帝閑話的瀟疏玨，“你是覺得我比不上疏玨嗎？他能為了小汐兒付出一切，我為什麼不能為你孤注一擲？我比他差哪兒了？”
雲驚月語塞，慌亂的搖頭，“不，不，不，你一點不比他差！可我和汐子不同！汐子隻是生育困難，可我…我…我…”
她欲言又止，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怎麼都無法說出自己的心理障礙由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