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宮裏大搖大擺走動而不受限製的,而且敢在帝王寢宮門口肆無忌憚調侃的,是雲驚月無疑。
露骨的話,很快招來一聲倒抽冷氣的“嘶”聲,“講的什麼混話?”
與雲驚月形影不離的無疑就是南風染了,聽到自己的女人大講葷段子,他頓感心髒亂抽,怒目橫眉的狠剜她。
以往怎麼沒發覺她還有這樣無賴的一麵?
雲驚月的清高冷傲在鳳雪汐麵前完全看不到,聞聲鄙視的看了眼他,“什麼叫混話?有種你一輩子當王老五,別結婚別入洞房,否則你就是混蛋!”
不就是帶了點顏色嗎?就好像他不識人間煙火似的!
南風染被懟的臉紅脖子粗,“這話你說與我聽便罷了,外人麵前你磨什麼嘴皮子?”
情急之下,他把鳳雪汐都給歸到了“外人”的行列。
等話出口了,他才猛然覺得不妥,忙對著門喊:“小汐兒,哥說的不是你,是說你那隻狗!”
想想這話也不對,按理說,瀟疏玨是小汐兒認可的人,也成為他妹夫了,也得算內人。
正想再解釋一下,屋裏傳來瀟疏玨低啞的嗓音:“外人便外人,不必解釋!汐兒有本王疼,有沒有哥哥都無妨!”
一番話恨的南風染牙根癢,恨不得衝進去掐死他。
可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他怕兩人衣衫不整,雖是哥哥吧,也得避嫌,隻能忍著殺人的衝動,黑著臉罵:“小汐兒叫你狗果然沒叫錯,就是隻瘋狗!”
他這邊還沒等喘過氣呢,身旁的雲驚月又涼涼補刀:“這話說的,就像你不是外人似的!我與汐子說話,幹你什麼事?”
“你——”南風染被噎的額頭青筋畢現,咬牙切齒的道:“昨晚還在一張床上滾,穿上褲子就成外人了?小月月,你當本太子是你暖床的?”
雲驚月素臉微紅,薄惱的剜他一眼,“你會不會說人話?誰和你滾了?”
見她臉紅,南風染馬上得意起來,說話越發沒把門的了,“床都要搖榻了,你說滾沒滾?”
“……”我擦!
雲驚月被懟的眼珠子冒火,打了半宿的架,愣是讓他給歧義成這樣,真是沒誰了!
屋裏的鳳雪汐聽的這個樂,本來她還感覺挺難為情的,現在好,半斤對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良久,她才挺著快要斷掉的小蠻腰,拽著鴨子步走出來。
她很想走的一本正經點,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兩條腿落在地上就打擺子,要不是瀟疏玨幫她撐著腰,她嚴重懷疑自己能不能站穩。
雲驚月一見她出來,立馬換臉,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老瀟也不行啊?吃了老娘的藥,竟然還能讓你爬起來!”
鳳雪汐一看她恨的牙根癢,“小驚子,今兒這梁子咱倆算是結大發了,你給老子等著!”
要是沒有她的餿主意,大狼狗興許還能“仁慈”一點,就因為她那什麼破藥,生生把一隻狗給變成了狼,眼珠子都冒綠光的餓狼!
兩姐妹撕的歡,另一邊兩個男人也是互看不順眼,確切點說是南風染看瀟疏玨不順眼,眼睛裏飛著幾萬把小飛刀,恨不得把他給淩遲了。
瀟疏玨吃飽喝足,此刻倒是神清氣爽,眼光都吝嗇分給他一個,全部注意力都在鳳雪汐身上。
“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你這小身板太不經折騰了!”他大大咧咧的開口,幾欲把鳳雪汐臊死。
臉紅脖子粗的怒橫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瀟疏玨抻了抻眉毛,不懷好意的笑:“看來本王昨晚還不夠努力,竟然還讓你有力氣吼!今晚咱們再接再厲,一定讓夫人滿意!”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可鳳雪汐敢怒不敢言,心裏這個憋屈。
喜房的邊側就是大花廳,四人笑鬧著用完了午膳,雲驚月才正經起來。
手指搭上鳳雪汐的脈,眉頭淺蹙著。
良久,她才收回手,眉宇間染著一縷輕愁,“寒氣太重了,三年內暫時別考慮要孩子,我開些溫補的方子咱們先將養將養,三年後再看。”
鳳雪汐眼前一亮,“這麼說,我還沒被判死刑?”
雲驚月瞪了她一眼,“你美個屁啊?不是死刑也是死緩!等我琢磨琢磨吧。唉,我真懷疑你咋長這麼大的,就這破體質,頭八百年都該到閻王殿報道去了!”
說著,她的眼光已經轉向瀟疏玨,卻見他麵沉似水,目光不善的看著自己。
沒等她開口,瀟疏玨已經冷冰冰的道:“我們不要孩子,汐兒的身體自由本王照料,勿需姨姐操心!”
雲驚月嘴角輕抽,暗暗投給鳳雪汐一個讚賞的眼神,眼光不錯,這男人值得托付終身。
鳳雪汐勾了勾唇,百種滋味在心頭,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死馬當活馬醫唄,有希望…”
“哪來的死馬?什麼死馬?死馬在哪兒?”一連三句質問,打斷了她的話,瀟疏玨眼珠子瞪的溜圓,“好好的日子不過,作什麼妖?”
鳳雪汐:“……”
迫於他一提孩子就炸毛,她隻好給雲驚月打了個眼色,暫時將這個問題押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哦,我才想起個事!”鳳雪汐猛然間想起影子,順勢轉移了話題:“我這有個植物人,你幫我看看,能不能救醒他。”
“植物人?”雲驚月頗感興趣的問:“怎麼變成植物人的?你帶我看看去!”
她是個急脾氣,拉起鳳雪汐就走,這一扯,就扯成串了。
她和南風染綁到了一起,瀟疏玨就像鳳雪汐的連體嬰,一個動,另一個肯定動,四個人拉拉扯扯的,差點摔到一起。
“亂扯什麼?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遲遲插不上嘴的南風染,終於找到了話題。
“噗嗤”一聲,鳳雪汐忍不住大笑,戲謔的瞟一眼雲驚月的肚子,“哥,你行啊?這麼快連小娃娃都種好了?十個月後,我是不是能做姑姑了?”
雲驚月臉色大窘,沒好氣的一巴掌拍過去,“你丫的找抽呢?誰懷他的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