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汐是個急脾氣,提筆又要給南風染寫信,手卻被瀟疏玨給捉住了。
“好,就算你寫信管他要人,可你打算怎麼解釋你和雲驚月的關係?”
他一句話,讓氛圍陡然凝滯起來。
鳳雪汐咬著唇,遲遲沒有回話,眼神中閃著複雜的光。
是啊,她穿越而來,與雲驚月的交情也是上輩子的事。
這一生,在眾人眼裏,她們就是素昧平生的兩個人,她有什麼理由強行索要她呢?
不揭開真相,難以讓人信服!
那揭開真相,她和南風染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說不定他還會覺得是她害死了他的親妹妹!
瀟疏玨憐惜的攬她入懷,輕拍著她的後背,小心翼翼的安撫著:“其實你可以選擇多給南風染些信任!他是個理智的人,不會被親情左右太久。也許他現在正在和清川皇後鬥智鬥勇。”
講真,給南風染說好話他是極不情願的,可他見不得她心神不寧,隻能勉為其難的給大舅哥唱唱讚歌了。
“驚月功夫不好,我怕她吃虧!”鳳雪汐還是難掩擔憂,小手緊攀住他的脖頸,纏了上去,“大狼狗,我想去清川!”
鐵臂一僵,瀟疏玨沉吟了片刻,低語:“那也要等到珩平大定,我們十月初出發!”
“啊?我們?”鳳雪汐驚詫莫名的抬起臉,“珩平現在這麼多事,哪一天能離得開你這個王爺?你還是好好在家坐陣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不行!”瀟疏玨斬釘截鐵的拒絕,不過因為她用了一個“家”字,讓他心情大好,輕抬起她的下巴拈了拈,“按例成婚之後也該回門走動一下,本王這個清川的駙馬總得認認家門不是?”
“那朝政怎麼辦?”
“本王培養的治國之才已經在陸續上任,下個月開恩科,再選賢德。到時讓左右丞相主政,占夜秦羽從旁協助。碰到棘手的,就讓海冬青傳遞消息。”
“那你還得多留一個人。”
“誰?”
“多嬌或者莫憂都行,海子認生,別人恐怕留不住它。”
“……不是所有海冬青都叫海子!”
“你也養馴鷹了?”
“你的不就是本王的?這不現成的就有一隻?”瀟疏玨抬起修長的手指指向正規矩的蹲在窗口的馴鷹。
“……”可真不客氣!
鳳雪汐抽著嘴角向那隻馴鷹看過去,這才發現品種竟也是海冬青,隻不過相比海子差了一點兒,也算是稀罕了。
都說這東西難得,她小聲嘀咕道:“海冬青什麼時候泛濫成災了?”
隻她這現在就有兩隻了,還不知道多朗抓的那幾隻是不是都這個品種。
“這是隻母的,看看海子到時能不能看上它,要是多下幾窩,還有機會泛濫。”瀟疏玨眼神促狹的揉著她的頭。
忙了一天,兩人都有些困乏,閑聊了會兒便簡單洗漱睡覺了。
七日後,特戰隊傳回消息,暗殺行動不太順利,北宮衍身受重傷摔落深澗,掉進滄河之中生死不明,他們正在全力搜查,目前還沒有找到線索。
“撤回來吧!”瀟疏玨淡淡開口,“他重傷本王一次,現在你也替本王重傷了他一次,自此兩不相欠。”
鳳雪汐鼓著腮幫子,不太甘心,“你那是命大!四十七刀啊,換成旁人,流血都能流死了!”
“心疼了?”瀟疏玨從一堆奏折中抬起臉,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廢話!”鳳雪汐薄嗔,“換別人砍我四十七刀,你不心疼?”
瀟疏玨眼神驀然一暗,臉色陰沉下來,“本王會滅他全族!”
那畫麵別說發生了,單是想想,他都感覺心髒像是被什麼給攥住,一縮一縮的。
“那不就得了!”鳳雪汐瞥他一眼,托著香腮好奇的問:“你怎麼不把傷疤去掉?”
他的藥真不是一般的神奇,她身上那些醜陋的疤痕都已經光滑如初,隻有兩處燙傷還有些淺淺的痕跡,不過也不像原來那麼猙獰了。
“怎麼,你嫌醜?”瀟疏玨走過來,和她擠在同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大手霸道的圈住她的纖腰,隱有威脅的意思。
“這不是嫌不嫌!”感覺到來自腰間的威脅,鳳雪汐忙坐直了身子,警惕的往旁挪了挪,“能往更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麼非要留下點不完美呢?難道讓那些疤痕記錄你的輝煌?”
瀟疏玨挑了挑眉,輕點了下她的鼻尖,“說的有道理!那從今天開始,你幫本王上藥!”
“……”她這算不算挖坑給自己跳?
眼珠轉了轉,她壞笑道:“原來你也有害羞的時候!早說嘛,其實我這個人很同情傷殘人士的,特別是你這種心理傷殘的人士。”
傷殘人士?
還是心理傷殘人士!
“你哪隻眼睛看出本王心理傷殘了?”瀟疏玨沒跟上她跳脫的思維,半黑著臉問。
“重度潔癖就是心理傷殘啊!”鳳雪汐笑眯著眼,扯了扯他幹淨白皙的麵皮,眼底閃著促狹的光。
“本王那叫潔身自好!”瀟疏玨不服氣的哼聲。
“潔身自好,你潔癖女的就行了,怎麼男的碰你一下你也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鳳雪汐存心給他添堵,不緊不慢的問。
“男人就沒有斷袖了?”瀟疏玨振振有詞,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心理傷殘。
難得抓到他的軟肋,占盡了上風,鳳雪汐哪肯就此罷手?
眼神戲謔的瞥著他,不依不饒的道:“那總不會所有人都是斷袖吧?莫憂、龍方,人家倆現在可都是名草有主的了,你還不是照樣不讓人家近身?”
瀟疏玨傲驕的翻起白眼,“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在掩飾?本王這麼高潔無華,可不隻是女人在覬覦,男人也一樣。你能獨占本王一個,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美去吧!”
一旁的秦羽聽的直咧嘴,暗道一聲:爺,你這麼編排自家屬下好嗎?
聽著他不要臉的自誇,鳳雪汐笑的合不攏嘴,小手兒在他臉頰上擰來擰去,“來,讓我看看,你這臉皮納上鞋底子是不是能跑到星球毀滅都不帶磨壞的。”
瀟疏玨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忽而正色起來:“把人撤回來吧,小心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