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疏玨盯著她良久,鄭重的點了點頭,“怕,很怕!”
他一臉的心有餘悸徹底把鳳雪汐給弄蒙了,抿了抿唇問:“怕什麼?”
兩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掌心中沁起的寒意交織著,此時也不知是誰凍了誰。
夏初的徐徐暖風從窗口刮進來,滿室都浸著溫熱的氣息,卻似暖不熱各懷心事的兩人。
緩了許久,瀟疏玨才呼吸沉重的將她捉進懷裏,語氣滯澀的開口:“我是不是差一點就遇不到你了?”
這一聲遲來的歎息,終於讓鳳雪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她還以為他被迷信思想荼毒了,害怕她是女鬼要害他。
看他急的唇角都發白了,她忽然感覺很暖,語聲從未有過的輕柔:“這不是遇上了?”
“當時疼嗎?”瀟疏玨摁著她的頭,拚命往懷裏壓,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心尖上那一剜一剜的疼。
“噗嗤”一聲,鳳雪汐忍不住笑出聲來,“轟的一聲就沒了,根本什麼感覺都沒有!別瞎想了,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會這樣!”
“謝天謝地你死了!”瀟疏玨有些語無倫次,貪婪的嗅著獨屬於她的女兒香。
“哎…你怎麼說話呢?有你這麼咒人的嗎?”鳳雪汐不滿的從他懷裏掙出來,“合著我死了還成為民除害了唄?”
瀟疏玨猛地又把她的頭按回到懷裏,就緊貼著自己的心口,“你若不死,天理難容!哦,本王說的是你前一世。”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他的臉色微微回轉,隻是那狂跳的心髒,還是“呯呯”作亂,像是要跳出胸口。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
鳳雪汐哭笑不得的再次從他懷裏露出頭來,“我怎麼就天理難容了?”
“前世你若不死,本王就要孤獨終老,難道還不天理難容?”瀟疏玨重重在她的額上親了下,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你…你這叫損人利己!”鳳雪汐皺了皺鼻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偏又覺得這樣的他,有那麼一丟丟可愛。
她在心裏默默的想著,用一世逍遙換個一生摯愛,貌似這筆買賣也滿劃算的。
瀟疏玨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叫天作之合!老天讓你前世慘死,就是為了給本王做妻子!”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鳳雪汐笑眯了眼,微仰起頭,俏皮的衝他眨眨眼,“那得讓本山人好好看看,老天到底是坑我還是眷顧我。”
說著,她已經掙脫他的懷抱,像檢查戰馬一樣,對著他又是拽耳朵,又是扯嘴角。
邊檢查還邊振振有詞的分析:“耳廓寬長,耳垂飽滿,有點福相;牙口整齊,咬合有力,有點朝氣;四肢矯健,寬肩窄腰,有點賣相…”
瀟疏玨被她扯的整張臉都變型了,偏極是配合,縱容的模樣倒是把鳳雪汐先逗笑了,最後捏著他光滑的麵皮,“今天咋這麼好欺負?”
“我哪天不好欺負?”瀟疏玨一把將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頓時疼的皺了下眉心。
他滿身都是刀傷,鳳雪汐是知道的,忙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嚴厲斥責:“亂拉什麼?傷疤沒好就忘了疼,你這記吃不記打的混賬!”
她手忙腳亂的一把拉起他,就去扯他的褲子,想檢查一下傷口有沒有裂開。
哪知動作過猛,連著裏褲一起給拽了下來,而她彎下腰的瞬間,眼睛正好與某物齊平。
“啊…”鳳雪汐慌忙捂住雙眼,尖叫了一聲背轉過身,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
身後傳來瀟疏玨低沉沙啞的悶笑聲,“想看說一聲就是了,怎麼這麼迫不及待?怎樣?尺寸可滿意?”
一雙大手自身後環住鳳雪汐的腰,嚇的她三魂丟了兩魂半,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頭仿佛住著一頭小鹿在狂奔亂跳,“咚咚咚”的劇烈跳動著。
“穿上,穿上,快穿上!”她又羞又臊的命令著。
尼瑪,讓她死了算了!
瀟疏玨充耳不聞,纏繞著的兩條手臂又緊了緊,痞痞的笑著,“你還沒告訴本王到底滿不滿意,要不你用手量量?”
修長的大手突然握住她的,用力向後拉扯了下,頓時又引來一連串的尖叫。
“……”我靠!
鳳雪汐的心髒仿佛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她明顯感覺到後腰上有個異物頂著,嚇的她身體僵成了一快鐵板,半點都不敢動彈,兩手死命的勾到一起,抗拒著他的大力。
“瀟疏玨,你給我適可而止!”微帶著顫音的斥責聲破口而出,她都要急哭了。
“明明是你非要看的,怎麼又成了本王的錯?”瀟疏玨無辜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打在耳畔的熱燙呼吸又是讓鳳雪汐一個激靈。
“誰要看了?我是想看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那是意外!意外!”她咬牙切齒的低吼。
“意外?本王的褲子都被你扒了,你跟我說是意外?”瀟疏玨幽如鬼魅的嗓音貼的很近,不給她半點思考的空間。
“我錯了行不行?娘的,老子就不該這麼熱心腸!”鳳雪汐酡紅的臉蛋如一朵盛開的鮮花,格外漂亮動人。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要麼你轉過身來幫本王再穿上,要麼本王就這麼光著,反正我現在是沒力氣彎腰。”瀟疏玨細膩光滑的臉頰貼著她的墨發,語氣賊兮兮的,偏又透著幾縷委屈幽怨之氣。
講道理,他傷勢很重,身體虛弱,力氣並不是很大,鳳雪汐要是真用力掙紮,並不是脫不開。
可她不敢,就他那全身的傷,真要固執的和她用蠻力扯,傷口全部崩開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讓她轉過身去再給他穿起來,她也是沒那個勇氣的。
思忖再三,她隻能欲哭無淚的商量:“大狼狗,咱不鬧了行不?”
說什麼沒有力氣彎腰純屬借口,她知道他就是故意在逗弄自己,所以也並沒提出讓暗衛過來幫他穿褲子的愚蠢建議。
現在隻能想法讓他大發慈悲,饒她一條狗命!
“本王可沒鬧!”瀟疏玨嘴角掛著壞笑,話卻說的一本正經,“誰的錯誰擔,這可是你的原則。所以誰扒的誰負責穿,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