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趕進來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無不撫額長歎。
爺寶貝那蛋糕跟什麼似的,都舍不得給表小姐他們嚐一口,特意吩咐拿到裏間給藏了起來,結果被這麼個小東西給毀了。
“咳咳…”鳳雪汐清了清喉嚨走過去,“那啥,團子這是給你慶祝呢!”
艾瑪,她都不知道該咋給團子說情了,這貨真能搗亂。
她辛苦了一下午做出來的蛋糕,人還沒吃上兩口,全讓它給糟蹋了。
“它吃了本王的蛋糕,本王就要吃了它!”瀟疏玨氣的已經要炸毛了,沾滿奶油的手死死拎著那隻肉團子,眼珠子都要噴火了。
“別別別別別呀!”鳳雪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手團子了,滿身都蹭滿了奶油,讓她想抱過來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團子還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黑漆漆的熊貓眼眼巴眼望的,鼻子上沾著白白的奶油,看上去萌萌噠。
“它就是熊獸!”借著鳳雪汐豐富的詞彙,既然壞孩子稱為熊孩子,那壞獸就應該稱為熊獸,瀟疏玨恨的牙根癢,“必須受罰!”
“噗嗤”一聲,鳳雪汐沒忍住噴笑,“該罰該罰,就罰它關籠子裏三天,讓它不準出來亂跑。”
“那也太輕了!”瀟疏玨不滿,“還要餓著!”
比照著夏子晴和夏子悠的處置,他理所當然的要求著。
鳳雪汐一聽就樂了,餓三天?那團子還不把籠子給吃了?
熊貓之所以叫食鐵獸,就是因為它能消化鐵!
“行行行,你怎麼說怎麼是!”她好脾氣的應著。
反正他幾乎白天都不在府裏,到時候偷偷給團子送吃的就好了,就是少了晚上的宵夜而已,也餓不壞。
熊貓的食量是相當驚人的,別看就這麼小小的一團,普通人家還真養不起。
鳳雪汐又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從他手裏解救下團子,著人送出去給它洗澡。
看著男人滿手的奶油,還是一臉的鬱卒,她又讓人打來了一盆水,細致的幫他洗著手,“生這麼大氣幹嘛?明天我再給你做就是了!”
“明天就不是本王的生辰了!”氣哼哼的回答,再再顯示著瀟疏玨的憤怒。
雖然他不愛吃甜食,可那蛋糕是承載了鳳雪汐無盡的愛心做出來的,他就吃了一塊兒,就被團子給糟蹋完了,他感覺心都在滴血。
“……那我現在給你做去?”鳳雪汐今天的性子格外綿軟,誰讓他是壽星呢。
“本王可舍不得你再受累!”今兒一下午,她又是和麵又是打奶油,忙的跟隻陀螺似的,瀟疏玨哪裏舍得。
他在意的也不是那一口吃的,而是她的心血。
“真乖!”鳳雪汐笑眯了眼,踮著腳寵愛的拍了拍他頭,“以後每年都給你做。”
其實蛋糕也就是道甜點而已,誰也不會拿那東西當飯吃。
接下來的酒宴才是重頭戲。
這一出鬧劇很快就結束了,眾人圍坐一桌開始用膳,很快就將氣氛給活躍了起來。
夏玉兒夫妻第一次看到瀟疏玨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麵,酒桌上也放鬆了很多。
這一頓飯吃吃喝喝的就到了小半夜,散宴之前,鳳雪汐又親自做了一碗壽麵端進來。
一根細長柔韌的麵條盤成了圈,熬製的雞湯澆在上麵,上麵撒著碧綠的蔥花香菜,還有一個滾圓的荷包蛋。
量不是很大,造型也不是多精致,貴在那一小碗麵是整整一根盤成的。
瀟疏玨看的眼熱,這是他這輩子過的最溫馨的一個生辰,手指發顫的挑著麵條的一頭吸進嘴裏,爽滑的滋味讓他都不忍吞下肚。
“這壽麵可是有說法的,不能咬斷了,要一口吃完!”鳳雪汐笑著在一旁提醒,眼底閃著慧黠的光。
她還沒見過這男人大口吃飯的樣子。
就算再餓,他的吃相也永遠那麼優雅,這次一定要讓他破功。
聽聞這一句,瀟疏玨果然沒咬斷,吸溜著將一根麵給吮進嘴裏,兩頰頓時鼓鼓的,像隻可愛的小鬆鼠。
之所以量不大,就是因為要一口吃完,鳳雪汐存心要看他不優雅的吃相,所以特別將那麵做的更長一些,量上稍微大了一點。
看到這一幕,她忍不住掩唇低笑,“這就對了嘛!吃飯都拿喬著,一看就沒挨過餓!”
笑著損了一句,瀟疏玨也將麵給吞了下去,是真的吞!
“咕嚕”一聲進了肚裏,鳳雪汐看的目瞪口呆,“傻子呀!我是讓你別咬斷了,可沒說不讓你嚼啊!”
他這好,是真沒斷,吸溜進去直接咽了…
拿出帕子優雅的拭了下唇角的湯漬,瀟疏玨不以為然的道:“到了肚子裏都不斷不是更好?”
“……”好有道理!
想著那根麵條要是原汁原味的再被他給排出來,鳳雪汐就想笑。
一頓飯在瀟疏玨把荷包蛋也給吃完就算是結束了,滿堂的歡笑聲驅散了多日來的緊張。
眾人都盡情的鬧騰,哄著瀟疏玨開心,心中也不無感慨。
這大概是爺這一輩子過的最快樂的一個生辰了。
出生的那次,笑的是別人,高興的也是別人。
後來,他就成了先帝和先帝妃寄予厚望的皇子。
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就多。
而他失去的更多,親情、關愛、快樂、童真…一樣都不屬於他。
子時將過,眾人才散去。
“汐兒,本王想偷梁換柱!”側臥在床上,瀟疏玨一手攬著鳳雪汐,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臉色僵沉了下來。
“你說呂芷蝶?”鳳雪汐挑動著眉梢問。
嗯一聲,瀟疏玨眉頭打起了結,“呂芷蝶叛的是珩平,與啟運可無關,九成九會做保。瀟疏焰雖然疑了呂中,卻還指望著啟運替他清君側。他現在已經喪心病狂了,根本不會考慮後麵有多少亂子,一門心思的想置我於死地,也是會應的。”
沉吟了片刻,鳳雪汐點頭道:“這倒是!呂家這兩條毒蛇非死不可!要是讓呂芷蝶借和親之名逃了,因她而死的冤魂,九泉之下都會不安!”
“不隻是枉死的暗衛。”瀟疏玨的手一緊,暗沉沉的眸子綻出殺氣:“呂家如此害你,他們若不死,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