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汐急切的模樣,讓瀟疏玨微微吃味,但是終究不忍她著急上火,很快的點了點頭。
“今日正好收到南疆的消息,說是清川大營亂了。”他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坐到桌邊,“清川四皇子打著迎接南風染的名義到了邊境大營,準備接手大軍。可是他人一到,便被按了。”
按了?
那就是說至少清川囤在邊境的十萬兵馬並沒有背叛南風染!
他手握十萬大軍,為什麼會身涉險境?
就算他是設計四皇子,也沒必要連她都一起瞞著吧?
他們之間的通信都是通過海子,絕無第二個人知曉,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隱瞞。
鳳雪汐緊抿著唇,半晌沒有說話,那驚疑不定的眼神卻全都落在了瀟疏玨的眼睛裏。
大手把玩著她烏黑的秀發,他又繼續說道:“消息傳來的前一日,整個清川大營亂成了一團,一整晚都燈火通明,所有的軍醫都被召集到了帥帳,應該是有什麼重要人物受了傷。”
“你的意思是說南風染確實出事了,但是目前已經脫離了險境,而且已經被嚴密保護起來了?”鳳雪汐神色激動起來,一雙小手都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掌心裏汗涔涔的,她就說像南風染那樣的禍害沒那麼容易死!
講真,看到那枚帶血的玉佩之後,她的心裏就一直沒有底,而今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就是給她注入了一管子雞血,瞬間打起精神了。
“目前來看,應該是如此!”瀟疏玨笑盈盈的湊到她近前,“別把你哥想的那麼弱,他能在清川眾皇子中脫穎而出,也是個人物。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還能活到現在?”
“那就好…那就好…”鳳雪汐不住的拍著自己的胸脯,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事情具體是怎樣的,隻能等到特戰隊回歸再去了解了。
隻要他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好。
“汐兒,我餓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破了緊張凝重的氣氛。
鳳雪汐揚了揚眉,“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心情由抑鬱到舒暢,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朝氣。
“一碗麵,還有一個荷包蛋。”瀟疏玨的要求很簡單,隻是深沉的眸光中,卻有一縷不易察覺的晦暗。
麵?荷包蛋?
鳳雪汐心尖一顫,暗暗掐指算著日子。
五月初九,瀟疏玨的生辰。
前些日子她還想著,可是事情一多就給忙忘了,再加上昨天得到南風染的消息,更是把他的生日給忘的死死的。
“好!”回話的聲音微帶著一縷鼻音,她這個女朋友做的太不稱職了。
“本王要看著你做!”在她起身的時候,瀟疏玨也跟著站了起來,緊跟在她的身後。
珩平王府的廚房很大,食材更是豐盛。
府裏的廚子想要過來幫忙,卻都被鳳雪汐給趕了出去,笑眯眯的接手了所有的工作。
看著她手腕翻轉不停的打著牛乳,瀟疏玨忍不住問:“本王要吃麵,你打牛乳做什麼?”
鳳雪汐嘿聲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要做個生日蛋糕給他。
禮物其實她早就備下了,隻是忙忘了日子。
幸好他今天回來的早,否則真要成她的遺憾了。
“汐兒,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瀟疏玨瞳孔放光的望著她,手臂已經有自主意識的圈住了她的腰身。
“可不就是我們家大狼狗的生日嗎?”鳳雪汐拿著和完麵尚未清洗的手往他的臉上抹了一把,頓時讓他的額上頰上都布滿了麵粉,配上他黑漆漆的眼睛,真的像一隻二哈。
被抹了一臉的麵粉,瀟疏玨卻是半點都不在意,激動的在她頰上親了親,“原來你知道!”
鳳雪汐低下頭,心裏很是自責,卻知道這時候如果說自己因為南風染忘記了,他一定會很失落。
思忖了片刻,她笑著道:“禮物都給你備好了,你說我知不知道?”
瀟疏玨馬上興奮起來,纏著要和她一起做。
珩平王府的廚房一下子熱鬧起來,裏麵的笑聲不斷,把府上的侍衛家丁都給弄的莫名其妙。
生日蛋糕的做法還是比較複雜的,一直持續到晚上,一個三層的蛋糕才算做完。
鳳雪汐對雕花不太擅長,隻簡單的用水果擺了幾個圖案,便推了出來。
眾人皆知今天是珩平王的生日,全都將手底下的事情交接完,都趕過來給他慶生。
“師父,這是什麼玩意?吃的嗎?”莫憂第一個跳出來,撅著鼻子湊到跟前去聞。
奶油的香味混和著水果的清香撲鼻而來,饞的他口水都要下來了,卻被瀟疏玨輕輕的一記掌風給拍開。
“亂碰什麼?”他不悅的開口,“缺一個角,本王剝了你的皮!”
莫憂踉蹌了兩下站穩,嘿嘿笑著,“看著就是吃的,爺,早晚都要進咱們的肚子,就聞一下,您還不讓?”
眾人都看出來瀟疏玨的心情好了,有一句沒一句的開著玩笑。
鳳雪汐笑著打趣,“就你二,還貪吃!你看看你這些兄弟,誰像你一樣?”
刀叉是沒有準備的,不過這些軍中豪情的漢子,也不需要那些繁文縟節,都眼巴巴的盯著蛋糕,就等著一聲令下,撲下去惡虎撲食。
莫憂嘿嘿笑了兩聲,衝她一頓擠眉弄眼,“想不到師父也會心疼人了!你不知道,爺今兒都盼了一天了,就等著你給他做碗壽麵。紅紅的雞蛋,配上一碗兒麵條,足夠爺感動一輩子了。”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就有點哽咽了。
離爺近的人都知道,爺這輩子除了出生的那日,就沒過過生辰。
幼年的時候,先帝和先帝妃隻念著他的學識,到了生辰之日,也是念不完的課業。
後來到了軍中,更是沒人在意這些,每到生辰這天,爺都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裏,誰都不見。
他們知道,他是在懷念先帝、妃。
聽他這麼一說,鳳雪汐更感覺麵色發臊,心裏微微發虛。
她的臉色紅紅的,看向瀟疏玨的目光流露著歉意,卻不等她說話,耳朵裏便響起男人低沉沙啞的語聲:“隻要你能想起,本王便於願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