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書房,因為莫憂的突然闖入,而變得氣氛凝滯。
瀟疏玨皺著眉頭看過去,“什麼事?”
莫憂雖然時常犯二,可膽子極大,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甚少會露出這樣驚慌的表情。
能讓他變色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爺,驚浪海忽然出現數艘不明船隻,那些人頭發七彩斑斕,什麼顏色的都有,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武器都和五小姐製造的槍很像!”莫憂一口氣說出來。
瀟疏玨眉目深沉,冷著臉問:“他們有什麼動向?”
“他們到了南疆邊境,嘰哩呱啦的說了些什麼,可咱們的人根本聽不懂!想讓他們後退,可他們不聽,非要往境內闖。兩方一言不和就交戰了,我方損失慘重,霍元帥也被他們重傷,現在是淩副帥在主持大局。”莫憂恨的牙根癢。
想著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人打成重傷,他就有殺人的衝動。
“對方有多少人?”瀟疏玨眉頭皺緊,俊美的臉龐冷凝。
“據說有數千人,咱們連人家的一根毛都沒摸著,就死傷無數!”莫憂哭喪著臉,“爺,請我師父出馬吧!”
“胡鬧!”嗬斥他的不是瀟疏玨,而是一旁的占夜,“五小姐萬金之體,又是女兒身,如何能去戰場那麼凶險的地方?”
“那能怎麼辦?”莫憂咬著後牙根怒吼,“難道就讓那些雜毛屠殺我們的人?”
現在隻有鳳雪汐訓練的那批特戰隊能與之一戰,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別吵了!”瀟疏玨冷聲斥責:“占夜,汐兒當初不是給你配備了一部分槍嗎?訓練的怎麼樣了?”
占夜搖了搖頭,“爺,狼多肉少,隻有我們幾個首領得到了武器,底下的人根本連摸都摸不著。”
這武器實在太精貴了,他們這些首領尚未配齊,更何況是手底下的人?
沉吟了下,瀟疏玨掐了掐隱痛的太陽穴,“本王親去一趟!”
“不行啊,爺!”占夜急了,森冷的臉龐扭曲了下,“要去也是屬下帶人去!”
數千之眾,又都配有那麼變態的武器,可以想見,有多凶險。
“執行命令!”瀟疏玨向來說一不二,根本不理會戰夜的勸阻。
當然,他更不可能讓鳳雪汐去冒險。
說著,他已經起身向外走去。
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能平息戰事,他勢必要和汐兒交待一下,不可能不告而別。
因怕吵到鳳雪汐睡覺,他特意挪到書房來處理公務,現下直奔臥房而去。
莫憂卻是眼前一亮,悄摸摸的跟到了身後。
他總覺得這件事,鳳雪汐肯定有辦法,隻要讓她知道了情況,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一會兒,他就在邊上敲敲邊鼓,把情況再往大了說說,肯定有戲。
瀟疏玨如背後長眼了一般,冷冷的開口:“敢在汐兒麵前亂說一個字,本王摘了你的腦袋!”
“……爺,五小姐明明能幫上忙,你為什麼不肯讓她知道?”莫憂不解,抽抽著臉問。
“本王的女人是用來寵的,不是用來上戰場幫本王打仗的!”瀟疏玨的聲音極為冷硬,展現了一身的錚錚鐵骨。
“可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莫憂跟在身後小小聲的念叨,“她膽大心細,鬼點子多,一眨巴眼睛就是一個主意。這麼好的人不用,不是太浪費了。”
“給本王閉嘴!”眼看著到門口了,瀟疏玨頓住腳步,目光冷沉的看向他,“本王做事,還不需要你來指揮!”
他刻意壓著嗓子,聲音極低,卻絲毫無損他的威嚴。
莫憂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強嘴了。
瀟疏玨收回目光,踏進了房門,裏麵傳來輕淺的呼吸聲,看起來並沒有驚醒她。
垂著紗帳的大床上,鳳雪汐嬌小的身子若隱若現,她蜷著身子縮在最裏麵,睡的很恬靜。
紗帳被拉開,瀟疏玨坐到床頭,憐愛的看著在睡夢中的少女,目光中流露出不舍。
修長的大手輕撫上她俏麗的臉龐,像是在撫摸一件珍寶般,一一劃過她的額、眉眼、鼻子,最後落到那張粉嫩的嬌唇上。
“汐兒?”他低低的喚了聲,看著那張讓他著迷的小嘴,情不自禁的傾下身體含住,輕吮了一口。
“唔…”鳳雪汐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水汪汪的眸子閃過一絲茫然。
待看清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時,不由嗚嗚著發出抗議聲。
她才剛睡下沒一會兒,就又被吵醒了。
深吻了片刻,瀟疏玨才緩緩放開她,一雙眼睛柔情似水的看著她,指尖流連在剛剛被他吻的飽滿潤澤的菱唇上。
“你怎麼不睡一會兒?公文很多嗎?要不要我幫你?”鳳雪汐優雅的打了個嗬欠,揉了揉眼睛,漸漸清醒過來。
自從那次發燒之後,她一得空閑就幫他處理些公文,早已經駕輕就熟。
說著,她就要起身,卻又被瀟疏玨給摁回到床上,“汐兒,我得去一趟南疆!”
準備了一堆柔婉的說辭,最後都沒用上,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
鳳雪汐一聽,骨碌一下爬起來,瞠大雙眼問:“是不是出事了?清川大軍攻打珩平了嗎?”
南風染正出使珩平,也保不齊有不想讓他活著回去的人在這個時候發動戰事。
“沒有!”瀟疏玨微勾起唇角,淡淡搖頭,“是南疆的守將外出狩獵遭遇狼群,受了重傷。軍醫束手無策,已經生命垂危,求本王相救。”
鳳雪汐瞳孔縮了縮,馬上抓起他的大手,眼神中流露出不舍,“那得去多久?”
習慣了一轉身就能看見他,現在忽然要分別,她心裏有點難受。
可他是去救人,她不能阻止。
如果瀟瑾沒有中蠱,她還能和他一起去,可現在她分身乏術。
初春的天氣還很涼,珩平王府的取暖設施遠沒有她改過的幾處府宅先進,她衣著又單薄,冷的直打顫。
瀟疏玨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急忙用被子把她給裹好,輕撫著她順滑的長發道:“順利的話半月內就能趕回,棘手的話可能要一兩個月。”
停頓了片刻,他語氣滯澀的問:“你會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