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意想不到的人

月華如水,蒼茫的夜色中,百餘號人在空蕩無人的大街上飛奔,浩浩蕩蕩的極為壯觀。

穿街過巷,路越走越窄,瀟疏玨忽然頓足,咦了一聲,“這是通往皇城密道的路!”

“皇城密道?”鳳雪汐疑惑的看向他,“有什麼說法嗎?”

“皇城密道遍布機關,裏麵一步一險,不明路線的人進去就是找死!”瀟瑾忙解釋。

“你們兩個也不行?”鳳雪汐蹙著眉問。

他們兩個都是機關大師,不至於連條密道都通不過吧?

瀟疏玨輕蔑一笑,“不是不行,而是密道裏麵空氣不流通,風輕語又擅毒,這樣闖進去無異於找死!”

他語氣滯了下,又說道:“你們都在外麵等,本王進去會會他!”

“不行!”鳳雪汐馬上提出反對意見,看著他沐浴在月華星暉中的高大身影,俏臉凝寒,“要去一起去!”

她知道他百毒不侵,可他一個人進去,誰知道會不會在裏麵碰到其它危險?

不是說康樂帝把風輕語奉若神明一般的保護著?那人手肯定少不了。

正說著話,特戰隊的人已經趕上來了,跑的氣喘籲籲。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耐力,當初的十公裏負重越野沒白練。

從皇家獵場奔襲到珩平王府,現在又追著蝙蝠從王府追出城,又豈是一個十公裏?

“主子,怎麼說?”多嬌看到停下來的三個人問。

“原地待命!”鳳雪汐沒多說,隻是執著的看著瀟疏玨,一隻手已經牢牢攥緊他的手臂。

瀟疏玨凝寒的臉色稍緩,薄唇輕啟:“你跟著,我還得護著你!沒有你這個羈絆,還沒人能困得住本王!”

“說了不行就不行!”鳳雪汐強起來堪比老牛,眼睛裏淬著冷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

“那就不追了!”瀟疏玨倏地勾唇一笑,吊起眉梢懶洋洋的看著她。

清冷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扯的極長,滑如凝脂的臉龐透著一股慵懶,性感的薄唇勾扯著好看的弧度,看上去要多俊美有多俊美。

“……你不追我追!”鳳雪汐一齜小白牙,拔腿就向前跑。

反正今兒她是和風輕語杠上了,不把他給收拾了,她誓不罷休!

“……這強丫頭!”瀟疏玨無奈的一跺腳,飄起身形又去追她。

在前麵疾速奔跑的鳳雪汐嘴角咧開個得意的弧度,利用腕上的精鎖纏著道路兩旁的樹木,速度不比輕功差多少。

一勾一蕩就是十米遠,她用起來極為順手。

瀟疏玨追上她時,已經馬上到密道口了,卻沒想到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肖紅鸞?”鳳雪汐也頗覺詫異。

枯骨蝠此刻正倒吊在她的肩膀上,張著一雙血紅的小眼睛冷冷的看著他們。

肖紅鸞唇邊正抵著一個類似笛子的短管,長不過三寸,一呼一吸之間發出一陣微弱卻刺耳的響聲。

看到他們兩個人,她眼底閃過驚慌之色,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跑。

鳳雪汐哪可能讓她跑了?

揚手一槍打在了她的膝彎處。

“撲通”一聲,肖紅鸞狼狽的向前摔倒,疼的她尖叫了一聲,迅速又把那支短管放到唇邊。

隻是還沒等她吹出聲,腕骨就被突如其來的墨玉棋子給震斷了,她慘叫一聲爬起來,驚恐的看著兩人。

“別殺我!”她捂著手腕,一瘸一拐的往後退。

腿被子彈打中,她根本無力再跑,能支配枯骨蝠的骨哨掉了,她連最後的保命符都丟了,恐懼漸漸爬上心頭。

“嗬嗬…”鳳雪汐冷笑出聲,看著那隻倒吊著的蝙蝠沒敢上前,槍口卻對準了她,“不想死,就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敢有一字虛言,老子讓你把人間活成地獄!”

萬萬沒想到,驅使枯骨蝠的不是風輕語,竟然是這個年紀不大,卻心如蛇蠍的女人!

“你…你想問什麼?”肖紅鸞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她手裏的槍,吞了下口水。

她的身體輕輕的打著顫,還在向後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著,一隻手倒背在身後。

快了,就快能摸到密道機關了,隻要進了密道,她就安全了!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呯!”一聲槍響,地上的塵土飛起來,嚇的她馬上搗住雙耳,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

“閉嘴!”瀟疏玨冷喝,手上同樣多了一把槍,眯著眼向她看過去,“再動一下,本王馬上廢了你!”

“我不動,我不動!求求你們別殺我!”肖紅鸞淚流滿麵的擺手,這下再也不敢動歪心思了。

枯骨蝠就像是進入冬眠了一樣,那麼大的槍聲,它都無動於衷,依然倒吊著身子,一動不動。

鳳雪汐嘴角勾起個邪惡的笑,淡聲問:“枯骨蝠為什麼可以找到我?”

對象是肖紅鸞,那這次行動的目標是誰就不言而喻了,必是她無疑。

可她不明白,枯骨蝠是怎麼找上她的。

肖紅鸞疼的額上直冒冷汗,嘴唇哆嗦著道:“你身上有輪回的氣息,而枯骨蝠又名輪回的召喚,無論你走到哪裏,它都能找到你!”

鳳雪汐一皺眉,偏過頭看向瀟疏玨,眼神中全是疑問。

可是這個問題,瀟疏玨也無法給她答案,淺淺的衝她搖了搖頭。

正在此時,瀟瑾姍姍來遲的趕到,看到肖紅鸞時也是一陣錯愕,“怎麼是你?”

看到他,肖紅鸞馬上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哇的一聲,放聲大哭,“師兄,救我,鸞兒好疼啊,他們都欺負我!”

“……你們師門的人都這麼不要臉嗎?”鳳雪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無恥行徑了。

明明是她害人在先,現在卻反咬一口,說她被欺負了!

看到她哭的像個孩子,瀟瑾一皺眉,冷冷的問:“枯骨蝠是你驅使過來的?”

肖紅鸞抽咽著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我隻是覺得好玩,才從大師兄那裏借來骨哨玩的,我沒有害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她急切的辯解非但沒有任何說服力,反倒坐實了她的罪名。

瀟瑾仰麵望天,對她已經失望透頂,負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