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呂家也得立軍令狀

我操!

鳳雪汐的內心深處隻有這兩個字能形容呂芷蝶的陰險惡毒。

這特麼是想指責她拆散她的美滿姻緣,再罵她不守婦道,冠了個淫蕩的罪名!

她剛要說話,就見一條大長腿橫了過來,斜刺裏一腳將呂芷蝶給踹翻在地。

瀟疏玨一張臉冷的跟塊冰疙瘩似的,暴虐的雙眼淬著毒,凶神惡煞的怒斥:“好個口蜜腹劍,顛倒黑白的毒婦!如此汙蔑一個閨閣女兒的清白,還要給人冠上淫浪七出的罪名。本王真為曾經和你有過十五年的婚約感到無比惡心!”

他的聲音壓抑低沉,猙獰的表情和凶殘的語氣嚇的滿殿朝臣都忍不住一顫。

這一腳的力量極大,呂芷蝶滾了兩圈才停下,嗆咳出一口血,兩眼馬上翻起了白。

將昏未昏之際,聽到那番極盡殘忍也極盡羞辱的話,生生又逼著她清醒過來。

淚水將她蒼白的小臉兒淹沒,她哭的不能自已,不可思議的看著宛若天神的瀟疏玨。

“我…我沒有…疏哥哥…我沒有…”她向前爬了兩步,試圖挽回自己在他心目中清純善良的形象。

一雙瘦弱的小手拚了命去抓他的衣擺,可瀟疏玨嫌棄萬分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一退,似乎在他們之間隔開了一道深淵。

她原以為,就算退了婚,瀟疏玨至少對她還是有情的。

同情也好,憐憫也罷,亦或是這麼多年來耽誤了她的愧疚都好,她隻需要利用那麼一點點契機,就可以再把他抓在手心裏。

可直到此刻,她的夢仿佛才醒了,原來這個她一直想要攀附又利用著的男人,對她真的一點情分都沒有了,連兒時的情意都沒有了。

夏子悠於心不忍,走上前來將狼狽的呂芷蝶給扶起來,擔憂的問著:“你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我幫你叫禦醫吧?”

退婚的內幕他是知曉的,所以他一直為癡情的呂芷蝶不平。

而且小舅舅今天做的太過分了,怎麼能對昔日的未婚妻下這麼重的手?

呂芷蝶身子本就不好,又被她重踢,這下不知又要將養多久,才能下床。

多年相顧,夏子悠早養成了保護呂芷蝶的習慣,見不得柔弱可憐的她受人欺負。

他這一行為可是把夏震凱給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畢竟是老江湖,他可比夏子悠看事看的深遠的多。

呂芷蝶看起來遠沒有表麵那麼單純無辜,可惜這麼多年,他昏花了老眼,竟然一直沒看出來。

直至這兩次宮宴,他才看出來這個看似善良柔弱的姑娘,實則是個手段毒辣,又心機深沉的女人。

呂中就更不必說了,他與他同殿共事多年,那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大年夜遇襲的事夏震凱還不知道有呂家的參與。

知道的隻有夏子悠,偏他一個字都不相信,故而自作主張將消息瞞了個死死的。

否則看到夏子悠這般維護呂芷蝶,夏震凱非氣瘋了不可。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低斥了聲:“子悠,男女有別,你一個外男扶人家一個閨閣小姐,像什麼樣子,還不給我滾回來?”

與此同時,瀟瑾長身站起,冷眼掃過這邊,衝康樂帝一拱手,“父皇,兒臣請求和呂小姐解除婚約。此等‘貌端品淑’的女子,兒臣恐無福消受。兒臣看夏禦正倒是對呂小姐諸多愛憐,不若就將呂小姐賜與夏禦正為妻吧!”

聽到這一句,夏子悠麵皮微紅,眼含期待的看向座上位的皇帝,徑直將夏震凱當成了耳旁風。

說實話,呂芷蝶一直是他理想的夢中情人,可礙於她是小舅舅的未婚妻,即便退婚了,忌諱人言,他也不敢稍有僭越。

但是如果皇上賜婚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這就不算是違反綱常。

康樂帝此時哪有心思和他們談論婚事?陰沉著一張臉,眼睛一直盯著沙漏,看時光飛逝。

聞聲隻是焦躁的一甩袍袖:“其它事容後再議!鳳雪汐,到底怎樣你才肯解這三道難題?”

有瀟疏玨壓著,康樂帝十分顧忌,另外他也真怕鳳雪汐寧死不屈,隻能壓抑著怒火斥問。

鳳雪汐從容站起來,不卑不亢的看著他,“呂中和呂芷蝶不是想讓臣下庶女立軍令狀嗎?可以!但臣下庶女也有一個條件,讓他們也立下軍令狀。”

似是怒火未消,她在稱呼的時候已經不再是敬稱,而是直呼其名。

“什麼軍令狀?”康樂帝沒功夫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隻關心賭約的事。

“很簡單!臣下庶女要是失手,願雙手奉上自己的性命,為聖上丟失十城血祭。但是,難題得解,臣下庶女要呂家滿門陪葬,雪我頭上之恥!”她清亮的眸子寒光乍現,冷厲無情。

滿門陪葬?

好狠!

難怪會和珩平王走到一起,都是狠角色!

殿下眾人無不震驚,由一開始對她的刮目相看,到現在的敬畏,轉變的不要太自然。

“鳳雪汐,得饒人處且饒人!”康樂帝麵沉似水。

對呂家失望歸失望,可到底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他不會輕易放棄。

“我饒人,誰又饒我?呂中和呂芷蝶處處置我於死地,在場諸位有目共睹。”鳳雪汐冰冷的眸子殺氣騰騰,似全無轉圜餘地,“我身為珩平子民,苦心孤詣為珩平著想,盡己之綿薄之力。可他們做了些什麼?”

說到激動處,她輕咳了數聲,精致的小臉兒頓時染上幾縷潮紅,“除了惡意揣摩我和珩平王的關係,挾私報複,以泄私憤,潑盡我一身髒水,他們可曾給過我任何善意?如此陰險毒辣之輩,要我如何容他?”

她的語速很慢,還帶著些氣喘,卻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又重重的砸在心上。

康樂帝微惱,銳利的眸子咄咄逼人,“你既說為珩平苦心孤詣,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皇上難道沒聽過心灰意冷四個字?”鳳雪汐清瀲的雙眸直視他,絲毫無懼,“臣下庶女別的沒有,但這點骨氣還是有的!況且呂中和呂芷蝶不是信誓旦旦我要坑害珩平嗎?那還怕立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