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嬌和多朗兩個是暴脾氣,聽到這些人小聲議論,馬上惡形惡狀的瞪過去。
挑刺的人被欺壓久了,見到他倆就跟兔子見鷹似的,全都不敢再說了,人群馬上又安靜了下來。
鳳雪汐倒背著雙手在眾人麵前走來走去,“我用十幾年的隱忍和磨煉,現在站起來了,讓人不敢再踩我壓我。你們也想站起來受人尊敬嗎?”
稀稀落落的聲音響起,眾人有氣無力。
“可你們憑什麼受人尊敬呢?”鳳雪汐停下腳步,麵向他們,“就憑你們怨天尤人,懷揣著對我的不滿和怨憤就能改變現狀嗎?”
眾人一臉茫然,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些什麼,有些人甚至是對此嗤之以鼻的。
鳳雪汐並不在意他們此時的態度,淡漠的道:“人活一世總得有些追求,如果連理想和信仰都沒有,那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現在告訴我,你們的追求是什麼?”
這一次沒等其它人說話,多朗搶先答了出來,“我想保護嬌嬌永遠不再受人欺負。”
多嬌雖然性子也直,但不像他有些犯傻,聞聲瞪他一眼,淡淡答道:“我想永遠和哥哥在一起,不再受人欺辱,同時效忠主子。”
她的眼眶有點紅,應該是想到了傷心的過往。
鳳雪汐先看向多朗,讚賞的點頭,“你的追求是保護親人,這很好。”
多朗沒想到自己會被誇獎,激動不已,身上的肥肉都顫了幾顫,略感羞赧的撓了撓頭。
“你是想永遠不再受人欺辱,這也很好!”鳳雪汐憐惜的看向多嬌。
她是個堅強的姑娘,當日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如果換成旁人,隻怕早就一脖了吊死了。
她再次將目光掃向眾人,“那你們呢?你們就沒有追求,沒有理想嗎?”
“說了有用嗎?”其中一個小聲抱怨,“我們還不照樣脫離不了奴籍?生死都掌控在你手裏。”
有了帶頭的,人群馬上就亂了,七嘴八舌的開始表達自己無法擺脫命運的無奈和憤然。
直到抱怨聲漸漸小了,鳳雪汐才輕笑一聲,“如果我能讓你們擺脫奴籍,重獲自由呢?”
“開什麼玩笑?”
“我們的罪都是官府判的,無論走到哪裏都擺脫不了奴這個身份。”
“你難道還能改變朝廷的決定?”
“我們是戰俘,何來的自由?”
“……”
這些人擺明了不相信,情緒一個比一個激動,最後眼圈都紅了。
鳳雪汐任他們吵嚷,就連多嬌和多朗想要斥喝,都被她製止了。
壓抑的太久,情緒總要讓他們發泄出來,否則會得抑鬱症的。
時間過去不知道多久,這些人才漸漸安靜下來,個個垂頭喪氣,蔫頭耷腦,仿佛所有力量都被抽走了。
於他們而言,現在能活著,不被虐待已經是最大奢求,還談什麼理想,談什麼追求?
鳳雪汐看情緒醞釀的差不多了,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那如果現在的朝廷被顛覆了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政權建立,過往的一切就都開啟了新篇章。
所有人都吃驚的張大眸子看她,她是瘋了嗎?就不怕他們告密,把她當成亂黨給處死?
鳳雪汐就像有讀心術一般,淡漠笑道:“我既敢說,就敢做,更不怕你們去告密。有一句話你們說對了,目前為止,你們的生死大權還由我操控。”
有人忍不住問:“你不會就想憑借我們這一百多號人,想要造反吧?”
這和讓他們送死有什麼區別?
“不行嗎?”鳳雪汐傲骨迎風的反問。
“那你還不如現在就把我們都抹在這!”有人嗤之以鼻,“要是珩平王說這話,還有幾分可信,你?嗬嗬…”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就隻聽之前有人叫她五小姐。
他們承認,她有點真功夫,可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
看樣子不過十三四歲,就敢有這麼大的野心,簡直不自量力。
“那你們以為買你們的幕後真主又是誰?”鳳雪汐微笑著挑眉,給多嬌一個眼色。
多嬌馬上會意,從懷裏掏出一幅絲絹展開,上麵是寫滿了這些人名字的賣身契,落款是珩平王的大印。
她舉著絲絹一一在眾人麵前走過,讓他們能看清上麵的字。
其實這個聯名賣身契的辦法是鳳雪汐想出來的,否則這一百多號人,得有一百多份賣身契,收著麻煩,奴籍變更也麻煩。
她和瀟疏玨打了招呼後,他想都沒想,直接讓秦羽拿著印璽去把後麵的事給辦完了,拿回來的就是這幅聯名賣身契。
眾人看完之後全都驚怔了,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手段淩厲的女孩兒,竟然是在珩平王駕下做事的。
這下他們心裏有底了。
珩平王的根基在那擺著呢,那可是兵統司馬大元帥,珩平大半兵馬在他手裏。
若他真舉旗造反,得成大業,那他們這些人可就成了開國功臣,奴籍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特戰隊的人沸騰了,所有人再無怨言,再看鳳雪汐時,恨不得把她當祖宗給供起來。
“屬下誓死追隨主子,效忠珩平王!”眾人單膝跪倒,異口同聲的大喊。
鳳雪汐看到這一幕心裏有點不平衡,眼角輕抽,淡淡揮袖,算是接受了他們的宣誓。
尼瑪,她磨煉了一個多月,都沒讓他們這麼慷慨激昂的說要歸順效忠。
結果瀟疏玨那隻大狼狗一個名,就把所有事都搞定了,上哪兒說理去?
有了珩平王這個背景,特戰隊的人這次是心甘情願開始接受訓練,熱情空前的高漲。
鳳雪汐了卻一樁心願,將接下來的訓練內容又交給了多嬌多朗兩兄妹,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城。
說來也巧,她在山上耽擱了不少時間,進城的時間正好和南風染撞到了一起,走的又恰巧是同一個城門。
南風染帶了差不多一百多的近衛,分列兩隊開道,他的車駕居於正中。
描龍繡鳳的車駕漆著點金,華麗又張揚,厚重的錦緞飄綾在風中擺蕩,看上去很飄逸。
鳳雪汐遠遠看到儀仗隊,馬上勒停了馬,不想馬蹄聲還是驚擾了後隊。
“什麼人?敢驚擾太子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