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空氣中泛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重雲院裏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受傷的人,瀟疏玨帶來的暗衛正在收拾清理現場。
閣樓上,鳳雪汐虎著一張小臉兒與瀟疏玨相對而站,看起來像是在對峙。
見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對著自己,瀟疏玨一陣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她的瓊鼻,“你就這麼不信任本王?”
“別給我轉移話題!”鳳雪汐俏臉緊繃,半點不放鬆,“說,你是打算放人還是滅口?”
“……你覺得本王看起來很慈眉善目?”瀟疏玨無奈,冷瞥了已呈癱瘓狀態的呂俊陽一眼,“削成肉絲,將骨架掛到呂家的匾額上,送他們一份驚喜。”
聽到兩人對話的呂俊陽嚇的差點背過氣去,又怒又怕的嘶吼:“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大…”
話同等說完,一顆墨玉棋子飛過去,徑直打在了他的啞穴上,馬上消音。
瀟疏玨冷睇過去一眼,沒說話。
“……”夠狠!
鳳雪汐頭皮有點發麻。
雖然她也沒打算讓呂俊陽好死,但還沒有他這招狠。
削成肉絲…
“一具骨頭架子,誰還能認出來是他?”她眉頭淺蹙著,“而且我打算再審審。”
“不用審了。”瀟疏玨麵色冷沉,咬了咬牙,“本王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了,趕過來就是為了提醒你,不想卻晚了一步。”
“什麼計劃?”鳳雪汐脫口問道。
瀟疏玨抿了抿唇,眼神冷凝,“和肖紅鸞的做法如出一轍。不過他們的計劃更周詳。準備讓瀟戰看到你和瀟瑾…再用淫亂、通奸、不守婦道的罪名刑羈,充作軍妓。”
越是說到後麵,他的臉色越是駭人,等講完呂家的計劃,他的臉已然徹底冷成了冰塊,拳頭不自禁的捏的“咯咯”作響。
鳳雪汐冷笑著問:“主意是呂芷蝶出的吧?”
也隻有心術不正,陰狠歹毒的女人才能想出這麼肮髒齷齪的招術來,她看這些女人就是太閑了,才整日琢磨這些害人的勾當。
點了點頭,瀟疏玨將她擁進懷裏,安撫的拍著她的背,“不管是誰出的主意,敢這麼算計你,本王定會從她的身上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鳳雪汐鼓了鼓腮幫子,神情忽然就柔和了下來,雙手環抱住他的脖頸,“我能不能把呂家給連窩端了?”
她現在厭惡呂家已經到了頂點。
這群瘋狗就像是在她眼前亂飛的蒼蠅,惡心至極。
“暫時還不行!”瀟疏玨歎一聲,“皇帝派了禦林軍在暗中保護呂家,人數不少,巡防守衛也增派了人手。而且呂家與你結仇世人皆知,一旦呂家有什麼閃失,皇帝第一個會懷疑到你身上。”
帝都明麵上看著還平靜如水,暗中早已經風聲鶴唳。
這一點,鳳雪汐也有所察覺,難怪她總覺得有種被盯梢的感覺。
想了想,她抬眼與他平視,“巡防守衛還隻是明麵上的吧?恐怕還有不少人喬裝成普通百姓,混跡到人群中了。”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大中華古代帝王為掃聽民情民聲,就經常行此手段。
瀟疏玨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什麼都瞞不過你。汐兒,本王的兵馬遠在四疆,身邊可調用的並不多。雖然已經下了調令,可山高路遠,今年又雪重,立時三刻還趕不到,此時開戰,勝算太小。”
他緊扣著她纖細的腰肢,眸光微暗,“最重要的是,本王不想將你置身危險中。現在沒撕破臉,本王的反旗也還沒豎起來,一切就都在掌控中。皇帝即便想要對付我,也得掂量掂量,三邊的局勢他能不能控製住。”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什麼都沒挑明,康樂帝還得顧忌他的麵子,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
他若執意要保鳳雪汐,康樂帝就得買他的麵子,這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將危險降到最低。
他說的,鳳雪汐都懂,更能深刻體會到他的用心良苦,心一軟,湊到他唇上輕啄了下,“聽你的!”
這邊兩人達成了一致,占夜等人拿到解藥也都徹底清醒過來了,個個義憤填膺的走進來,扭起呂俊陽就押了出去。
鳳雪汐看著被帶走的呂俊陽神色微斂,“呂俊陽死了,朝臣照樣會懷疑到我,你打算怎麼解釋?”
瀟疏玨揉了揉她的頭,散漫一笑,“你今天一直跟在本王身邊辦事,何來的時間謀害重臣之子?”
鳳雪汐的心全然放下來,脆笑了聲,“真狡猾!”
瀟疏玨大手一托她的後腰,將她整個人提起來,燦笑著問:“這麼狡猾有沒有讓你更喜歡一點?”
相處的久了,某王已經漸漸能習慣她與眾不同的誇獎,心裏得意萬分。
身體失衡,鳳雪汐馬上勾住他的脖子,抱了個滿懷,“很喜歡!”
她話峰一轉,馬上又苦下臉抱怨:“瀟戰和瀟瑾都下了邀請函,可我一個都不想去怎麼辦?”
哼笑了一聲,瀟疏玨托住如個樹袋熊的她狠親了一口,“這種小事還用夫人操心?瀟戰和瀟瑾?嗬…他們有那個精力來纏你嗎?”
“啊?”鳳雪汐訝了下,馬上不滿的輕捶了他一下,“你既然早有安排,怎麼不早告訴我?害我憂鬱了一上午!”
她小女孩的一麵甚少露出來,這軟嚅著嗓子撒嬌的模樣頓時融化了瀟疏玨的心,騰出一手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傻妞!”
知道她有太多的不能自主,他怎麼可能考慮不到?早早就安排了下去。
瀟瑾和瀟戰,今天晚上有得忙!
夜晚來的很快,鳳雪汐和瀟疏玨膩在一起整整一天,卻感覺像是才過了一會兒。
“汐兒,喜歡那個兔子花燈嗎?”瀟疏玨指了指挑在竹竿上的花燈問。
街上炮竹聲響徹耳畔,他幾乎是用吼的才能讓她聽清。
“我不是兔子!”鳳雪汐賴在他的肩膀上,“我是老虎!”
“二位燈客,咱們店裏可是有規矩的,答對了燈謎才能拿下那盞最華麗的燈盞。”掌櫃的出來,麵色不愉的看著兩人。
“華叔!”門樓內一聲幽怨的女聲傳來,“何必為難別人?珩平王和鳳五小姐既然喜歡,送他們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