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整潔的閣樓,此時一片狼藉。
不知何時回過神來的七姨娘驚聲尖叫,如個瘋婆子一般撲上去嘶咬,“放開她,你放開她!”
身姿柔弱的婦人血紅著眼睛,拚命一般抓咬著風輕語的手臂,卻隻被他曲肘一彈,撞飛出去。
看著七姨娘摔落在地,昏死過去,風輕語諷刺的笑:“母女兩個一個德性!不知死活!”
鳳雪汐被掐的輕咳了一聲,艱難的開口:“你的目標是我,別動我娘!殺了我,你大仇得報,任務完成,可以去領賞錢了。”
“殺你?”風輕語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般,瘸著一條腿慢慢站起來,“不不不,我不想殺你!”
他緊扣著鳳雪汐的喉嚨一步步後退,直退到樓梯的轉角處,“我現在隻想折磨你,蹂躪你,讓瀟瑾看著他最心愛的女人成為殘花敗柳,讓他痛不欲生!”
說到最後,他咬牙切齒,仿佛瀟瑾就在他麵前,嗜血的眸子漫著瘋狂。
“別廢話,走!”嘿嘿冷笑:“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哈哈哈…”
他背貼著樓梯扶手,艱難的一步一步往樓下移,每走一步,便在樓梯上拖下一條長長的血線。
鳳雪汐懊惱的想要吐出那顆藥丸,手指摳進喉嚨裏,頓時胃裏一陣翻攪。
風輕語仿佛沒看到一樣,任她折騰,“沒用的!這藥入口即化,藥性極強,你是吐不出來的。”
鳳雪汐俏臉鐵青的質問:“你到底給我吃的什麼?”
風輕語陰笑,眸子裏染上淫邪的光芒,“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走!”
經過一段艱難的跋涉,兩人總算到了樓下,風輕語鬆了口氣般調整了一下站姿。
他正準備向外走時,眼前突然一花。
空氣中劃過一聲尖銳的鷹唳,一道黑影撲過來,直啄他的眼睛。
與此同時,他沒受傷的那條腿也被尖利的牙齒咬住,疼的鑽心。
“啊…”的一聲慘叫,他本能的鬆開手去護眼睛,甩著腿上的利齒。
說來也巧,熊貓剛好咬的是他沒受傷的那條腿,而另一條腿的膝蓋被鳳雪汐一槍崩碎,根本無法站立。
這一甩,他重心不穩,直接撲倒在地。
鳳雪汐本就已經蓄勢待發,見此機會怎能錯過?
揚手數枚繡花針飛出去,卻被一陣白色粉沫給迷了眼。
空氣中滌蕩著詭異的奇香,鳳雪汐下意識的用濕帕子捂住口鼻,迅速飛奔出小樓。
扭回頭定睛觀看時,風輕語已經蹤跡不見。
剛才的慌亂中,她仿佛感覺到了兩道氣息,可是情況緊急,根本顧不上拿人。
海冬青和熊貓避之不及,已然被那白色粉沫放翻倒地。
由此可見,毒粉的厲害。
冷風襲來,鳳雪汐晃了晃頭,眼前出現一片重影,
。
反觀了一下海冬青和團子,她馬上斷定,這是紅色藥丸的功效。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此時,聽到槍聲的鳳府中人迅速趕了過來,為首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大夫人。
鳳
“小賤人,你又玩什麼花樣?”大夫人黑著臉質問。
她的身後還跟著不少家丁和婆子,個個麵目猙獰的看著她。
鳳雪汐眼睛通紅的逼視過去,怒氣張揚的吐出一個字:“滾!”
媽的,這。
這她還隻是沾了表麵一層,沒全吞進去,如果全吃下肚,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大夫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異常,當即笑開了花,看向她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都這樣了還囂張?”
已婚的婦人,深諳閨房之樂。
在珩平,催情的丸散幾乎是每個富貴人家都常備的藥。
有些是調情所需,有些是為了逼迫那些被搶來的小妾順從。
大夫人與鳳道元成婚多年,這樣的東西自是沒少用,所以打眼一看就了解了情況,馬上起了歹毒的心思。
她揮手招呼來身後的家丁,惡毒一笑:“這個小賤人賞給你們了,玩完了把她的臉劃花,斷掉四肢,割掉耳鼻,丟到魚塘去喂魚。”
鳳雪汐的長相莫說是在鳳府,就是放在整個珩平,都是數一數二的。
以前是因為吃不飽穿不暖,又三災兩病的,總是臉色蠟黃,還常掛著傷,故而並不起眼。
可自鳳雪汐接手這具身體之後,有了瀟疏玨的悉心調養,她又加強鍛煉,早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一般,讓人垂涎三尺。
眾家丁一聽大夫人的吩咐,當即眼睫毛都樂開了花,麵露淫笑的撲了上去。
鳳雪汐咬緊牙關,想都沒想,直接一抖手腕,數枚繡花針飛了出去。
可她此時的狀態實在太差,眼前金星亂冒不說,身體更是綿軟的提不起力氣,出手就失去了準頭。
家丁都是練家子出身,聽到風聲馬上避開,待繡花針射完,再次圍攏過來。
眼前的數道殘影,耳畔中飄來的淫邪笑聲,讓鳳雪汐意識到了危險,此時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離這裏!
暈沉的感覺越來越重,她嘶吼了一聲,“找死!”
揚腕祭出金屬鎖,手臂一沉,她知道勾住了東西,借力飛身而起,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將逼近的幾個家丁給踹飛出去。
這一擊給鳳雪汐爭得了時間,她頭也不回的向外飛奔。
金屬鎖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一拋一勾,竟無一次落空。
身後是家丁們淩亂的腳步聲,還有大夫人那刺耳的尖叫:“追,別讓那個小賤人跑了!”
鳳雪汐完全顧不上方向,金屬鎖拋向哪裏,就向哪個方向。
數次起落,眼前出現一片模糊的銀白,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眼睛恢複一線清明。
“撲通”,她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了冰冷刺骨的魚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