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瀟疏玨白了她一眼,大手扣住她的頭,摁在胸口,氣哼哼的落下兩個字:“睡覺!”
鳳雪汐感覺頭頂飛過一群烏鴉,秀氣的眉打成了結,“你確定不是想讓我被浸豬籠?”
低歎了一聲,瀟疏玨微微放鬆了手勁,“風輕語還沒抓到!”
氣氛馬上沉重起來。
鳳雪汐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看來今天的事把他嚇到了,心裏湧過絲絲甜意。
她微微笑道:“隻他一個,我還對付的了。更何況這裏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人,出不了事的。”
“不行!”瀟疏玨斷然拒絕,“本王不放心。”
想想今天的事,他還在後怕。
要是沒有海冬青,真不知道後果會怎樣,山上霧氣大,莫憂的信號根本傳不出來。
此時此刻,他不放心任何人,即便那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暗衛。
鳳雪汐支撐著坐起來,小手描畫著他的眉眼,語調軟下來,“那也不能這樣啊!未婚同居,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
她目不轉睛的看住他。
他長的十分好看,五官就像是雕刻大師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完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就連她這種對外貌不是特別感冒的人,都不得不讚歎一聲,好美!
他的皮膚還很好,比很多女人還要幹淨白皙,說膚若凝脂也不為過。
就連那雙長年握兵刃的手,都光滑細膩,修長的指尖好看的讓她都嫉妒。
瀟疏玨很享受她的親昵,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兩排長睫如小扇子般輕刷著她的掌心,“安全重要還是名聲重要?你不是說過,臉麵和尊嚴在生命麵前,是最沒用的?”
不等鳳雪汐反駁,他馬上又補充:“風輕語輕功卓絕,又極擅毒,暗衛也防不勝防。”
鳳雪汐安靜了。
她承認,他說的都在理。
可就這麼和他同睡一張床,還是怎麼想怎麼別扭。
俏麗的臉龐微微泛著紅,她退而求其次,“那你幫我換個房間吧,或者我趴桌上也行。”
瀟疏玨看她不再反對,卻又提出這麼個要求,頓時哭笑不得,“本王又不會對你做什麼?至於你怕成這樣?”
他調侃,深邃的眸掠過一抹促狹,“還是你怕被本王的盛世美顏所迷,忍不住半夜爬起來撲了本王?”
鳳雪汐:“……”
心裏奔騰過無數草泥馬,她狠剜他一眼,“自戀是病!”
瀟疏玨不以為然,長臂一勾把她摁回到被窩,“千萬不要對本王想入非非,睡覺!”
曲指彈出一顆墨玉棋子,明明滅滅的燭火便應聲而熄,整個房間被黑暗淹沒。
鳳雪汐以為這一晚上,她一定不得安睡。
可沒想到,竟然一覺到天亮,而且睡的異常香甜。
晨起的太陽跳出地平線,疏疏斜斜從糊著明紙的窗口照射進來,驅散了昏暗。
床的另一邊已經冰涼,顯然瀟疏玨早已經起了。
不過床的兩側卻貼心的放置了兩個新的炭盆,燒紅的炭火恣意釋放著熱情,將房間烘得暖暖的。
抻了個懶腰,鳳雪汐爬起來,簡單的紮好頭發,便下樓洗漱。
剛到樓梯口,就見莫憂一臉喜色的跑上來,肩膀上扛著傲驕的海冬青。
“五小姐,快跟我走,有熱鬧看!”他咧著嘴角笑。
他臉頰上有兩道淺傷,隨著他豐富的表情一扭一扭的,像兩隻毛毛蟲。
海冬青一見正牌主人馬上拋棄他,張開翅膀飛落到鳳雪汐的肩頭,“啾啾”叫了兩聲。
想起昨天和海冬青配合的默契,鳳雪汐讚賞的摸了摸它的頭,笑著問莫憂,“什麼熱鬧?把你興奮成這樣?連傷都不養了。”
“你快跟我走吧,我保證你看了也肯定興奮。”莫憂著急的催促,要不是他們爺回頭剁他的手,絕對是不由分說,拽著就走。
鳳雪汐忍不住笑,“再怎麼著,你也得等我洗漱完呀,這樣子怎麼見人?”
莫憂急的就像火上房了一樣,拿著個盆就去水甕裏舀了兩瓢水墩在椅子上。
“那你快點,晚了就看不著精彩的了。”
鳳雪汐嘴角輕抽,倒是沒耽擱時間,就著冷水淨麵,“娶媳婦都沒見你這麼著急。先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
莫憂賊兮兮的笑,“夏子晴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一大清早把鳳雪霓給堵住了,沒說兩句話,她就動手,把鳳雪霓給打了。”
心一突,鳳雪汐忙問:“她為什麼要打鳳雪霓?”
“那誰知道?”莫憂翻了個白眼,對那個野蠻少女實在沒什麼好感。
然後他又津津有味的說起來,“這還沒完呢!正好楊冰藍路過,看兩人打的不可開交,就過去勸解。沒想到,這鳳雪霓打不過夏子晴,就把火都撒到了楊冰藍身上,把楊冰藍推倒了。”
我去!
這是羅圈仗啊?夠熱鬧。
“也該著事大,楊冰藍倒下的地方正好有塊尖朝上的石子,一下子把臉給刮花了,血淌了一地。”莫憂臉上漾著幸災樂禍。
鳳雪汐很快便打理完了,在他的催促下直奔案發現場。
路上,還了解了更多的情況。
夏子晴打的是準皇子妃,相當於抽了大皇子的臉,瀟瑜肯定不幹啊,直接就去夏家鬧上了。
無辜被牽連進來的楊冰藍破了相,楊家也不幹了,直接殺到了鳳家,要讓鳳雪霓血債血償。
七皇子瀟戰這時候也站出來,力挺楊家,要鳳道元和瀟瑜給出個說法。
鳳雪霓被打了,鳳家自然也不依不饒,非要找夏家討回個公道。
於是乎,數家被牽連進來,打起了羅圈仗,而這個時候,鳳雪霓又出事了。
她的臉在被夏子晴抓出幾條血道子之後,突然惡化,整張臉都化膿潰爛,散發著陣陣惡臭。
禦醫把脈過後,也沒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就是說讓她好好調養,至於臉能不能恢複,恢複成什麼樣,沒有定論。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鳳雪汐馬上想到了瀟疏玨的話。
有一次,她大膽的問過他,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的傷口先愈合,再惡化,他隻說這件事她別管,他會處理。
如今看來,她怎麼有種應驗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