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瀟疏玨一怔，腦子有點懵，“什麼意思？”
“不明白？”鳳雪汐半眯著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瀟疏玨茫然搖頭，“不明白！”
他的眼神很真誠，也很專注。
鳳雪汐突然懊惱起來，“你氣衝衝的和我說她差點死了是什麼意思？指責我不該亂跑又是什麼意思？”
說真的，瀟疏玨沒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及時趕到，她一點也沒生氣。
主意是她自己拿的，事是她一手出的，沒什麼可埋怨的。
她也不是那種遇事就尋求庇護的小可憐。
但是今天他那番質疑的話，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呂芷蝶差點死了，是她害的一樣。
而她不顧所有人反對獨自行動遇險，就成了矯情活該。
瀟疏玨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哪有氣衝衝？又哪有指責？我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所以在你看來事實是什麼？”鳳雪汐眸光一寒，“就因為我不夠乖，沒聽你的話，才導致我今天差點暴屍荒野，所以我活該？”
她情緒很差，態度也跟著惡劣起來，一連用了幾個激烈的字眼，成功讓瀟疏玨感受到了她的怒火。
“汐兒…能不能別這麼咒自己？”暴屍荒野四個字聽的他心驚肉跳，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是不是他今天就差點失去她了？
“是咒嗎？”鳳雪汐眼底結起霜花，“今天的情形你看到了，後果會怎樣，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抿了抿唇，眼神忽然有些飄忽，“瀟疏玨，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心如止水，更不會以德抱怨！這個仇我會牢記，夏家也好，呂家也罷，再有下次，我幹定了。”
“……本王也會牢記！”瀟疏玨深深歎了口氣，拎小雞兒似的把她扯到自己腿上坐著，緊緊圈在懷裏。
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幽冷的氣息，眼神陰鷙的嚇人，是他從未看過的一麵，很忐忑。
鳳雪汐緊緊一擰眉，想要移開，卻又被他抱的更緊。
唇角動了動，她終是放棄掙紮，語氣嘲弄，“我不隻是牢記，還會殺人放火，你確定不阻止？”
瀟疏玨下巴抵在她的頸窩，哼聲，“本王幫你遞刀加柴！”
“……”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鳳雪汐戾氣頓消，撇了撇唇，“好聽的話誰不會說？”
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她還是被感動了。
這樣的取舍，就像是妻子問丈夫，我和你媽掉水裏你先救誰一樣，沒有一個男人能完美作答。
能讓他說出這樣一番話，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瀟疏玨傲驕的白她一眼，捉住她的一雙小手把玩。
“那我就等見證奇跡的時刻！”鳳雪汐哼一聲，擺明了不信。
凝重的氣息漸漸被溫情取代，瀟疏玨直到她平和下來，才開始解釋之前的事。
“她差點死了是真的，呂中給她用了太多大補之物。呂中很疼愛這個女兒，這些年來傾盡全力在給她調理身體。本王當時懷疑過呂家是想調虎離山對你下手，所以想一探究竟。”
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鳳雪汐的耳後，熏出一溜粉紅，她不適的推開他的頭，“離遠點，我又不聾，聽得見。”
他的這番解釋合情合理，又將鳳雪汐心底發酵的酸意驅散了不少，對他的態度也和悅起來。
瀟疏玨看著那紅紅的耳珠，忍不住親了一口，滿足的喟歎了一聲，“總算不陰陽怪氣了，真乖！”
一聲讚，加再上他不規矩的唇齒，迅速讓鳳雪汐的臉燒的火燙，偏過頭沒好氣的薄斥：“來勁了是不是？能不能好好說話？”
瀟疏玨臉不紅氣不喘的慢慢收緊手臂，又將她往懷裏收了收，理直氣壯的說：“誰讓你這麼美味可口，勾的本王食欲大開！”
鳳雪汐：“……”
怪我咯！
怕他再說出什麼沒羞沒臊的話，她忙扯開話題，“那你探出什麼究竟了？”
瀟疏玨把玩著她的小手，微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當時她性命垂危，我來不及多做判斷，隻能先救人。”
“然後呢？你就打消疑慮了？認為這純屬巧合？”鳳雪汐似笑非笑。
“怎麼可能！”瀟疏玨馬上否定，求生欲極強，“不過有一點很可疑。”
“什麼？”
“因為本王最開始是被皇上叫走的。昨日狩獵他落了汗，半夜突發高熱。宣了禦醫和瀟瑾過去，也用了藥，卻沒有任何起色。一大清早便把本王給召去了。”
“連瀟瑾都沒辦法？”
瀟疏玨表情微凝，語氣嘲諷，“瀟瑾？他巴不得皇帝能拖住本王，好光明正大的接近你，會盡心？”
說瀟瑾不盡心，鳳雪汐認可。
不過這原因嘛，她可不敢苟同。
至少她不覺得自己對瀟瑾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當然，她有自己的考量。
瀟瑾和她說過與康樂帝的恩怨，字裏行間聽得出來，他其實很恨康樂帝，不盡心也就很正常了。
嗅著空氣中蕩起的陳年老醋味，鳳雪汐失笑，但並沒反駁。
畢竟是瀟瑾的私事，她沒傳別人閑話的愛好，所以她馬上回歸了正題：“那皇上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丹藥中毒！”瀟疏玨很快給出答案，但她臉上的笑容刺了他的眼，馬上拉下臉，“聽到瀟瑾為了你連親爹的性命都可以拿來算計，你很開心？”
鳳雪汐：“……”
這酸味怎麼越來越重了？
“出息！”她沒好氣的拉扯他的臉皮，“按你的說法，那也證明我有魅力，難道我不該開心？”
想起瀟瑾，她心裏有些沉重。
為了她，瀟瑾今天是真的拿命在拚，這份情，欠下了，不好還啊。
也不知道他傷的如何，有沒有回營，遲些要去看看了。
捉住她一雙手小手，瀟疏玨臉黑黑的啃了兩口，表情極是凶狠，“那本王是不是還得恭喜你啊？”
那表情分明在威脅隻要她敢點下頭，絕對會死的很慘。
鳳雪汐不怕死的挑釁：“可以啊，恭喜吧，我聽著。”
一句話捅了馬蜂窩，瀟疏玨臉色烏青烏青的，一口狼啃上她的小嘴咬了一口，“休想！本王剛才就應該連瀟瑾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