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汐幾近無語。
她不知道他這個結論從何而來,一臉懵逼的看向他,“瀟瑾,你這…”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然後一本正經的問:“是不是進過水?”
瀟瑾的表情有些天然呆,怔然的看了她一會,哭笑不得的說:“汐兒,我在和你說正經的!”
鳳雪汐怪笑一聲,“我哪句跟你不正經了?拜托,你別汙我的名聲!小爺以後還得在這一帶混呢!”
“你…你不該是這樣的!”瀟瑾有些語無倫次。
“那我該哪樣?怨天尤人,然後哭哭啼啼的和你說,瑾哥哥,你為什麼拋下我一個人不管?你知道珩平王有多可怕嗎?我好怕怕啊!”鳳雪汐做捧心狀。
“哦,兔兔好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嗚…你們太殘忍了。”她表演的惟妙惟肖,然後忽然臉色一肅,“你死不死啊?”
想起那些矯情的橋段,她就想挖瞎自己的雙眼,省得被汙染了。
瀟瑾被她逗的噴笑出聲,所有的陰霾也都一掃而空,“汐兒,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
他的深情凝望打的鳳雪汐措手不及,正無辜著臉準備說三道四的時候,一聲輕唳的鷹啼響徹耳畔。
海冬青栽愣著翅膀飛過來,然後凶猛的啄向瀟瑾。
鳳雪汐一揚手,擼住海冬青的翅膀,然後一本正經的教育:“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告訴你,這位可是天香樓的大當家,比你老娘更厲害,能讓你筋斷骨折。”
“海冬青?”瀟瑾被眼前這隻豐韻神奇的鳥給勾住了,不自覺的想去摸它的羽毛。
“啾…啾啾…”海冬青一副不服天朝管的高傲姿態,惡狠狠的去啄他的手。
瀟瑾急忙抽手,驚奇的看著它,“這鳥兒有靈性的!”
他感歎。
鳳雪汐睨他一眼,感歎一聲:“養狗三天,記情三年。更何況是我救了它的命?”
她摸著海冬青的毛,暗自盤算。
這小家夥的翅膀還沒長好,怎麼會突然從樓上飛下來?
肯定有人搞鬼!
而這個搞鬼的人,毋庸置疑,肯定是莫憂。
估計又是受了他們家尊貴的爺影響,看瀟瑾來找她不順眼,心裏憋著壞,把海冬青給丟下來了。
“?”瀟瑾一臉的不可思議,“海冬青可是萬鷹之王,遨遊天際數千丈,幾乎沒有天敵,怎麼可能會受傷?”
鳳雪汐白他一眼,以拇指和食指固定住海冬青的頭,指給他看,“別看它長得一副凶猛樣,其實黃嘴丫剛褪,還是幼年呢。這是老鷹在給小鷹做訓練的時候受的傷。”
這麼一說,瀟瑾就懂了,點點頭問:“你準備訓它?”
鳳雪汐微挑眉梢,“目前還沒這個打算。說不定等它傷好,就放生了。”
訓鷹不像訓狗,過程挺殘忍的,有時為了能翱翔的更高,要反複折斷幼鷹翅膀,因為這樣可以讓它們的翅膀更堅韌,也更有力量。
“可千萬別!”瀟瑾急忙阻止:“這麼好的海冬青,放生太可惜了,是玉爪呢。”
鷹以海冬青為貴,海冬青之中最名貴的就屬玉爪,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怎麼可以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放生的話?
思索了下,他建議:“你要是不會訓,或者覺得下不去手,不如交給我,我來幫你訓。”
鳳雪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海冬青還躍躍欲試的要過去啄他,失笑道:“沒什麼下不去手,我隻是覺得沒必要。”
“怎麼能說沒必要?它可是狩獵傳訊的一把好手。”瀟瑾實在看不過她暴殄天物,一個勁的遊說:“一萬隻鷹都出不了一隻海冬青,一萬隻海冬青裏也未必找得出一隻玉爪,汐兒,你可別犯傻。”
海冬青和鳳雪汐相處了幾天,已經熟悉了她,在她手上格外乖順,機靈的小眼睛瞅過來瞅過去。
鳳雪汐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它的羽毛,忽然很佛係的說:“誰天生都不是被奴役的,它活的好好的,憑什麼要給人做奴?”
“話不是這樣講,弱肉強食,這是祖上的規矩…”瀟瑾看著海冬青實在欣喜,眸中流露著不舍,不厭其煩的勸說。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鳳雪汐打斷了,“別和我講規矩啊,要按規矩,我現在就該把你打出去。然後再附帶一紙訴狀,到刑察史司去告你夜闖閨房,圖謀不軌!”
很顯然,在海冬青的事情上,她沒有談興。
瀟瑾看看她,又看看海冬青,幾次欲言又止,麵皮微微有些發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看著他糾結的表情,鳳雪汐馬上意會,“別多想了,我不會把它送給你!”
她的斷然拒絕,讓瀟瑾愈發感覺無地自容,俊美的臉龐飛上兩團暗紅,幹笑了一聲,“要不要這麼機智?本皇子還沒開口呢。”
鳳雪汐輕笑:“若是死物,送你也無妨,可它是活的,和人一樣有思想有感情。你會把紅月送人嗎?”
她的反問,引起了瀟瑾的沉思,不過幾秒,他便想通了。
紅月跟了他那麼久,別說是送,就是有人肖想一下,在他看來都是罪大惡極。
他輕搖著銀骨扇,淡然笑道:“是我俗氣了。”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他想起來此的初衷問道:“皇叔他有沒有為難你?”
他仔細的打量著她,想看看她有沒有哪裏傷了碰了。
提到瀟疏玨,鳳雪汐怔了下,很快恢複自然,“為難…總是會為難!不過,他是個講理的人,據理力爭,我又沒犯什麼錯,他也不會將我怎樣。”
她的話三分真,七分假。
瀟疏玨和她的關係還處於曖昧階段,她想,在他的婚約解除之前,也許會一直這麼不清不楚。
她還沒做好充足的準備投入到一段感情中。
當然,這些話,也不足為外人道,瀟瑾——還沒到讓她推心置腹的地步。
“你和皇叔…”瀟瑾感覺有些緊張,手心都沁出了汗,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完全失了他以往淡泊的風度,“他是個危險的人,身邊的人又太複雜,你與他相處的時候,還是小心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