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汐一皺眉，又出什麼妖蛾子？
鳳雪霓該不會是又想故伎重演，讓她跳冰窟窿摸魚去吧？
她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秦羽和莫憂，忽而牽唇一笑，推開窗子應了一聲，“我馬上過去，讓兩位皇子和大姐姐稍等片刻。”
她正愁著怎麼擺脫執著的兩人，現下正好有個現成的借口。
畢竟兩位皇子傳喚，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庶女，怎敢拂了他們的麵？
隻是…
她看了一眼已經在地上翻滾的小熊貓，又看了看縮在角落裏瞪著眼睛的海冬青。
怕是要餓上它們一頓了，等她從霓裳院回來，再喂吧。
她提著裙角下了樓，“二位，走時記得幫我把門窗關好，謝謝。”
目送著她出門，莫憂一腦門的問號，“她這又是抽哪門子的風？”
他看著滿桌的佳肴，無語的低喃。
秦羽臉色有些古怪，“這次恐怕不是抽風，怕是要壞事！”
“壞什麼事？”莫憂不解。
秦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自己慢慢頓悟吧！我得回去稟給爺了。”
莫憂又目送著他離開，整個人都感覺風中淩亂。
奉主子的命給人免費當保鏢，還被人嫌棄，這都什麼事啊？
等人都走光了，他苦笑一聲，沒再多想，而是去逗弄縮在角落裏的海冬青。
鳳雪汐隨手在廚房摸了個冷饅頭墊了墊肚子，這才直奔霓裳院。
離的多遠，裏麵的歡聲笑語便傳了出來，聽聲音，好像還不止兩個皇子和鳳雪霓，倒像是聚了不少的公子小姐。
進了角門，她便看到一群少男少女又笑又叫的在梅園裏打雪仗，細數下來，足有十幾二十個人，都是尋常時候一同和鳳雪霓玩樂的朝臣子女。
梅園裏有兩個八角亭子，大皇子和四皇子正坐在亭子裏烤火對弈，棋子落盤的清脆聲響不時傳來。
鳳雪霓坐在大皇子身後，笑語嫣然的一會添茶，一會喂食糕點，將大皇子伺候的眉開眼笑，合不攏嘴。
旁邊有幾個看棋的公子小姐，看著這一幕，都不由露出羨慕的眼神。
“五妹妹？來了怎麼都不說一聲？害姐姐好等！”鳳雪霓一抬眼便看到鳳雪汐，邁著蓮步走過來。
她一改往常的囂張氣焰，親昵的挽住她的手，“快先進亭子烤烤火，今兒的天實在太冷了。”
鳳雪汐不著痕跡的抽開手，微微一笑致歉，“妹妹不知道今日大姐姐聚會，起的晚了，還望大姐姐見諒。”
鳳雪霓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兩道猙獰的疤痕淡的幾乎看不出，隻是不敢做太過誇張的表情，否則還會露出痕跡。
聞言輕笑著淡責：“我們是親姐妹，有什麼見諒不見諒的？這話說的外道了。”
進了亭子，鳳雪汐恭恭敬敬的給大皇子和四皇子見了禮，便垂首侍立在側。
大皇子和四皇子同時瞥向她，一個滿眼怨毒，一個愕然驚豔。
大皇子冷哼了一聲，並未開口，收回目光又落到了棋盤上，“四皇弟，該你了！”
四皇子看的癡了，令他十分不悅，重重的敲了兩下棋盤提醒。
“哦，到我了！”四皇子回神，忙收回目光去打量棋盤。
左思右想了一會，布了一子下去，眼角餘光再次瞥向鳳雪汐。
一個多月前見她，還是個麵黃肌瘦，下巴上包著藥布的小醜，整個就是個沒長開的苦瓜，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漂亮？
細膩光滑的臉蛋像剝了殼的煮雞蛋，又白又滑，一雙翦水雙瞳波光流轉，如燦爛的星子，美的讓人窒息。
她的美十足驚豔，不同於以往那些大家閨秀的溫文爾雅，而是那種顛倒眾生的冠絕天下，就像史書上記載的惑國妖女，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咳咳…”一陣輕咳聲拉回了四皇子的神智。
他抬眼看過去，就見鳳雪霓幽怨的看著他，心向下一沉，他愧疚的關心：“霓兒，你的身體還沒大好嗎？”
“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這次病的太久，終究傷了根本。”鳳雪霓心底發瘋的嫉妒，麵上卻不顯。
這些光環，這些愛慕的眼神，曾經都是她的，現在都被鳳雪汐這個小賤人給搶走了。
大皇子瞥了兩人一眼，默默的解下大氅披在鳳雪霓的身上，體貼的包裹住她的雙手，“手好冷，剛剛大好，別再著了涼，過去爐邊烤烤火吧。”
鳳雪霓順從的走過去，然後抬起優美的脖頸提議：“瑜哥哥，鳴哥哥，不如我們也去打雪仗吧？身子沉的，動一動說不定會好很多。”
她眼角餘光惡毒的瞥向一旁沉著不語的鳳雪汐，咱們的老遊戲又該開始了。
鳳雪汐眼光一掃，便接收到她的“戰書”，勾唇一笑，不搭腔。
這裏也沒她說話的份。
瀟瑜和瀟鳴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那就都去吧，今兒天冷，正好都活動活動。”
兩個皇子都參與其中了，其它人自然不會提出疑異，各自整理了妝容，紛紛入了場。
既是比賽，總是要分隊的，四皇子數了下人數，加上鳳雪汐和鳳府的其它庶女，一共二十三人，出了單數，不太好分，便提議自由組隊。
這個提議正中鳳雪霓的下懷，她不懷好意的看了鳳雪汐一眼，便牽住了大皇子的手，“瑜哥哥，我和你一組。”
大皇子寵愛的拍了拍她的頭，“這個是自然，不如就讓四皇弟帶一隊，本皇子再帶一隊，輸了的，要受罰！”
四皇子一聽不高興的噘起了嘴，“憑什麼要我單獨帶一隊？大皇兄，咱們可是親兄弟，自該是一隊的！”
鳳雪霓輕輕一笑：“鳴哥哥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同瑜哥哥撒嬌？”
取笑過後，她抬起眼簾溫柔的看向大皇子，“瑜哥哥，你看鳴哥哥可憐的，不如就讓他也跟我們一隊吧。”
她眼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便鎖定到鳳雪汐身上。
她咬了咬唇似是極為難的開口：“五妹妹，這裏除了你和其它幾個庶妹，都是嫡貴的公子千金，身份不匹。不若這樣，你們幾個庶出的妹妹一隊，我們一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