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鳳雪汐不是在暴怒的時候稱呼他的名字，一個稱呼的改變，迅速讓閣樓內的溫度升高，染上了一縷曖昧的氣息。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瀟疏玨卻是秒懂，深沉的俊顏掠過迷惑，“沒什麼值不值，本王做事，向來隨心所欲。”
鳳雪汐喟歎一聲，失笑道：“你看，其實王爺你並沒有那麼堅定！此消彼漲，王爺是在給康樂帝加砝碼。”
“名字！”瀟疏玨皺眉。
他的心此刻有些煩亂，但並非是因為權勢之爭，而是愧疚，對呂芷蝶的愧疚。
呂中有一句話說的對，他耽誤了她太久，雖然非他所願，但既成的事實無法改變。
“鳳雪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鳳雪汐發現，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存在著迷一樣的不同步。
上一刻還嚴肅的談著正事，下一刻突然就冒出那麼一兩句不相幹的話，這都什麼情況？
“我說我的名字！”瀟疏玨微惱。
他很喜歡聽她清脆悅耳的叫著他的名字，王爺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瀟疏玨呀…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鳳雪汐持續迷之對話。
“我讓你叫我名字！”瀟疏玨忽然大聲，二目灼灼的緊緊逼視她，像是要吃人一般。
鳳雪汐：“……”
“看什麼看？本王隆恩，還不叩謝！”瀟疏玨一臉的理所當然。
鳳雪汐整個懵逼狀，“我謝…”
謝你大爺！
不過後半句被她悄悄吞回了肚子。
她要真敢說出去，估計離腦袋般家不遠了。
算了，犯不著和這種中二症晚期患者計較。
說半句藏半句的方式讓瀟疏玨很不爽，不依不饒的逼過去，“讓你叫聲名字就那麼費勁？”
剛剛叫的不是挺好的嗎？現在扭扭捏捏的，鬧哪樣？
“不費勁不費勁，你是爺，你們都是祖宗，你們讓叫什麼就叫什麼！”鳳雪汐對他幼稚的行為表示無語。
“這還差不多！”瀟疏玨表示自己滿意了，鐵青了的臉色微有緩和。
鳳雪汐白他一眼，“我說的話，你最好往心裏去！別丟了西瓜撿芝麻！”
西瓜是誰，芝麻是誰，不用想，也能猜出來。
偏偏瀟疏玨揣著明白裝糊塗，“本王就愛吃芝麻，不愛吃西瓜！”
他的眼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她扁平的胸口上，確實…很芝麻！
“你往哪兒看呢？”順著他邪惡的目光看去，鳳雪汐的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氣急敗壞的低吼。
尼瑪，平日裏看著一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清高仙氣，怎麼說起話來這麼…流氓？
她有種剜出他兩個眼珠子當泡踩的衝動。
“又沒什麼風景，你急什麼？”瀟疏玨一臉的雲淡風輕，一瞥…再瞥…好像能將她的胸口給瞥出一朵花來。
饒是鳳雪汐見慣了兵痞，也不由一陣麵臊耳赤，兩手不自覺的作保護姿態，緊緊護著自己的神聖之地。
“沒風景你還看？沒斷奶嗎？”她口無遮攔的吼過去。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她羞的無地自容，雙手緊捂住臉，想死的心都有。
瀟疏玨開懷大笑，毒舌的繼續擠兌她，“沒斷你是不是要擔負起乳娘的職責，負責喂養？”
軍營裏都是大老爺們，時常講葷段子，平時他聽見勢必要斥責幾聲。
可今日由他自己的嘴裏說出來，對象又是她，他卻感覺毫不違和，甚至有那麼一絲暢快。
如果不是在這萬惡的皇權社會，鳳雪汐發誓絕對抽死眼前這個看似一本正經，實則沒羞沒臊的無恥男人。
她氣恨的牙根癢，倒是將剛剛衝起的羞澀給衝淡了，“唰”的抬起頭，磨著一口小白牙，“照你這麼說，牧場裏的奶牛個個都能當你的奶娘！”
畢竟…有奶便是娘嘛！
一瞬間，瀟疏玨的臉就綠了，抬起修長的玉指捏住她尖巧的下巴，“沒人告訴你，牙尖嘴利死的快嗎？”
找補回一局的鳳雪汐驕傲的一揚下巴，惡劣一笑，“我隻知道，有話不說，未老先衰！”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對撞，發出“哧啦啦”的火花聲，那一瞬的針鋒相對，不知撩了誰的心。
瀟疏玨忽然輕笑，“原來這才是你。”
什麼唯唯諾諾，什麼草包廢物，什麼受盡欺淩…通通都是鬼扯。
這才是真正的她，陰的了人，扮的了弱，就是吃不了虧的狡詐小狐狸。
鳳雪汐一勾唇，“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也是個能人，能把她的棱棱角角都給逼出來。
“嗯！”瀟疏玨滿意的點了點頭，“像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就是爪子不太利，本王會慢慢幫你磨。”
他順勢解開她下頜上的藥布，湊近了看傷口的愈合情況。
獨屬於男人的清冽藥香傳來，莫名讓鳳雪汐的臉又拘束的染上粉暈。
她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已經快好了，不用再包紮了。”
瀟疏玨挑起眉梢，“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修長的玉指在她的傷口周圍輕輕摩挲，帶起一絲酥癢，鳳雪汐抬手便抓，“你是大夫，但傷口已經結痂，沒必要再包著了。”
“啪”一聲，瀟疏玨快準狠的拍掉她雪白的小手，“想破相？”
傷口長肉的時候是會癢，有如萬蟻在肉裏爬一般，的確難受。
可為了日後不落疤痕，隻能忍著。
“嘶”
鳳雪汐疼的一抽氣，眼中馬上升騰起小火苗，可一聽到破相兩個字，就像是一桶冷水澆下，馬上又被熄滅掉。
她皺了皺鼻子，“下手真黑！”
“不黑你不長記性！”瀟疏玨用教訓孩子的口吻懟回去。
低眸的一瞬，看到她紅起的手背，男人的瞳孔驟然一縮：還真是失了準頭。
原本隻是想讓她吃點疼，可她的肌膚太嬌嫩，碰一碰就青紅一片。
“外痂脫落之前，不要沾水，盡量不要用手去碰！”他麵色深冷的叮囑，“否則落了疤，還要在外麵壞本王的名聲。”
鳳雪汐輕抽著嘴角：“王爺多慮了，我沒那麼忘恩負義！”
“你是真不長記性！”瀟疏玨冷嗬，危險的半眯著眼，“嘴裏的那個口條要是不聽使喚，要不要本王幫你調教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