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本皇子可以證明

剛剛還亂成一團的宮門口,筱的又安靜下來,那些口誅筆伐佟校尉的官員個個事不關己的麻木著臉。

鳳雪汐淡定如常的看了一眼四周,“大人可請我父親出來認人!我是不是他的女兒,做父親的最清楚!”

這個情景她早料到了。

他們討伐佟校尉不是為了幫她,而是展現自己的忠君愛國。

這些大臣個個精的很,小道消息又靈通,多少都能聽到一點她和大皇子之間的過節。

出於明哲保身,沒人會替她出頭。

“休要蒙我!”佟校尉咬牙切齒的向她逼近一步,明晃晃的刀刃已經貼在了她雪白的頸項上,“大司馬帶著鳳大小姐早就進了宮,你若真是鳳家小姐,因何不同來?分明是敵國奸細,想蒙混進宮要刺王殺駕!”

說起來他也是真不認識鳳雪汐的本尊,不過自她報出姓名,又懇求他去為她通報,就基本可以確定她的身份了。

不過此時性命攸關,就算認定了又如何,他是斷不會承認她就是了。

鳳雪汐挑了挑眉,這人還不算太笨,知道反將她一軍!

她沉著冷靜的應對:“佟校尉,你不遺餘力的抹黑我,還給我安上敵國奸細的罪名,不會是要離間聖上與我父親吧?”

“你少信口雌黃!”佟校尉怒斥:“本官忠君報國,何談離間君臣?”

“那你為何不請我父親前來對質,一味的推三阻四?”鳳雪汐據理力爭。

“誰知道你會不會混水摸魚,身後有沒有埋伏?本官若信了你的鬼話,出了任何紕漏,誰人擔當?”

“我看你是想殺人滅口吧?”

“哈哈哈…隻要你能在場找出一位大人證明你的身份,本官就不為難你!”

“……”

“無話可說了吧?”佟校尉得意起來,握著的鋼刀一抹便想了結鳳雪汐的性命。

“當!”的一聲,一枚飛釘急射而來,直接將鋼刀擊飛。

“本皇子可以證明!”清越的男聲由遠及近。

突來的暗器,讓剛要有所動作的鳳雪汐煞然止步,她順著飛釘來的方向看去,頓時鬆了一口氣。

三皇子踏碎滿天星辰緩步而來,一身素雪的朝服紋鶴繡梅,清雅絕塵。

宮燈的光芒灑在他皎如明月的臉龐上,蒙上一層迷離的暖光,細長的桃花眼多情中又透著冷漠,嫣紅如血的嘴角微微抿起。

手上還是那把終年不離身的銀骨扇,整體給人的感覺溫潤、謙和、優雅,又帶著淡淡的疏離。

“三皇子?”佟校尉驚魂未定的喃喃,連請安都忘到了腦後。

三皇子掃他一眼,便將視線轉到了鳳雪汐身上,溫和的詢問:“沒事吧?”

鳳雪汐搖了搖頭,彎身行禮,“臣下庶女見過三皇子,三皇子萬安。”

“免禮!”三皇子伸手一挽她的胳膊,便強勢的把她拉了起來。

“都不用做事?”極具壓迫性的嗓音蠻橫的插進來。

珩平王端坐在馬上,冷冷注視著擎在鳳雪汐臂彎處的那隻手,恨不得能剜出一個洞來。

鳳雪汐仿佛被烈火灼燒到一般,迅疾抽出手臂,雙手搭在小腹處又是欠身一禮,“臣下庶女見過珩平王,王爺福泰安康。”

手上一空,三皇子溫潤的臉有些失落,尷尬的收回手倒背在身後,叫了聲:“皇叔萬安。”

眾大臣這時也仿佛如夢初醒,紛紛跪倒問安。

珩平王冷哼一聲,翻身下馬,行至鳳雪汐跟前,“嘶啦”一聲扯掉她的半截衣袖,“姑娘家最重名節,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也敢讓近身?”

鳳雪汐:“……”

尼瑪,關她什麼事?

人家堂堂皇子過來扶她,又是當著文武群臣的麵,她要是拒絕了,那不是在打他的臉?

珩平王看她一眼,嫌棄不已,“跟本王去更衣!”

這身淡粉的繡裙配上雪白的外襖十分嬌俏可愛,隻一樣不好,被瀟瑾給碰了!

他理都沒理跪了一地的群臣,大步流星的踏進了宮門。

鳳雪汐還驚怔在原地沒動。

珩平王回頭,冷斥:“還不走?”

“哦…”鳳雪汐咬牙切齒,素白的小臉兒蘊染上一層陰霾。

得,繞了十八彎,最後也沒躲過去,還是被他給帶溝裏去了。

早知如此她還費這麼多周折幹嘛?還不如直接讓他帶自己進宮,脫褲子放屁!

佟校尉恨恨的盯著鳳雪汐的背影,啐了一口:“勾三搭四,下賤的東西!”

可他沒膽量去攔珩平王。

皇城禁衛軍是為數不多不在珩平王掌控中的軍隊,一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平日沒有錯處,還被雞蛋裏挑骨頭,再惹上他,不用活了。

“你說誰勾三搭四?”

就在他啐完那一聲,三皇子麵目陰沉的走到他身邊,揚聲質問。

“下官…下官…”

“她勾誰了?又搭誰了?”

“這…這…”

“你是指本皇子?還是皇叔?”

“下官失言,三皇子饒命!”佟校尉在一聲又一聲的質問中,徹底敗下陣來,蒼白著臉跪倒請罪。

“失言?”三皇子長眉緊皺,“身為禁衛軍校尉,不盡本分,當屬瀆職,其罪一也!”

“信口雌黃,故意抵毀他人,圖謀不詭,其罪二也!”

“違抗皇命,欺君罔上,其罪三也!”

“混淆黑白,蓄意傷人,其罪四也!”

三皇子如數家珍一般羅列佟校尉的罪名,“佟言,是本皇子送你去刑察史司,還是你自己去?”

佟校尉的臉慘白如雪,跪伏在地的身體不住的打著哆嗦,“三皇子,念在下官忠心耿耿,隻是一時糊塗,請您網開一麵,下官給您磕頭了。”

“呯呯呯…”

重重的磕頭聲響起,一聲又一聲,卻絲毫沒動搖三皇子欲處置他的決心。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非要治他的罪不可。

他隻知道他的胸口燃燒著一團烈火,不處置了他,這股邪火怎麼都滅不下去。

“發生什麼事了?”大皇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宮門口,滿臉戾氣的喝問。

他眼光掃到磕頭不止的佟言,眉頭皺了起來,“佟校尉,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