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汐耳力極尖,腦瓜也活泛,聽到此言馬上意識到情況,她不想再節外生枝,幾個騰挪便遠離了犯罪現場。
這個犬舍地處平城西郊,是鳳雪霓買下的一塊地皮,專門飼養大型寵物的場所,平時有專人打理。
穿過這條林蔭小道就上了官道,再走十幾裏路,就可以進城了。
天色漸晚,月華初上,人來車往的官道安靜下來。
鳳雪汐一路走來,終於理清了原主的身世,心底苦笑:小姑娘,你安心的去吧,餘仇舊恨,我會幫你們母女一並都討回來。
正胡思亂想著,官道上塵土飛揚,一人一馬自遠處疾馳而來。
鳳雪汐借著微弱的月光看過去,眼睛頓時一亮,好一個天姿風華的美男子。
月華掩映下,男人的臉更顯白皙,深邃的五官俊美的如同細膩的油畫,特別是那雙冷厲的眼睛,如淬著星光的古井,亮的出奇,又深不見底。
鳳雪汐瞥著傷痕累累又衣不蔽體的自己,心頭一動。
回到大司馬府也是無醫無藥,這種傷勢,不死也去半條命,隻能打劫了。
她飛快扯下一塊碎布蒙在臉上,在一人一馬即將要錯身而過的時候,提氣縱身,穩穩落在了馬背上。
“打劫!”她輕喝一聲,身手淩厲的扒下了男子的外袍裹在身上,再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將男子踹到馬下。
正高燒的昏昏沉沉的瀟疏玨努力穩住身形,淩厲的目光迸射出萬點殺氣,“大膽!”
他的嗓音嘶啞又性感,在目光對上那衣衫不整的少女時,似乎受了刺激一般,猛然收回視線。
“不知廉恥!”他低咒了一句。
鳳雪汐低頭一看,一陣羞惱,慌忙又攏了攏衣襟。
原來男人的衣袍寬長,她又是胡亂一裹,胸口處露著大片雪肌,半隻玉兔都裸在外麵。
一晃神的功夫,駿馬已經與瀟疏玨錯身而過,鳳雪汐回眸嫣然一笑:“他日有緣,必加倍奉還!”
說罷,她便打馬疾行,官道上再次騰起一陣塵沙。
瀟疏玨暗沉的眸子抬起,正捕捉到她的回眸一笑,微微愣神。
女子年歲不大,看身量,也就十三四歲,說話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稚氣。
一張臉被破布掩蓋,渾身血跡斑斑,卻絲毫無損她幹淨清爽的氣質,特別是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閃閃發亮,靈動又邪魅,美的如同天上的星辰。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女子連同愛駒已經遙不可見,他輕抽了下嘴角。
雪影什麼時候來者不拒了?竟然還真馱著她走了!
這可是他親手馴出來的,平日除他之外,不認任何人,別說騎了,就是離的近了都會暴躁的踢踹。
他直勾勾的盯著筆直的官道,下一刻,毫無預兆的仰麵摔倒。
“主子!”驚厲的叫聲響起。
男人倒下的瞬間,兩匹快馬由遠處奔來,馬上跳下兩人,飛快扶起病勢沉屙的男人。
確定沒有外傷,隻是因為高燒過度昏迷過去,兩人才鬆了口氣。
鳳雪汐趕在城門落鑰之前進了城,在城西角敲開了一家醫館的門,處置了傷口又抓了藥,這才出來。
身上連根雜毛都沒有的駿馬還老老實實的守在醫館門口,蹄子不時刨兩下地麵,她這才仔細打量起馬兒來,這一看,卻是心頭一沉。
這不是塞外飛雪嗎?整個珩平國,唯此一匹,而它的主人是——珩平王!
一個權勢滔天,憑她現在的能力,絕無可能撼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