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話的語氣逐漸神秘起來,仿佛自己早就親眼見到了她說的事情,神情也變得更加驚恐。
何沉煙都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些無知的人了。
“沒想到做了楚澤榮的妻子,你們居然還是這般鼠目寸光。”何沉煙冷笑一聲,鄙夷地看著那群人,“你們難道不知道,何顯貴在年前的時候就已經被處死了。在背地裏說過我壞話的人,都是什麼下場,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們親自示範一下?”
何沉煙臉上的笑容陰險又恐怖,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楚香玉和旁邊的丫鬟,都忍不住渾身一顫。
不過更令那些妾室震驚的是,她們口中的何大人,居然已經被處死了。
“怎麼會?”她們捂住嘴巴,露出一副十分悲傷的表情,“自己的父親已經離開人世,怎麼還會有人這麼高興,完全不當做一回事?”
這些話真是讓人血壓升高,何沉煙已經開始懷疑,這些人的腦回路是不是有問題?
“看來和這種傻子沒必要講道理了。”何沉煙麵無表情地發出笑聲。
內心的憤怒已經到達了頂點,何沉煙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在不斷提醒自己代表了燕王府,不可以隨便行動的時候,一件事情從她的腦海中閃過。
她的表情瞬間多雲轉晴,壓迫感也隨之收斂了許多。
正當楚香玉想要詢問何沉煙怎麼了的時候,何沉煙突然高興地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和你們這些將死之人說這個。不過你們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就你們那短暫的生命來說,確實需要擔心楚澤榮換人。”
“你說什麼?”
那些人覺得不對勁,明明之前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怎麼現在居然這麼憐憫地看著她們?
楚香玉也不知道何沉煙在說什麼,問她:“你怎麼知道她們大限將至?騙她們的?”
何沉煙微微一笑,看著一個人大聲說:“怎麼可能是騙她們的。舉個例子啊,你看她。”
楚香玉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還是不明白何沉煙在說什麼。
“她怎麼了,不是還好好的?”
何沉煙的話讓那個人的心跳陡然加速,真的以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現在又聽到楚香玉這麼說,好歹算是安心了不少。
不光如此,她還借此挑釁何沉煙:“都是些唬人的玩意,看來燕王妃真的是迫不及待踏進我們齊王府了。我們再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嫂子,你居然咒我們短命。”
“什麼嫂子,你們可是連走正門的資格都沒有的小妾,在我麵前裝什麼大頭呢。”何沉煙無情地反擊了回去,滿意地看著那人臉色白了下去。
不過這點顏色,怎麼也比不了她抹在臉上的脂粉白。
“我能夠理解你們追求白皙的皮膚,但是也不能把毒藥往臉上抹啊。看看你們的臉和手,如果沒有你們用的脂粉塗抹,那些黑斑和不正常的膚色,一定讓你們自卑到不敢見人了吧?”
何沉煙說完,靜靜地等待著那些人的臉色變化。
果然,何沉煙才說完,她們就開始慌張地檢查自己的雙手和臉頰,暴露出來的慌張就是對何沉煙判斷的最好證明。
楚香玉不明所以,但是能看到那些囂張的人露出這樣的神情,她還是很高興的,覺得扳回了一局。
她輕輕拉了拉何沉煙的袖口,小聲問何沉煙:“她們這是怎麼了?你是怎麼看出來她們生病了的?”
何沉煙輕輕地笑了一聲,解釋說:“脂粉能夠遮蓋的地方畢竟有限,而且就算她們才補了妝,有些人的皮膚幹燥,脫妝也是正常的。隻要仔細觀察,你就能發現,她們其中一些人的皮膚不太正常。”
楚香玉將信將疑,她自認長得不如何沉煙漂亮,但是也有自己的風情,還真的沒有太過在意這種事。
不過聽何沉煙這麼說,她也不禁好奇起來。
結果她仔細一看,果然真的如何沉煙所言,那些脖子和手上已經開始脫妝的人,確實能夠看到她們脂粉下麵還藏著一些不正常的皮膚。
“這些是怎麼了?”楚香玉大吃一驚,剛才心裏的不忿被擱置到了一邊,“她們的皮膚是怎麼回事?”
楚香玉慌張的拉著何沉煙的袖口,她可不想在這裏遇到鬧出人命的事情來啊!
何沉煙柔聲安慰她說:“別擔心,這些都是慢性中毒的表現。我看她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就算把她們剩下的脂粉全抹在臉上,也不會那麼快死。”
而且慢性中毒,短期內也不會危及生命。何沉煙之所以會這麼說,其實也有故意嚇那些人的原因。
誰讓她們張口就來,汙蔑自己的名聲。
就是把那一件一件事情,讓她們一點一點心悅誠服。
“真的是這樣嗎?”楚香玉還有些驚魂未定,“可是你說的中毒……難道有人在齊王府下毒?”
她遲疑地看了一眼桌上才上了一半的菜品,突然有些無從下口了。
而何沉煙的這番話,也讓剛才那些言辭激動的人徹底呆住了。
她們中毒了?怎麼可能!她們用的這些脂粉都是頂好的,也沒有聽說過哪個人用了這些脂粉中毒的呀!
“燕王妃,你……你別在那裏恫疑虛喝,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你那點小伎倆是騙不了我們的。”
“說得沒錯。齊王府內有守衛重重把守,歹人怎麼可能輕易就能進來。”
“再說了,齊王府內有人心懷不軌,肯定也會被齊王殿下給抓起來,怎麼可能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聲響。”
那些妾室麵麵相覷,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顫,態度和立場可一點也不像她們的嘴那麼硬。
何沉煙不慌不忙,輕巧地捏起了一塊糕點往嘴裏送,慢悠悠地說:“我可沒說是別人下毒,那些脂粉從一開始,就是毒藥。”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這種說法簡直顛覆了大家的認知,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駁何沉煙:“這些脂粉可是從京城最好的胭脂鋪裏買來的,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如果這脂粉從一開始就是毒藥,那為什麼大家都對這種脂粉趨之若鶩?”
楚香玉也覺得何沉煙的說法很離譜,但是那些女子的皮膚又確確實實存在問題,這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