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夫!”
汪夫人看著汪尚書因為這醜聞急得頭發都白了一截,麵色也是十分的難看,這二小姐汪姍悅是個庶女,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庶女沒有教好,別人依舊會覺得是她這個做主母的沒有本事,就這件事,可是讓她在那堆整天聊八卦的婦人圈中被嘲笑好幾次了,這她的麵子倒是其次,若是丈夫的仕途因此受損,那還是天都要塌了的大事。
汪姍悅此刻就跪在汪夫人腳邊,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一張小臉也漲的通紅,此刻聽得汪夫人說要請大夫來,紅色瞬間消散,嚇得花容失色。
“夫人饒了我吧,悅兒是真的沒有懷孕啊,我跟宛公子之間是絕對的清白,不知道這消息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啊。”汪姍悅想抓著汪夫人衣擺求情,卻被汪夫人一腳踢開,她捂著被踢痛的手看著汪夫人,卻隻看見汪夫人眼底濃濃的厭惡。
“現在多說無益,等到大夫來後,把了脈一切就都清楚了,若你是清白的,本夫人自然會替你找回公道,若你真的偷著幹那種羞恥的事情,總歸這件事已經鬧大,你說什麼都要嫁給宛宇之!”
她說起這番話來語氣頗重,實在是心中有火,不發泄出來不快。
但是一門庶女,若是宛宇之是小富家庭的孩子,那也能有機會爭取正房之位的,但宛宇之可是丞相的嫡子,汪姍悅就隻能是妾的位置!
並且這件事一出現,受到千人所指的,肯定是汪姍悅,至於宛宇之,大家就當他是年少輕狂,一場風流趣事罷了。
“可是夫人,我雖然對宛公子有情,但是並沒有做太過出格的事情啊,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栽贓陷害!”汪姍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再多哭幾下,她就能當場沒氣一般。
汪夫人對於汪姍悅的說辭隻是冷冷一笑,“你現在就隻能這樣說,有本事你對大家說去,想誆騙本夫人而後替你出頭?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她的臉麵都要被汪姍悅丟光了,沒有將她暗中殺了就是好的,她竟然還想著在自己麵前耍心眼!
汪姍悅哭的更大聲了,但是立馬被嬤嬤給捂住嘴,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等到大夫急匆匆的趕過來,汪姍悅在汪夫人眼神的威懾下,不得不伸出手腕。
大夫把了脈,皺眉“咿”了一聲,汪姍悅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驚喜的看著大夫,“大夫,我並不是有孕對不對?我就說了我是被他人陷害的!”
大夫瞥了她一眼,而後恭敬的對汪夫人說道,“夫人,二小姐如今確實不是有喜的脈搏,但是我發現,二小姐有過滑胎的跡象。”
汪姍悅頓時變了臉色,尖叫,“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滑過胎,懷沒懷過孩子,難道我還沒有你清楚嘛!”
“你閉嘴!”汪夫人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汪姍悅隻得委屈的閉上嘴,因為她若是敢反抗,下場一定是嬤嬤們前來“幫”她閉嘴,
“大夫請移步細說吧。”汪夫人揉了揉太陽穴,神色有些疲憊,對於汪姍悅這庶女,她是徹徹底底的失望了,隻要這件事對她女兒的婚事不要有影響就好。
這件事對於汪家是種災難,對於宛家又何嚐不是,宛宇之在眾人的眼中都是彬彬有禮的翩翩佳公子形象,結果卻暗中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今狀元雖然落在了他頭上,不過因為出現這檔子醜聞,有人開始懷疑這狀元的含金量。
這時那之前流傳的出題人泄露題目一事又被人扯了出來,偏偏不巧的是,出題人正是宛仁,而他兒子又剛好得了狀元,就這麼個小細節,立馬讓那些落榜的學子們紛紛抱怨表示不服氣,他們堅信一定是宛仁私心重把題目都告訴他兒子了,所以宛宇之才會如此輕鬆得了狀元。
由於這件事鬧得挺大,夏皇也被驚動,在那皇榜貼出去的第三天就讓人給摘了,這一態度表明,皇帝也對宛仁抱有懷疑,宛雨生之前被定王嫌棄,這下宛宇之的狀元身份不可靠,且品行不端,一連幾個打擊,宛家之前營造的清官形象瞬間在百姓眼中拉低,甚至都有人開始謾罵宛仁為官不仁,說當初逼庶女嫁給江首富一事肯定是有陰謀的,幸而被人識破,這陰謀才沒有得逞。
“好你個夏統天,竟然用如此下三流的手段!”
宛仁在房間煩躁的走來走去,最後幹脆將桌上的茶壺都摔破,那清脆的瓷器破裂聲傳入耳中,以及壺中茶水迸濺出來灑了他一塊衣角,更讓他更是心煩意亂,一旁站立的婢女個個離得遠遠的,生怕宛仁拿她們出氣。
宛仁眸色愈發的陰沉,他設計讓夏統天娶妻,夏統天就設計抹黑他宛家,這次可真是一箭雙雕,不僅他宛家被拉下水,就連汪家也不能幸免!
不管這件事夏統天參合了多少,總之他已經下先入為主了,一定是夏統天的手筆,可是這樣的陳年舊事,宇之向來做的比較隱蔽,這次是如何被發現的?還恰恰是在放榜前一天,以至於讓聖上對這次的成績十分的懷疑。
想著想著,他還在煩躁徘徊的腳步猛然頓住,宇之跟汪家二女的事情隻有三人知道,排除他和宇之,現在就剩下阿生,難道是他的女兒?
不,不可能!
但是隨即他又對自己堅決否定的態度有些動搖。因為上次女兒錯誤的指揮,使得他們損失了那麼多的精兵,損失慘重不說,還讓夏皇起了疑心,都有準備收回大皇子兵權的打算,正是因為這一步錯,使得他們那一段時間的道路如履薄冰。
也因為如此,他對阿生多多少少有些惱火,也因此不怎麼搭理她,對她也不若之前那般的百依百順,倒是因為宛靈清這女兒表現的乖巧,對她倒也多了幾分疼愛,莫不是因為這樣,所以阿生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