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統天居心不良的人,他大度容她一條小命就是恩賜的事情了。
鬼一點頭,這件事就算主子不說,他們做下屬的也會把那屋子廢棄。潛意識中他們已經認為,屬於主子的東西,隻有定王有權觸碰,其他人的話,他們連燒著給她們用的資格都沒有。
宛雨生住進小院,敏銳的嗅到今晚的氣氛不同尋常,眼波微轉,對門口守衛的老趙揮手,老趙踏步進來。
“宛小姐可有何吩咐?”
“我看這府邸建築風格別具一格,想帶著婢女到處轉悠,不知老趙能否行個方便?”宛雨生笑得溫婉。
老趙堅定搖頭,“不好意思宛小姐,奉定王之命,來到這裏後,您還是在小院安靜的待著吧,總歸有好東西不會少了您這一份。”
老趙是軍人,說話比較直,不會拐彎,所以表達的大意雖然是好的意思,然而語句卻不怎麼動聽,把宛雨生說的像是那種生怕定王有好東西忘了她的小心眼女人。
聽著老趙的這番話,她麵色微僵,感覺麵子拉不過去,有些哀怨的歎口氣。
“老趙,我清楚定王是怎樣的為人,自然是不會擔心這方麵,就是這幾天一直在行軍,讓我心情有些疲乏,想著今晚月色也好,景色也好,出去散散心罷,你若是不放心,跟著我便是,這有何難?”
說罷,她期待的看著老趙,天邊銀色月光傾瀉而下,銀輝散在她的臉上,當著宛如天女下凡一般的聖潔,讓人不好拒絕她的要求。
老趙有些為難,思慮再三,隻好同意,“那我就一直跟在宛小姐身後,定王殿下此舉,也是擔憂宛小姐的安危啊!”
宛雨生感激一笑,內心卻輕哧,擔憂她安危,明明就是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夏統天的警惕心已經如此之高了。
她帶著兩位婢女出行,果真隻是遊遊涼亭,欣賞月光,偶爾再來個吟詩作對,老趙一直尾隨,對她的警惕之心也漸漸鬆懈。這一番下來,夜色更深了,宛雨生便回到自己小院,關上房門後,她的麵色就變得嚴肅。
“如何,查看到什麼?”她詢問寶墨。
這兩個丫鬟是她出門遊玩時收回的,當時她們受傷嚴重,她就是看在她們眼底隱藏的陰狠才出手相救,醒來後兩人表示自己是江湖人士,遭到仇人追殺才淪落至此,好在她們倆懂得感恩,從此後奉自己為主,護自己周全。
所以這番出行她才放心大膽的隻帶了這兩名丫鬟出來,不然自己的一條小命就可以交代在那群強盜手裏了。
“氣氛很詭異,尤其是靠近主殿那一塊,我看到黃女青女和蘇無敵都坐在門口,一臉頹敗的樣子,並沒有發現夏統天他們,想必是在屋內。”
丹青擰眉開口,今日上午她們被夏統天派到葉雄身邊,所以不清楚他們在金鑾殿發生的一切,加上消息的刻意封鎖,她們都不知道夏統天現在危在旦夕。若是宛雨生知道夏統天此刻生死攸關,隻怕是高興的要跳起來。
“不過路上聽到有人閑言,說是大幽皇楚儀已死,按道理說他們應該是興奮的神情,然而此刻他們的情緒與意料中的相差甚遠,實在是令人懷疑。”寶墨也開口。
“還有平常天女都是緊隨在夏統天身邊,這次竟然稀奇的沒有跟隨。”寶墨剛將這句話說完,腦海中就閃現一道亮光,急忙開口說出自己的猜測,“小姐,你說是不是夏統天出了什麼事才讓他們全體煩躁不安的!”
宛雨生沉思片刻,開口,“丹青,你立馬潛入今日跟隨夏統天一同進宮的那支隊伍中去,能從他們口中套出多少就套多少!”
她說完,神采奕奕,看著床頭旁碩大明亮的夜明珠,嘴角扯出笑意,“丹青說的沒錯,夏統天,肯定出了事。”
讓丹青潛入,就是為了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若是事態不嚴重,她就讓父親計劃如約進行,若是事態嚴重,她就立馬發信號,馬上行動計劃。
念此,她的神色愈發的動人,眼神帶著迫切。
丹青在宛雨生下達命令後就消失在原地,寶墨則是乖乖的站在一旁,服侍著她。
直到深夜,丹青才帶著一身涼氣回來。
“如何?”宛雨生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看著丹青。
“那支隊伍損失慘重,大部分人身上都帶有傷,我聽他們抱怨,似乎是西蜀太女馮思忘帶著死士來了,這才讓他們吃了悶虧,但是死士還沒有猖狂多久,就被楚鳴製止住,同時他們也被夏統天下令出去,這之後的事情,他們便不再清楚。”丹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馮思忘?!”宛雨生驚呼,沒想到她竟然也來了。
同為女性,她是比較羨慕敬佩馮思忘的,出身在女尊國,又是太女,手段了得,得眾人敬仰,百姓跪拜,擁有無上的權利。
她也想過那種一出門就受人跪拜,受人仰慕的生活,咬咬牙,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揮去,“照你這般說,在他們離開之前,夏統天他們還是處於優勢的,肯定是出了什麼變故,讓他們在毫無防備之下中了招。”
丹青搖頭,不是親眼見證,無法知道其中詳情。
“馮思忘這人就算沒有接觸多,不過名氣在那裏,我也多多少少了解點,不過這個死士的說法倒挺新鮮,那是個什麼東西,很厲害嗎?”宛雨生皺眉,對於這個從沒聽說的名詞,讓她有些抵觸,總感覺不是什麼讓自己感到愉悅的一類事物。
“顧名思義,就是死不了的士兵。用藥培養出來的傀儡,刀劍不懼,冰火不畏,目前記載中,還沒有能殺死死士的東西。”
丹青出口解釋,暗道那死士果然厲害,她暗中看到那些將士們的傷,處處都在致命口,傷口泛黑,明顯的是中毒了,好在軍醫的解毒丸充足,才得以救活一條命,如若不然,那些士兵就個個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