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有蹊蹺。”見到父皇不分青紅皂白就剝奪了自己母後辯解的機會,夏正明再也忍不住出口。
李太醫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夏正明的話。
“貴妃娘娘中的毒名叫‘點石成金’,名字雖好聽,但是毒性很強,且中毒之人在一刻鍾內沒有解藥,全身的血液就會凝固,而後逝去。”聽到這等死法,在座的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好狠毒的藥!
“這藥也有個特性,那就是下毒之人一定要碰到那人的肌膚,不過這樣做就有個壞處,那就是下毒之人也會因此沾染上藥粉,若是處置不當,自己也會中招,不過就算是處置得當,也會對自己的身體有危害,所以不是要將人趕盡殺絕,不過有人用這樣的手段。”
李太醫這一解惑,意思已經很容易理解了。
“太醫還是快說說如何解毒吧。”夏皇打斷李太醫的話。
眾人聽得李太醫這般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宛皇後想害榮貴妃已成反駁不了的事實,畢竟他們都是隻看見宛皇後手上有那紫黑色,其他人都沒有,自然隻有她下手。
宛皇後這下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證據確鑿,根本容不得她辯解,想到自己也被沾染上這毒藥,就算解開了,恐怕會被打進冷宮,就覺得驚慌害怕,當即扯住夏皇的衣袖。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沒有害榮貴妃,臣妾也不知道自己手上就會有這麼一樣東西,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的!皇上不要中了那賊人的招數,求皇上明察啊!”
說罷,她就跪下來,晃蕩著夏皇的衣擺,哭的好不淒淒慘慘,哪裏還有到來時的氣勢和看人的那趾高氣昂的姿態?
夏正明見狀,也從座位上起身跪下。
“父皇,母後雖然偶爾任性了些,但是品性如何您是知道的,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來謀害貴妃,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這其中說不定就有什麼誤會。”
“陛下,這件事來的突然,臣也讚同大皇子的說法,不若先將皇後和貴妃安置下去讓太醫解毒,而後再慢慢商討這件事?”
宛仁站出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夏統天,他的妹妹不會做這麼魯莽的事情,一定是六皇子在碰納蘭蓉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但是若是這樣的話,六皇子手上為什麼沒有中毒的跡象?
宛仁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夏統天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所以這一毒,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這也是她能夠肆無忌憚的抹在納蘭蓉手上之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碰了皇後。
“臣附議。”
宛丞相話一出,趕緊的就有官員站出來說話,且還不在少數。
夏皇見此,隻得同意了宛仁的說法,讓兩人先下去醫治,李太醫跟著她們一同離開,夏皇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夏統天,眸中閃過歉意,本來今日是他的接風宴,想讓群臣重新認識三年未見的他,結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天兒隻怕是心中惱火了罷。
夏統天隻是靜立在一旁,在看到自己母妃虛弱的樣子,對她寬慰一笑,她耍手段從來不可能是建立在傷害自己人的前提下,母妃能中毒,她自然有的是法子給她解開,並且還不會讓她受任何苦,至於宛皇後,那就說不定了,最起碼得讓她為她之前說過的話付出點代價。
太後和宛皇後都是隱藏在宮中的禍患,她也不安心讓她們留在宮中,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陛下,請恕臣直言,既然那毒,皇後和貴妃手中都出現了,但是誰能證明是皇後害的貴妃,而不是貴妃害的皇後呢?”宛仁抓住事情關鍵,目光灼灼的盯著夏皇。
他這般一說,周邊就有官員小聲議論。宛皇後是正兒八經的大戶人家,是當今丞相的親妹妹,比身份比權勢都比榮貴妃高。若榮貴妃的娘家還是二十年前的納蘭家族,那身份自然是貴不可言,但現在納蘭一族已經敗落,隻能變成隱世家族,所以榮貴妃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小戶人家出身。
可是不管宛皇後的身份地位如何壓製榮貴妃一頭,就是比不過皇上對榮貴妃的寵愛。
然而在這年頭,寵愛可以說淡就淡,那實打實握在手中的權勢,可不是說搶走就能搶走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有不少人選擇站在大皇子一派。
夏皇沒有回答宛仁的話,而是將目光一向另外趕來的太醫身上,“杜太醫,這毒可還有特殊之處?”
杜太醫顫巍巍的跪下,“回陛下,這點石成金最明顯的特殊之處被李太醫說出,而微臣要解釋的,就是丞相大人的疑問。“
”下毒之人因為必須要手握著藥粉,否則藥效會失效,所以手心處會出現紫黑色,但是因為握著的時間段肯定比中毒之人要久,那紫黑色就因為接觸空氣太久而出現淡紅色,皇後娘娘手心處正是出現了淡紅色,而榮貴妃娘手腕皆為紫黑,所以李太醫才斷定是皇後娘娘下的手。”
說罷,他趕緊的磕頭,“陛下,辨毒聞毒解毒,乃是我等太醫院職責,微臣此刻隻是說出此毒特性,語言之中若有冒犯之處,實屬該死,還請陛下輕恕。”
宛仁聽得太醫這番話,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偏生太醫說的確實是實話,無法反駁。
先是太後被夏統天氣的說不出話,而後又被蘇無敵暗諷一番還不能懲罰,現在皇後又出現當眾害後宮嬪妃一事,證據確鑿,這一係列事情發生下來,全都是針對他宛氏一族的,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夏統天做的手腳,因為在他沒有回國之前,他做事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的,哪裏會有如今的一波三折!
“皇上,月兒的品性你是真的不清楚嗎,依哀家看來,就是榮貴妃動的手腳,你說她好好的,幹嘛要伸出手帕來,這不是明擺著挖坑等月兒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