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湯湯嗚咽聲一頓,身子僵了僵,隨即委屈傷心的淚水越發洶湧。
白芊芊輕輕地順著她的背,提醒:“你現在不能情緒太激動。”
許湯湯抽噎著,努力地控製淚:“但……月如風和楊思儀下個月便要完婚了……”
隻要一想到月如風要和別人完婚,她一顆心便像是萬箭穿心般地痛,淚根本止不住。
一向情緒不外露的白芊芊,眸底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麼急?!
她深吸一口氣,輕拍著許湯湯抖得厲害的肩頭。
在許湯湯耳邊低聲提醒:“先回去再說。”
許湯湯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倆人回到了許湯湯的住處。
“吱呀”房門合上,許湯湯才委屈地抽噎著,控訴。
“芊姐姐,師弟不信……我,他信楊思儀罵我與野男人珠胎暗結,便想用父親比師弟負責,他全信了,還罵……我水性楊花……”
白芊芊悠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許湯湯。
“你……和如風,什麼時候的事?”
最近都怪她太忙,根本沒發現許湯湯的異常,她該如何和許老交代?
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
許湯湯心虛垂眸:“咱、咱們上次去花樓。”
雖然有媚香的緣故,但她身上有芊姐姐給的千清丹,是她不爭氣,迎上他燦若星辰的桃花眸,大腦便……空白一片了。
他闖入的刹那,她清醒了片刻,卻是夠不到千清丹了。
但他淩亂的呼吸,惑人的桃花眸,讓她不由自主……
白芊芊看著她臉頰的坨紅,眼底的情意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這孩子……”
許湯湯前所未有地堅定:“芊姐姐,我要這個孩子。哪怕……父母好呢祖父都反對。”
白芊芊心疼地看著許湯湯,輕柔安慰。
“月如風應該是又被楊思禮催眠了,與你那夜的記憶,被替換成楊思儀的了。”
即使是催眠,也改不了一個人的本性。
也隻有這一個原因,月如風才會忽然與楊思儀訂婚。
許湯湯滿是淚光的眼睛滿是希冀:“所以他才待楊思儀那麼好,又與她訂婚?”
白芊芊堅定地點了點頭,但隨著看了越來越多相關催眠的書,越是覺得無力。
這個世界的催眠,依托的是精神力的強弱。
也就是說,若非特殊血脈,短時間根本無法超越楊思禮的精神力。
哪怕殺死楊思禮,也解除不了催眠控製。
她看著臉色蒼白,瘦了一圈的湯湯,心疼地安撫著。
“睡一覺,芊姐姐來想辦法。”
許湯湯臉上的傷心終於淡了幾分,加上哭累了,聽話地合上了眼簾。
頃刻間,她的呼吸綿長了起來。
白芊芊起身,為許湯湯掖好了被角。
她峨眉輕蹙,回了從心苑。
解月如風的催眠術已經迫在眉睫了。
不行,哪怕現在解不了催眠術,她也得先將人搶回來。
哪怕是將月如風捆著,也不能讓他和許湯湯抱憾一輩子。
於是,她仗著楊思禮武功內力盡失,單槍匹馬地去了武楊侯府。
白芊芊一來,聰明地先找楊霜雪。
但回稟的小廝進去回稟,再回來卻是領著她去百草園。
白芊芊不是第一次來,立即掉轉了方向,遇上了慌忙趕來的楊思儀。
她秀眸緊張,怒氣騰騰:“你來幹什麼?”
兄長最是喜歡這賤人,若是她願意嫁給兄長,兄長一定會答應這賤人所有的條件。
她決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她的幸福!
白芊芊看出了楊思儀的患得患失,美眸森涼。
“不是你的,搶來也留不住!”
楊思儀激動地喊來侍衛:“將她轟出去!”
領路的小廝,立即提醒:“大公子等著見公主呢!”
楊思儀秀氣的臉,因為恐懼扭曲得有些猙獰。
“許湯湯和你都是隻會用身體勾搭男人的賤貨!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憑什麼和我們這些血統高貴的……”
啪!
白芊芊抬手一耳光。
“聒噪!”
她揉了揉掌心,太久沒打人了,掌心竟然有點痛。
楊思儀剛想還手,便瞧見了大步走來的月如風。
她順勢摔倒在地,捂著肚子痛呼。
“肚子痛……”
白芊芊垂眸,滿眼譏誚:“你的演技還真是拙劣。”
已經走到近前的月如風,伸手扶楊思儀的手僵了一瞬。
楊思儀恨恨地盯著白芊芊,捂著肚子控訴著。
“如風,咱們的孩子被她傷了!”
月如風抬眸迎上白芊芊似曾相識的臉,心頭便是一陣煩躁。
他抬眸冰涼如水,警告:“還珠公主,在別人府裏如此放肆,是覺得武楊侯府沒人撐腰了嗎!”
他說著扶起楊思儀。
楊思儀倚在月如風懷裏,得意挑釁地勾起了唇角。
白芊芊抬手當著月如風的麵,又“啪”地甩了楊思儀一耳光。
動作快的月如風根本攔不住。
月如風眼底有震驚:“你!”
她內力精進的竟這麼快!
白芊芊倨傲而又囂張地抬起下巴:“本公主不僅看她不爽,還要帶你走!”
話落,一把攥上了他的手腕,還不等她用銀針封穴。
楊思儀對著府兵吩咐:“攔住她!”
白芊芊的武力擒住月如風不難,但是在多了這麼府兵阻攔,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時,楊思禮被小廝攙扶著,緩緩走來。
他一開口便咳嗽不斷:“芊芊,明明有……咳咳……更簡單的法子。咳咳……”
白芊芊能感覺到,楊思禮的視線,一如既往燙人。
他重傷如此,竟沒想著放過她。
她用更淩厲的招式,回答了楊思禮的問題。
楊思禮看著半數府兵重傷倒下,咳嗽著喊來了更多的府兵。
他有恃無恐:“芊芊,咳咳……你別無選擇。”
白芊芊那本《催眠雜談》,還是他故意漏給她的。
就算他沒了深厚的內力,一樣有法子逼她就範!
白芊芊身子僵了一瞬,便有府兵一掌拍向她背心。
隱在暗處的廣安良見了,顧不得暴露,立即跳出擋下。
他低聲提醒:“屬下已經通知了王爺,王妃你先走。”
白芊芊看了眼越來越多的府兵,迎上楊思禮誌在必得目光。
她堅定:“我今天必須將月如風帶走。”
經過這次,楊變態摸清了月如風在她心頭的重量,定會喪心病狂地加重砝碼。
月如風母親的孩子,她的親弟弟,她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