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不信來了葵水,精分還能行禽獸之事。
但……她也不能輕易地點了頭。
司空淨塵長眉微挑,優雅地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的麵前。
她接過溫度適宜的茶杯,瞥見了他眼下的青色。
看來精分近來睡眠不好,這是拿她當安眠藥?
本來念她最近太累,但她執意如此,他怎麼好辜負她?
白芊芊錯愕。
精分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暖暖的被窩,被他修長的手指挑開,趁機鑽了進來。
白芊芊美眸陡然瞪大了幾分。
她還沒同意呢!
精分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也是,從潔癖到種馬,臉皮不厚怎麼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支著額頭,沒有錯過她眼底的嫌惡。
昨夜,還說對他餘情未了,現在便不耐敷衍了?
他低啞的嗓音淬著冰渣,淡然無波。
“其實本王沒什麼忌諱。”
白芊芊睜大的美眸裏,染上了幾分羞惱。
精分豈止是臉皮厚了,還變態了!
葵水都攔不住,簡直太、太禽獸了!
她染著怒氣的小臉,在明滅的燭火下,像誘人的妖精。
他墨眸越發幽深,一把箍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他喉頭傳來低啞的笑聲。
“本王今夜一定信守承諾。”
她美眸燃起了兩簇火苗。
這精分太無恥了,竟然曲解他的意思。
更讓她生氣的是,他怎麼知道她沒來葵水?
她的公主府有精分的眼線!
她美眸才染上幾分鋒利冰涼,他粗糲的大掌便滑向她的背脊。
粗糲燙人的掌心,在她敏感的腰脊作亂,冰涼的唇也忽然滑向她的耳後。
她的唇一得到自由,便立即不滿地抗議。
他微涼的唇未停,喉間溢出低沉的輕笑。
“你可以用浴桶沐浴?”
謊言被戳穿,美眸微惱,齒縫間半晌隻擠出了變了調的:“你……”
這精分還真是腹黑狡猾!
這一個你字,尾音輕顫,婉轉誘人。
她暗惱,雙手才摸向腰間。
便被他一把捉住,以他白色的腰封,捆在了床頭。
“你放心,我一定言而有信!”
他墨眸冰焰跳動,燙得她無瀾的血液,蕩起一圈圈漣漪。
她不甘讓精分輕易得逞,柔軟了語氣。
“先讓你喝杯酒。”
他深邃絕美的臉微僵:“你酒品不好。”
白芊芊美眸狡黠一閃即逝:“不喝酒,不能動情呢!”
就不信澆不滅精分的興致。
“不能動情”這四個字,對天賦異稟的司空淨塵,簡直是男性尊嚴上的侮辱。
他冰焰越燒越烈,似劈啪作響,齒縫間擠出的話淬著冰渣。
白芊芊沒想到,這一桶下來不是冰水,而是烈火澆油。
他如脫籠的野獸,用唇描繪著她的玲瓏。
隨後倆人就纏綿了起來。
精分用一夜,終於睡服了她。
不是她沒出息,實在是她的腰已斷,四肢輕顫無力。
她氣若遊絲:“你……滾!”
但這句話軟綿無力,實在沒有什麼威懾力,更像是貓兒的尾巴,撓過他的心頭。
他墨色一深,簾幔晃動。
連前院的下人,都聽見了公主嘶啞的求饒聲。
聽得一眾侍女麵紅耳赤,侍衛們也燒紅了耳朵。
司空淨塵墨眸冷沉,立即吞下了她的惑人的嗓音。
他不容任何人對她有半分漣漪!
直到她昏死,他才慌亂地停下,慌亂起身穿衣。
他嗓音沉啞急切:“傳禦醫!”
一刻鍾後,李院判來了。
簾幔垂落,將床榻裏的人遮得嚴嚴實實,唯有雪白的皓腕露在外麵。
李院判目不斜視,診脈後,一把年紀也不禁紅了耳朵。
司空淨塵心急如焚,也沒瞧出李院判老天通紅。
墨眸冷颼颼催促地看著他。
李院判硬著頭皮,斟酌著語言,盡量委婉。
“氣虛……其實並無大礙,但需要溫補靜養,王爺天賦異稟,女子畢竟嬌柔。”
白芊芊本已經轉醒,聽見李院判這話,再次被羞暈過去了。
她、她竟然被精分睡昏了!
真是太丟人了!
不是說隻有累死的耕牛,沒有被耕壞的地嗎?
都是騙人的!
聽懂的司空淨塵麵色雖然依舊沉冷,但如玉的耳朵已經燒紅。
昨夜,隻想著教訓壞女人,一時竟忘了分寸。
他尷尬地輕咳:“開藥,本王還有公務在身。”
闊步而去的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一走,簾幔裏便傳出她嘶啞的嗓音:“還請李院判務必保密。”
李院判躬身保證:“自然。”
他還想拜還珠公主為師,而且還珠公主是皇上心尖寵。
他哪裏敢?
李院判離去,她心頭莫名不安。
卻忘記了公主府,皇上賞下的羽林衛,個個聽力不凡,且都是皇上的耳目。
因此司空淨塵的失態,很快傳到了皇上的耳裏。
皇上一張臉氣得鐵青,立即將豫王召進禦書房,一通訓斥。
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很快傳到了梅閣老的耳裏。
豫王不是沒有節製的人,但他如此失了分寸,隻能說明白芊芊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輕。
雖說最近的流言,利於梅府和蓮雪,但是終歸左右不了豫王的心思。
“蓮雪,你除了想法子抓住豫王的心,也要幫你三弟鴻霖和還珠公主。”
梅蓮雪心頭不甘,但還是乖巧點頭:“孫女明白。”
她知道,幫鴻霖便是幫自己,但白芊芊哪裏配得上梅家嫡子?
靜默半晌,梅閣老忽然意味深長:“祖父晚些時候,會叫豫王來府上。”
梅蓮雪心領神會:“祖父,不若等蓮雪的臉……”
梅閣老冷冷打斷:“你若是再等,更沒機會了!”
梅蓮雪錯愕,梅閣老也沒想瞞著她,便將一張字條丟給了她。
她看清上麵的字,身上的妒意猶如實質。
“祖父,她、她不知廉恥!”
梅閣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豫王若不願意,誰能勉強得了?”
梅蓮雪咬牙切齒,眼底盡是堅決:“這次孫女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