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白芊芊打開了房門。
她看著高大總管歉意一笑,剛要開口拒絕。
下一刻,便被人一拽,撞進熟悉的胸膛。
“本王病了,父皇也要搶人嗎?”
高大總管微怔,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孩子氣的豫王。
白芊芊伸出頭,無奈解釋。
“王爺,高熱不退,我若是不盯著,後果不堪設想。”
這精分生病,竟……有幾分孩子氣。
莫名的招人疼。
聽見她維護自己,他身上的寒氣立即消散。
高大總管愕然,豫王一向倨傲得生人勿進,這副乖巧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
王府眾人,也詭異地看著這一幕。
這……乖巧的大老虎,是他們家王爺嗎?
江嬤嬤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豫王妃,高大總管來傳的是聖旨。”
司空淨塵掌心立即捏緊,墨眸森冷地射向江嬤嬤。
江嬤嬤頓時覺得脖頸涼颼颼,立即後退一步。
她毫不懷疑,豫王眼底的殺意。
白芊芊瞥了一眼內室的床榻,示意他回去躺好。
他滿臉病容,僵立在原地不動。
她眼梢微挑:“當了寡婦,我一定會改嫁。”
他蒼白的臉,頓時青一陣紅一陣。
氣急敗壞!
他絕不是病死的,一定是被這個女人氣死的!
白芊芊不理這頭炸了毛的老虎。
看向了高大總管:“父皇是慈父,想必一定會支持我留下照顧王爺。”
高大總管點頭。
江嬤嬤卻再次開口:“豫王妃……”
啪!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白芊芊一耳瓜子打斷了。
“按品階,高大總管還未說完話,何時輪到江嬤嬤你搶話?”
她這一掌沒有留力。
江嬤嬤跌坐在地,天旋地轉。
他的怒氣瞬間平息,乖乖地回了內室。
高大總管裝作沒瞧見,拱手回宮傳話去了。
白芊芊居高臨下,美眸淡淡。
“江嬤嬤,是本王妃送你,還是你自己回宮複命?”
江嬤嬤氣得,整張毀了麵皮的臉都在抖。
她起身恨恨離去。
……
白府,明珠苑。
白翩翩剛畫好精致的妝容。
“如風,長姐這樣漂亮嗎?”
月如風一腳踩著凳子,百無聊賴地坐著。
他敷衍:“美美。”
這個長姐滿腦子的豫王。
若非一母同胞,他早就甩臉子走人了。
為她做完主,他即刻回九州月家,
這時,江嬤嬤親自來傳信。
“翩翩姑娘,豫王病了,無法進宮陪德妃娘娘用膳了。”
白翩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一雙水眸再次淚霧閃爍。
她咬著下唇,委屈地撲向了月扶風。
“長姐,該怎麼辦啊?”
月如風嫌棄地躲開,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江嬤嬤。
他語氣篤定:“豫王是真的生病了吧?”
這淡淡的一眼,與豫王妃何其相似?
就連這模樣都像了七分。
月如風見江嬤嬤不吱聲,便看向了白翩翩,語氣霸道。
“豫王既然病了,長姐自該照顧腹中孩兒父親左右。”
哪怕是在九州,也沒人敢對月家的女兒不負責!
豫王若是故意推辭,那麼就別怪他以家事逼婚了!
白翩翩水眸微亮,眼底的淚霧瞬間褪去。
立即命身邊的侍女,準備點心和參湯。
江嬤嬤見翩翩小姐開心,也不舍得潑涼水。
她隻能委婉低聲提醒:“豫王在從心苑養病,翩翩姑娘,要小心些豫王妃。”
白翩翩眼中揚起一絲得意。
“江嬤嬤,有如風在,誰也不能再欺負到我頭上來。”
……
豫王府,從心苑。
司空淨塵一臉嫌棄地盯著白芊芊手中的紅糖薑水。
“早上不是喝過了嗎?”
她美眸狡黠,彎成了兩個月牙。
“你也說是早上了,現在是中午了。”
難怪他之前樂此不疲地逼她喝紅糖薑水。
看著他心不甘情不願,卻又無可奈何的……霸淩感覺……
真好!
她摟起他的脖子,將碗抵在了他的唇邊。
她催促:“喝!”
他所有的抗拒,在臉頰陷進她的柔軟後全部卡在了喉嚨。
唯恐一開口,便泄露了此刻暗啞的嗓音。
見他乖乖地喝光了紅糖薑水,她得意地揚起了眉梢。
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乖順起來,真是讓人無法抗拒。
二人氣氛正好,江管家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王爺、王妃,翩翩姑娘和月公子來了……”
他還未說完,身後便響起了月如風的聲音。
“姐夫,姐姐都有了你的孩子,咱們也不必再守這些繁文縟節吧?”
白翩翩柔婉的嗓音隨即響起。
“如風,別胡說,別壞了司空哥哥的名聲。”
白芊芊聽見月如風的聲音,本能地想腳底抹油。
“找你的,你們先聊。”
手腕一把被司空淨塵拽住,幽邃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她敢臨陣脫逃,他便讓她悔不當初!
白芊芊無奈,重新坐回床邊。
月如風已經與白芊芊進了內室。
“豫王妃,你莫不是心虛,才急著……”
他話還未說完,再看清白芊芊的臉時便是一愣。
“怎麼……是你?”
白翩翩秀美微皺,心底忐忑。
“如風,你認識豫王妃?”
這個死村姑怎麼會和月如風認識的?
月如風難以接受:“長姐,不會有什麼誤會吧?”
他看人一向準,而且這樣澄澈的眼睛,怎麼可能是歹毒的人!
白芊芊聽到“長姐”便是一怔。
她嗓音緊張輕顫:“你……你為什麼喊她長姐?”
桃花村的養母,沒有兒子!
所以,他……他會不會真的有可能是母親的兒子?
她緊張的站起來。
白翩翩水霧蒙蒙,楚楚可憐。
“白芊芊,你搶了我心愛之人,難道如今還想搶走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嗎?”
她隨即拉起月如風的手,似極力的忍著委屈的淚意。
“如風,你若覺得她像你長姐,長姐不阻攔你去驗證。”
她主動磊落地挑明,一副支持他去驗證的模樣。
月如風桃花眸緊盯著白芊芊,臉上竟沒有半分遲疑。
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步上前。
“借我看下胳膊。”
床上的司空淨塵臉色頓時黑沉。
“本王不準。”
這個死小子,當他是死人嗎?
白芊芊沒有抬手的意思,眉頭微皺。
她的胳膊隻有一處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