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墨色,若化不開濃稠的墨,血液再次沸騰。
她忽然嫌棄地收回了小手。
抱怨著:“一點也不涼快……哼”
她哼哼唧唧地轉身,手摸向冰涼的牆麵。
滿足地歎了口氣:“涼快!”
他竟然比不過一堵牆,臉色瞬間黑沉!
強壓下將她翻轉過來滅火的衝動。
與此同時,等在書房的江流兒,眼皮早已打架,牙齒打顫。
王爺,怎麼還不回來啊?
……
翌日,白芊芊昨夜雖是醉酒,但是夜裏卻睡得格外舒服。
她一伸懶腰,便碰觸到一旁燙人的體溫。
想起昨夜讓人臉紅心跳的夢。
應該、該不會是真的,她沒那麼禽獸吧?
她立即彈坐了起來,看見精分衣衫不整的在身側,頓時手腳冰涼。
她隨即低頭看著同樣衣衫不整的自己,腦袋“嗡嗡”響。
最後的記憶,就是天旋地轉地滾到軟褥中,再多一點也想不起來。
酒後果然亂……誤事!
她懊惱地揉著頭發,跨過精分光著腳下了地。
李嬤嬤聽見了動靜,立即在門外低聲問道:“王妃,準備起床了?”
白芊芊瞥了一眼床上的精分,疾步來到外間。
吱呀——
她一把打開房門,壓低了音量。
“李嬤嬤,避子湯。”
李嬤嬤落在她光著的小腳,立即不滿地推著她進了內殿。
她低聲解釋:“王妃,昨夜你醉得不省人事,王爺為了照顧你衝了兩次井水。”
白芊芊心下微鬆,心頭劃過一絲異樣。
與此同時,客棧。
月如風在客棧裏醒來,看著陌生的床幔,一雙桃花眸有幾分迷離。
他……他昨天好像給自己認了個大哥。
猛然坐起,發現屋內隻有自己。
他重重地拍了下腦袋,昨日遇到月無影,喝上酒正事忘記辦了。
月如風立即起身,隨即隱在暗處,朝著豫王妃飛掠而去。
他倒是要看看,豫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真的如長姐所說,那麼他定然會幫長姐撐腰到底!
他輕鬆潛入豫王府,耳力極佳。
順著嬤嬤一聲“王妃”,躲開了暗衛,尋到了從心苑。
日上三竿,竟還纏著豫王不起!
果然如長姐所說!
……
屋內,白芊芊瞥了眼雙眸緊閉的精分。
以他的警惕的性子,不該睡得這麼沉。
她幾步走回床邊,看著他往日蒼白的臉,泛起了不正常的紅。
伸手一探,竟然燙手。
她立即從藥箱中拿出了溫度槍。
掃過額頭,溫度槍的紅燈亮起。
41.5℃!!
人體超過39.8,對細胞和身體的損傷可大可小,必須立即紮退燒針!
隻是……
之前一個玻璃藥瓶,便已經讓他起疑。
他若是在她紮針中途醒來怎麼辦?
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
算了,看在他冬日衝涼,也沒有冒犯她。
她便冒險一次!
下定了決心,排空針管內空氣,針頭刺入皮下一氣嗬成。
她正緩慢地推進著藥液,耳朵微動,聽見了布料的摩挲聲。
有人飛上了屋簷!
保險起見,她粗魯地一推到底,針也不拔,直接收進了空間,用棉簽堵住了針口。
棉簽下已經鼓包,他眉頭痛得擰緊。
白芊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她仁至義盡,要怪就怪他點背。
畢竟她沒做什麼,都會被人誣陷掃把星,若是被人發現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還不得被綁起來當妖怪燒了?
她見屋簷上的人不動,伸手診脈。
確定高燒並未引起其他炎症才微微鬆了口氣。
隻是內傷依舊嚴重得沒有痊愈的跡象。
還……貧血?
她美眸疑惑。
之前幾次,他身上的血似流幹了,也沒貧血,怎麼好端端的會貧血?
這時李嬤嬤端著溫水,“吱呀”一聲,推門而入。
“王妃先梳洗一下吧。”
“好。”白芊芊起身,握住了李嬤嬤的手。
“李嬤嬤,我自己來,你幫王爺煮一碗紅糖薑水。”
李嬤嬤不解,隨即順著王妃的視線看向屋頂。
以及掌心裏,王妃寫下了五個字:找廣安良來。
“是。”她心領神會退下。
白芊芊瞥了一眼,床上依舊沒有醒來跡象的精分,隻能再次坐回床邊。
畢竟他的仇敵也不少,保險起見,她不能離開。
屋簷上,月如風聽見紅糖薑水先是一怔。
這不是女人葵水來了喝的嗎?
她真是放、蕩得毫無底線,來了葵水竟還纏著豫王!
難怪長姐爭不過她!
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也絕不可能是他的長姐。
他憤然離去。
屋內,白芊芊美眸微詫。
這人什麼也沒做,竟然走了?
廣安良姍姍來遲,尋了一圈,在門外抱拳。
“王妃,並無異常。”
白芊芊剛要說無事,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沉冷,淬著冰渣的聲音。
“你、以及今日值班的暗衛,通通去暗衛營領罰。”
門外廣安良一臉委屈。
“王爺,屬下做錯了……”
屋內傳來了司空淨塵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雙倍。”
廣安良立即閉緊了嘴巴,再也不敢辯解。
白芊芊正要發飆,李嬤嬤端著紅糖薑水進了屋。
她眼底狡黠一閃即逝:“王爺,既然醒了,正好喝光這碗紅糖薑水。”
司空淨塵眼角一抽,臉上寫滿了拒絕。
“這是女人喝的。”
白芊芊不容分說,接過湯碗,皮笑肉不笑。
“但是你貧血。”
司空淨塵合上眼簾,似要將裝死到底。
白芊芊慢悠悠地攪動著勺子。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點你穴,我硬灌進去;二是你自己慢慢喝。”
司空淨塵額頭青筋一跳。
這個女人還真是記仇。
他支起身子,接過湯碗,仰頭一飲而盡。
衣襟瞬間滑落,露出了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
她頓覺鼻間一熱,伸手一抹。
她竟沒出息地流鼻血了!
趁著精分沒發現,她尷尬地扭頭,立即拿起洗臉巾一捂。
還欲蓋彌彰地找補:“我、我還沒洗臉。”
她說著逃也似地起身。
但以司空淨塵的眼力,怎麼可能沒看見?
湯碗後的薄唇微微勾起,墨眸淡然如舊,卻多了一抹輕柔。
嘴裏的紅糖薑水,味道還不錯。
一想到昨夜,與父皇的不歡而散,墨色的眸底森冷了幾分。
若是那女人執意要嫁,便讓她橫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