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司空淨塵若無其事的負手而出,身後跟著……臉黑得反光的廣安良。
誰能想到,無所不能的戰神,竟是個廢廚,一做就廢的那種!
“噗!哈哈……”白芊芊心理素質再好,也沒忍住笑噴了。
漆黑的臉,顯得廣安良眼睛越發明亮,語氣委屈:“都是為了……”
司空淨塵警告地看著廣安良:“你不會做飯,就不要逞強。”
“……是。”廣安良瞬間像霜打的茄子,認命地低頭。
氣氛瞬間有些好笑,卻被玨親王一句話破壞了。
“江管家替你將綠柳放了。”
這個江管家因為是德妃娘娘派下來的人,所以做出格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是不管,豫王府因此感染了瘟疫,包括你的白月光,無論花多少錢,我都不會管!”白芊芊麵無表情,語氣不耐。
司空淨塵眸色微沉,深邃的輪廓麵無表情,但腳下的步子稍稍快了幾分。
江管家對母妃還真是忠心!
孟白驚奇地看著白芊芊:“豫王妃,你竟然不吃醋?”
話落,自覺地失言,心虛地想抽自己的嘴巴。
白芊芊瞧了,漫不經心彎了眉眼:“又不是我的男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玨親王鳳眸深處亮了亮,似隨意輕問:“芊芊,你……想和離?”
白芊芊沉吟了片刻,玨親王幫了自己這麼多,就算以後做不成親戚,也可以做朋友。
所以,她坦誠地點了點頭:“嗯。”
司空淨塵去而複返,剛好聽見兩人最後一段對話。
這個女人,便這麼急不可待?
白芊芊下意識回頭,正迎上他古井無波的寒眸。
她擦嘴起身,直接無視了他的不快,伸手接過,白家藥堂小廝初二遞過來的脈案。
一邊垂眸專注認真地看著,一邊事無巨細地分析著。
司空淨塵看著目不斜視,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白芊芊,深邃的輪廓凝上了冰霜。
但他染了冰霜的薄唇,越抿越緊。
玨親王起身,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淨塵,芊芊值得被人全心全意地對待,你既然做不到,不如放手,也算無愧你心尖上的人。”
“翩翩不是。”森冷的嗓音從司空淨塵唇縫擠出。
話已出口,心頭微詫,又輕鬆了幾分。
玨親王心頭微訝,鳳眸不顯。
淨塵這座冰山竟會解釋,倒是稀奇。
他隨即勾唇輕笑,用隻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是不是,那也要芊芊如何覺得。”
玨親王戴上口罩,搖著折扇,很快便與一眾災民聊到了一塊兒。
入夜,白家藥堂的坐診醫師,竟被司空淨塵的人帶來了。
他不顧白芊芊的抗議,直接將她手中的脈案,丟給了兩人。
便扛著白芊芊回了木屋,語氣霸道得不容置疑:“睡覺!”
白芊芊坐在床上,怒氣騰騰地瞪著司空淨塵。
他真是陰晴不定,又發什麼瘋?
司空淨塵強製壓她躺下,抬掌熄滅了房間裏的蠟燭。
低沉的嗓音似解釋,卻依舊很傲嬌:“沒被子,睡不著。”
白芊芊眼角一抽,所以他是拿自己當被子?
司空淨塵眉頭緊擰,察覺出懷裏的人似乎更氣了。
他薄唇抿了抿,闔上了黑沉的墨眸。
他好心關心她,這個女人不識好歹!
這一覺,倆人似乎都氣呼呼的。
翌日天還未亮,白芊芊翻了個身,意外地醒來,旁邊空無一人,入手一片冰涼。
她正疑惑,隱隱聞到了燒糊的味道。
她詫異起身,循著味道悄無聲息地尋找而去。
月下司空淨塵身姿頎長,俊美無儔的側臉,正無比認真地圍著灶台……熬粥!
焦糊味正是來自灶台旁,一鍋又一鍋地黑糊糊。
廣安良一臉菜色,拒絕地連連擺手:“王爺,我……嘔……喝不下去了。”
白芊芊悄無聲息地回了木屋,心情莫名地好轉了幾分。
她睡了一個回籠覺,莫名香甜,再次醒來已經是午時。
她正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嗯~~”
一道頎長的身影,便端著碗碟擋住了她頭頂的陽光。
白芊芊微訝。
桌上的飯菜看著還……挺正常。
“用膳。”司空淨塵說著,徑自先動了筷子。
白芊芊看著他飯菜入口,眉頭微鬆,才敢坐到對麵拿起筷子。
實在是,廣安良昨夜慘烈的模樣太讓人記憶深刻了。
許湯湯大大咧咧抱怨的聲音,從門外由遠及近:“芊姐姐,不知道誰昨夜那麼喪心病狂,浪費了好多糧食和菜。”
司空淨塵波瀾不驚,似許湯湯說的這人,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精分誰敢惹?
白芊芊知道也不敢戳穿,乖乖地吃飯。
許湯湯摸著下巴分析:“芊姐姐,不會是白翩翩留在這兒坑你的吧?”
司空淨塵噎了一下,麵無表情地端起水,優雅地灌了一口水。
他才麵不改色,緩緩開口:“廣安良,徹查!”
“是……”廣安良虛軟地扶著門框,有氣無力。
罪魁禍首就是自家主子,他去哪裏弄個罪魁禍首來?
“……是屬下。”他思來想去,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最後自己擔了。
司空淨塵似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隨即緩了口氣:“既然是本王的人,那損失便由本王承擔了。”
悶頭吃飯的白芊芊,同情地看了廣安良好幾眼。
當精分神經病的屬下,還真是不容易。
外麵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尖利的質問聲:“章掌櫃,你不是說吃了這藥,我們的鼠疫便能痊愈嗎?”
白芊芊幾人戴好口罩起身,循著聲音來到了章掌櫃這邊的木屋。
那婦人見白芊芊和豫王來了,立即指著章掌櫃:“豫王、豫王妃,就是他派人偷了豫王妃的藥,給我們治病,說能治好,咱們大家給了錢,卻將我的夫君治死了,家裏還有兒子等著我,以後這日子可怎麼活啊!嗚嗚……”
“鼠疫本就不好治,誰能有十成把握?”章掌櫃理直氣壯。
兩個人再次爭論不休。
白芊芊進屋,脫了床上中年男人的鞋襪,伸手診起足三陰。
片刻後,她掃了一眼衣著華麗的女人:“一萬兩黃金,本王妃幫你把人救醒,鼠疫治好。”
婦人抹著淚控訴著:“人命關天,你怎麼竟想著錢?”
她滿頭珠翠,隨著她滿臉橫肉搖晃著。